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兵器出現的瞬間,魏啟萱將要落下的震鼓之勢停下了,出現在傲鷹身邊的東西,有很多她都認識,不僅是她...就連之前對峙的兩方人都停手了。≥


    “怎麽可能!那是吳鉤、生死卷、昊天錘...”激動的不止葛春秋一人,幾位聖主都有些難以自已,因為傲鷹身邊的每一件兵器,代表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無論是哪一件都可以說,是人族開創一個時代,在人族最勢微的時候,震古爍今的存在,它們不是聖兵卻勝似聖兵。


    “震荒旗!風暴的震荒旗!”風琥雖然在遠處,可是看到讓他熟悉的東西時,同樣難以忍住心中的激動,想要上前去碰觸。


    不少人認出了環繞在傲鷹身邊的神兵,而做為同樣從天宮出來的眾人,在看到所有大人物因為傲鷹那裏的動靜而罷手的時候,先想到的就是當初蒼龍虛影。


    青龍寶庫之中,當初無數道神光投向星空,不少人都記得那一幕,天微此刻手中的破軍戰車,顯得微不足道,水淼皺眉想了想那枚神丹,同樣自覺憾然。


    “我就說此人身上秘密很多,怪不得他可以在天宮借力,諸天神將的神兵,此人若是不除絕對是大患,此事隻能向老祖進言了...”火焚同樣在遠處,心中震撼著守護在傲鷹身邊的神兵。


    可是此時的傲鷹並沒有因為它們的出現而轉變,思緒之中盡是淩霄天宮之中,那些如泣如訴苦苦等待的冤魂,還有那混沌鍾凝實的時候,他所看到的諸多畫麵。


    “天地不以輪回以度憂人之思...憂人何以己惑以度天地無常...蒼天!我本以為我所作所為無愧於心即可,你卻讓我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愧疚,你到底想要什麽!”傲鷹無助的看著蒼天,痛苦的閉著眼睛,隻感覺心裏苦澀難明。


    傲鷹沒有去關注身邊的神兵,當初它們可以在混沌鍾之內隨意離開,傲鷹就明白,眼前的神兵並不是他可以擁有的...


    不斷的嗡鳴從震動的神兵中傳出,帝陵上空的對峙偃旗息鼓,似乎二十四件神兵在傳遞什麽,魏啟萱同樣收回了鬼麵鼓,有些陰晴不定的看著茫然無助的傲鷹。


    在看到銀針的那一刻,讓她想到了當初自己被封住經脈趕出帝城,一個人孤苦北行,客死他鄉葬身昆侖虛。


    傲鷹之前的舉動,讓她感覺到最深的痛恨,和當初所受的委屈和屈辱,本是有功於天下,卻被天下唾棄,甚至出手的竟是她最親的人。


    可是麵前的那些神兵,讓她不得不罷手,就如當初的力牧一樣,那些兵器中都有著一道英魂,震動的神兵傳遞的信息,讓她知曉了一些被隱瞞的秘密。


    “是力牧!是他的風厥!”鬼容區激動的指著那張巨弓,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甚至比當初風厥顯示神威的時候更清晰。


    罷手的雙方高層,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激動興奮,沒有人知道之前到底生了什麽,又是因為什麽讓剛才險些生的碰撞平息。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之前還環繞在傲鷹身邊的神兵,開始劇烈的震動,一道道強大的神光,卻貫穿帝陵的地麵,似乎是在做最後的告別,就連候岡頡等英魂,也顯得有些奇怪。


    就在聖地和散修以及家族諸位沉默,就在那些後輩子弟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圍繞在傲鷹身邊的神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陡然墜向地麵沒入大地之中。


    傲鷹腳下的土地平整,沒有任何一個神兵留下什麽痕跡,評天書將所有英魂籠罩,殺生豪獨立其上,隻有魏啟萱一人站在外麵。


    開明獸此刻重新站在傲鷹肩膀上,看著眼神淩厲的魏啟萱,小腦袋有些不自然的避開對方的目光,隻有傲鷹依然盯著天空,看著萬裏無雲碧空如洗的蒼天,窮其所能看不到任何未來。


    終於舍得落下雲端的聖主和老祖,在歲月樓兩位老古董附近站定,看著不遠處那個身份不凡魏啟萱,還有那個已經被認定了身份的傲鷹。


    “諸位...此事若是真的生的話,不知你們要如何應對...”妖門聖主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距離一元之數還有數百年,誰又能肯定到時候會生什麽,此事先不做定論,那些前輩進入九幽,如果他們真的那樣做了的話,難道說我們也要助他們一臂之力嗎?”仙府聖主有些猶豫的問。


    三大家族的老祖有些愁雲不散,之前他們也同樣被告知了不少事情,可是似乎是因為心中有些抵觸,一直沉默著並未說話,隻是有些眼神閃爍的看著遠處的傲鷹。


    “我想...此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以免引來神州動亂,至於他們...我想他們應該會有新的決定,隻不過那個少年...”葛春秋看著籠罩在評天書下的英魂,又看了看此刻呆傻的傲鷹說。


    想要去安慰傲鷹的眾人,被諸強隔絕在外,魏啟萱的身份他們已經知曉,隻看傲鷹之前的舉動就不難明白,經曆過千年滄桑的他們,早已通徹兩人之間的關係。


    “各位...我覺得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那少年神魂不寧散亂不堪,日後成就甚是堪憂,莫說數百年之後能否踏入羅浮,即便是仙境我看也是很難。”火家老祖看著傲鷹坦言。


    此時的氣氛很怪異,讓不少人感覺到有種悲傷的壓抑,似乎並不是因為傲鷹,而是整座帝陵都在哀鳴,議論紛紛的人群,甚至忘記了盛會名次的獎勵。


    “那魏啟萱怎麽回事兒?她之前的樣子真恐怖!”


    “你們難道感覺不出來,魏啟萱的實力甚至讓那隻神獸都畏懼嗎!”


    “她...就是傲鷹所說的那位魏姑娘吧...”


    雲海他們對於魏啟萱還算熟悉,這一刻的魏啟萱讓他們感覺到恐懼,同時傲鷹的情況,更讓他們擔憂。


    隻有夜小兔掙脫了夜王的懷抱,看著魏啟萱那張冰冷的容顏,當初傲鷹和她談心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魏啟萱,此刻得見其人勝過言傳。


    可是夜小兔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魏啟萱和傲鷹兩人之間,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她竟然有些暗暗欣喜,如果不是傲鷹此時呆泄的神情,她可能心中的歡喜更多。


    “小子...我勸你還是莫要強求了,此時你與她之間...雖然你們當初生過什麽我不知道,甚至她之前如何蘇醒,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她若要殺你,即便是後麵那些小家夥也攔不住。”開明獸的聲音在傲鷹耳邊響起。


    他所說的小家夥,就是熬鷹身後那些高高在上的聖境強者,傲鷹沒有心情去考慮開明獸的勸誡,心中的悲涼還有那一幕幕的畫麵,讓他明白有些事情終究難以阻止。


    可是之前魏啟萱初見之時的那一掌,還有眼角的淚光,眼神中的掙紮,傲鷹同樣清清楚楚的記著,緩緩低頭看向魏啟萱時,傲鷹的眼神不再迷茫。


    “小萱...我對你的承諾不會失信,終有一天我會帶你翱翔雲端,無論那一天有多難,我會的...你要等我!”傲鷹不知道真正的魏啟萱是否聽得見,他能感覺到,麵前的魏啟萱和他有同樣的問題。


    就好像自己陷入瘋狂之後,會出現另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一樣,此刻的魏啟萱同樣如此,隻是真實的她,被另一個她占據了主導。


    “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魏啟萱的回答依然冰冷,甚至眼神都是那般充滿了戾氣。


    沒有回頭去看候岡頡等英魂,她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雖然很多細節還不清楚,但至少已經知道,當初自己為何會被趕出帝城。


    冷冷的看著傲鷹,魏啟萱腳下皴裂的大地開始燃起烈焰,魏啟萱就在那片火光中消失,甚至連與候岡頡等人告別的意思都沒有。


    魏啟萱離去的瞬間,傲鷹心中最後的鉉也斷了,蒼涼的仰天大笑,緊握的雙拳鮮血滲出,從指間滑落滴在帝陵的土地上。


    似乎是因為傲鷹的鮮血,也或許是因為帝陵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就在魏啟萱離開的瞬間,虛空中傳出陣陣轟鳴,那是天宮崩潰的聲音,與此同時帝陵四方的劍峰開始崩塌。


    傲鷹的狂笑還充斥在眾人的耳中,三大家族的老祖感覺到震動時,聯手卷起諸多族人離開帝陵,那些散修同樣出手帶走僅存的門徒。


    妖門聖主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傲鷹,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出手,還未等他做出決定,葛春秋已經出手,不過卻沒能將傲鷹掠走。


    “嗯?”葛春秋有些驚訝的質疑。


    “葛老...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商盟盟主沒有看到之前葛春秋出手,見帝陵之中震動劇烈,這才過來想要離開。


    卻說夜王至始至終,從夜小兔開始喊出傲鷹的名字時,到此刻將伊人閣一眾,還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通通掠走之後,不顧夜小兔的掙紮將他們送出帝陵。


    有些敵意的看著傲鷹,夜王有些遲疑,那狂笑不止並非因為歡喜,而是因為傲鷹有苦難言,做為執掌英雄樓的夜王不會看不出。


    “但願此子不會自尋死路...否則我隻能親自出手了。”那邊歲月樓的兩位老古董都還未動身,夜王也明白此時對傲鷹出手極為不智,隻能壓下心中那一絲殺心,在離開之前向英魂一方輕輕點頭。


    就在所有人都忙於撤出帝陵時,那籠罩在英魂頭上的殺生豪和評天書,突然自行運作,從無數劍峰之中,無數刻字近乎通靈般進入殺生豪中。


    就在傲鷹笑的癲狂,笑的血淚混雜之時,那評天書飛射傲鷹所在,不過在飛射途中越來越小,直到傲鷹麵前隻是,隻有巴掌大小。


    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躍然紙上,“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這寥寥數字傲鷹曾經還未入帝陵之時就見過,隻是最後兩句話似乎被刻意隱藏,此刻看到後麵兩句話時,傲鷹氣脈血精在那一刻直衝百會。


    “原來...一切早已注定...”傲鷹隻留下一句話,最後的眼神還是向著魏啟萱離開的地方,苦澀的笑容緊閉著雙目,重重的向後倒下,變得毫無生機。


    此時的傲鷹,情殤、心傷、神傷,遍體鱗傷...卻隻能將一切埋在自己心裏默默承受,無人可共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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