柬書中將要崩潰的世界一切都在逆轉,天空的昏暗被金陽溶解,澎湃肆虐的浪潮歸於平靜,苦海中所有人的念頭湧現神采,立在世界中央的神魂,卻被一片青光籠罩。


    “吾龍臻幸得天賜神授,自視道法真仙,可是一生所創皆是微末之道,難及天地大道。千年尋訪諸奇仙府踏遍蠻荒海域,百年潛心悟法,創奇門遁甲之術可禦天地之威。


    然此術滔天之威卻有後患無窮,自知天禍降臨殃及無數,卻不忍一生所求自此斷絕,遂將此術封印於天賜神物之中。


    後世有緣見得真章切記不可外傳,此術心法以神念熔煉神魂,其中神妙見得真章者自會知曉。傳吾之法不可逆天而行,此術乃是以天地為本。


    世間正道妖魔鬼怪皆有觸類,天地之本盡在一方格局之中,觀天地以動奇門,禦山海以動星儀,陰陽五行自有諸般妙用,禦動天地隻在心神之所歸!”


    神魂之外青光漸漸收攏濃密,氣海所在此時青紫兩色交相呼應,青色的光暈歸於平靜緩慢成型,中央的紫氣龍遊似的上下翻騰。此時傲鷹的本體,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淡然,因為神魂波動太大引起的紅潮已經褪去,眉心之中神魂藏地之內魂海開闊數倍!


    “心法真章總綱!世間以四類為最各司其能,天、地、人、道!人居其一視為天地生靈,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之道!取不足而補有餘!天之道!取有餘而補不足!地之道!利而不害謂之本!道!天地萬物皆在其中……第一重人之道…”


    第一重封印隻得其一,過去了很久傲鷹才睜開眼睛,心神激動不已,剛才雖然隻是接受了第一重,可是人之道其中各種禦法之道都是神妙非常。


    “雖然隻是第一重,卻讓我不得不佩服龍臻宗主,人道九字真言竟然能使得格局隨心意而變,不過以我現在的修為,對上與我相當之人很難分心他用。


    不過這日月星三種功法,卻是正好為我所用,星動、月影、日冕,都是攻防一體,不過這日冕的攻擊力最強,月影更多的是在身法,墨名他是星堂的弟子,看來以後終將是瞞不住啊…


    嗯…見到他的時候不妨將星堂的人道之法都告訴他,至於那什麽不可外傳我應該不算外傳吧,這奇門遁甲之術被稱之為禁忌,應該是可以引動天地之威禦敵。這等逆天之術肯定被人畏懼,所以才有什麽天譴之類的混話,依我看所謂的天譴隻是有人心中有鬼!”


    悟得真法的傲鷹起身,回想當初在解開封印最初那一聲聲的拷問,不得不說有些話還是讓傲鷹很難釋懷,看著無變的荒漠心態在慢慢變化。


    “我的夢想真的好高騖遠嗎?龍臻一心問道卻難得大道臨身,之後入身紅塵結交知己好友才有了後來的臻法宗,看來我是真的有些好高騖遠了…人法地…人道之法盡在紅塵,若心神隻在雲間斷不可能領悟真諦,唉…”


    傲鷹雙目無神的望著遠方,此時此刻體內也正在緩慢的變化著,氣海已開神定其中,隻是現在沒有多少修為的傲鷹感覺不到而已。


    強族族寨所在


    “娘…娘…你不要丟下孩兒啊…”


    周圍已經麻木的人群對於小孩的哭聲已經沒有觸動,為了讓子女能夠活著撐到最後,很多母親都是將本就不多的食物留給孩子。天善不眠不休的徒步奔波,能帶回來的食物越來越少了,周圍被封鎖的區域早已經被其他幾族掃蕩一空。


    “阿善…”含著眼淚看著日漸消瘦心有死誌的丈夫,傲鷹的母親心如刀割,可是已經找不到什麽安慰的話。


    遠去的背影每一個殘存在族寨的人都看在眼中,那是他們現在最後的支柱,承載著所有人生的希望,就連一直沉默的紫金鵬鷹都為之側目。


    “小蓮…這把沁蓮寶刀是我當初從白家帶出來的,你父母被奸人所害奶奶為了你能安然活命,才將你帶回強家,此事鮮有人知一些知情的也早就不能開口了。還記得奶奶告訴過你,若是你說的那個臭小子,能在部族大比之中直接踏進聖地,這所剩無幾的族寨就能躲過這滅族之災,你若能找到他就跟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再回來的。”奄奄一息的老人從自己身上解下兩把袖刀,對著淚眼朦朧的白花交代後事。


    經曆了那場大戰,在絕望中等待希望的降臨,現在又要麵臨失去相依為命的至親,白花已經不知道什麽才叫堅強,無助的看著寧願自己放棄一生功力,也要讓她活著的奶奶。


    終於能恢複行動的她沒有失聲痛哭,也沒有對已經閉上眼睛的奶奶因為之前的舉動脾氣,就那樣梨花帶雨的將身體還溫熱的奶奶抱在幼小的身軀。


    “奶奶…我會找到小鷹的…我會的…我會好好的為我和你活著…奶奶…小蓮會聽話的…”


    在宗祠之上的鵬鷹突然仰天鳴啼,一聲尖銳的鷹啼響徹半個北山部族,在族寨四周守了多日的幾家營地上空,也是雲卷風生。不一會兒從強家族寨四方響起四聲轟鳴,在麻木的強家人以為對方終於忍不住的時候,那些人竟然迅從他們的眼中消失了。


    “哥哥…那些壞人走了嗎?”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問隻有十歲左右的哥哥,父母早已經殉情,隻留下他們相依為命。


    注意到情況有變的人依然沒有什麽變化,在他們看來對方的撤離並不是真的…


    “大人?為何要放過那些人?”梁家家主不解的在心中詢問。


    “我也不知如何告訴你…是福是禍我也看不清楚了…”


    雲深處一個小木屋中


    “哥哥?你肯改變主意了?”空蕩蕩的木屋中隻有兩人在交談,唯獨牆壁上還有一把白骨劍鞘。


    “棋勢已成多與少無關緊要…”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接著又聽見那個聲音繼續說:“氏族之時炎帝解甲黃帝稱雄不也是如此嗎?刑天做了棄子,黃帝暗算炎帝,隻要棋勢定了怎麽落子結局都不會變。我不去編排他的命運,卻可以讓別人去動搖他的內心,所謂的有情天道,若是不懂情何來有情。”


    傲鷹此時已經動身在幻境中前行,這一次他的心境與之前完全不同,觀天地以動奇門,作為所有陣法的基礎,幻境之中的天地,他的破綻就是不合常理的地方。


    就在他行進的途中,遠處狄鳳梅和常武兩人一前一後快逼近,傲鷹凝神一看,前麵的狄鳳梅嘴角鮮血直流,身上也是多有損傷,和之前所見的形象反差極大。


    “傲鷹!快走!”狄鳳梅離得老遠不顧後麵的危險大聲提醒。


    可是當傲鷹看到她生後的常武有些納悶,隻見常武身上也是多處焦黑,就連頭都燒光了,而且他追趕狄鳳梅的身法看著度不慢,卻並不是追殺的情況。


    不久傲鷹才明白這兩人為啥拚命跑了,在他們身後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風暴席卷而來,風沙漫天其中電閃雷鳴,就連那片天空也是透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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