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樓中的一輪傲鷹不從得知,當他趕到百聖居,向坐鎮長老坦言地脈之事,並且將之前歲月樓的震動相告,那位坐鎮長老一生苦歎。


    “唉...終究還是發生了...”那位長老突然之間好像老了許多,看向傲鷹的目光,有喜有悲有惋惜。


    “長老...”傲鷹被盯得有些不適,低頭行禮...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師傅已將你踏行之事告知執事長老,宗門之中我會代為告知,去吧...”坐鎮長老溫和的說。


    周圍幾名道宗弟子,聽聞傲鷹踏行之事,一臉崇敬的向傲鷹紛紛行禮,若是沒有宗門的認可,沒有足夠傲人的實力,誰能擔起一宗門麵之事。


    “長老...不知當初我遣兩人來此,引薦終師兄,可否告知那兩人現在如何?”


    “傲鷹師叔...那兩人一路是我親自想送,終師兄見到你的信物,早已將兩人收在門下,另外命我將此物奉還。”旁邊一名弟子手執劍令遞到傲鷹麵前。


    “多謝...還勞煩將此信交於那司空築夢,見信之後他自然明白...”傲鷹接過劍令,向幾人辭行轉身離去。


    站在陽虛城這座數萬年的雄城,當時坐鎮長老的苦笑,傲鷹看在眼中,當初第一次來陽虛城,並不太清楚為何六大聖地,以及三大家族都派人坐鎮在此。


    隻以為此地乃是神州繁華之地,商盟總部落座雄城,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他們並不是自己要來,而是被商盟拉著拖下水。


    “是你嗎...”傲鷹看向歲月樓,突然出生一點懷疑,歲月樓中幾位聖境所說之人,能夠使得神州生出如此重變,甚至諸多努力都無法阻止,低頭看向胸前的信物。


    “應該不是你...一生奉行順天而行,不可能做出日等瘋狂之事...”念頭剛升起又被他壓下。


    遲疑片刻沒有去波月山莊,北山部族此刻生變,諸多好友的家人麵臨威脅,傲鷹牽心此事踏出陽虛城之後,不惜消耗一路施展遁術。


    當初回到北山之時,天孝曾告訴過神州已經有實力插手部族,而且那股勢力刻意的在整合部族實力,讓部族化為一體。


    當初追尋蓐天狼時,曾多次聽聞到東山部族生變,已經有不少地界,淪為蠻荒控製的地方,神州這般做,不可謂未雨綢繆,打造鐵桶邊疆。


    堅壁清野備戰蠻荒,插手部族以防臨陣倒戈,一旦有忤逆或者從中擾亂者,可能都會被定在叛族之上。


    再次站在雞尾山,居家族寨遠在軒轅山,離此算是最近的,狄家位於少陽山,帝家則是在狂山,傲鷹視為知交的並不多。


    大勢所趨其他人他顧及不到,秦滅衝著這三家而來,傲鷹自然不會以為僅憑自己,可將那插手部族的勢力逼回。


    “希望趕得及...”傲鷹來不及恢複,轉變方向朝著軒轅山而去。


    雖然秦滅已經從鬼域離開月餘時間,可是沒有鬼域的支持,秦滅隻能一路飛遁,並且行事還得隱秘,又有來自北山的抵抗,一路定然不會大張旗鼓。


    途中經過幾處族寨,高壓之下卻依然能拚死反抗,看到遍地戰火的北山,傲鷹心痛卻不能阻止...


    他生在部族,了解部族人的驕傲和堅持,有情有義的淳樸,骨子裏卻有著敢於外敵拚死的狠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堅守著傳承萬年的驕傲。


    相比於生在神州之人,求得天地神明,求得紅塵證道脫凡入仙,求得那萬丈紅塵中孑然一身,情義盡在道與義之間。


    天之道取有餘而補不足,可是人之道卻恰好相反,取不足而補有餘,天道無情怎敢言大道有情,此刻踏進部族之人,盡皆是修為高深的修道之人。


    對於隻懂禦獸契靈的部族,即便偶有修道之人,也隻是微末之修,何以能與之對抗,遍地戰火哀鴻遍野。


    即便是這樣,一聲聲怒吼響徹山穀,一聲聲嘶鳴斷絕雲端,一聲聲呼喚肝腸摧斷,一聲聲轟鳴將之埋葬。


    夏家和伏家得以此支持,荒野之地盡是白骨墳丘,看的心痛,聽得更心痛...可是看清大勢的傲鷹,幾欲出手卻捫心自問,若是沒有這快刀斬亂麻,怎能複見清明浩蕩天。


    若他還是當初剛剛離開族寨,什麽都不懂的荒山獵戶,或許可以任性的出手阻攔,可是天宮一戰驚天下,遠古和上古那等慘烈,為的是何?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看清大勢懂得取舍,將一腔熱血變得冰涼,將一顆赤誠之心變作堅石,才會明白為何紅塵乃是修心地。


    “神州、蠻荒,此戰何時休此事何已已,七七...你說過當初神州與蠻荒的相安,是因為沒有貪戀,可是如果神州與蠻荒化為一體,戰事才會至此方休。”傲鷹感覺心中顫抖,若沒有蠻荒的威脅,眼前的一切或許不會發生。


    速度越來越快不願再聽見哭喊,不願在聽見怒吼,世間遍地皆人雄,隻是所求不同,堅守的不同而已,對與錯隻是所站的立場不同。


    距離軒轅山還有數十裏,便聽見一聲尖銳鳴啼從遠處傳來,凝神看去梟身白首的黃鳥,此刻正在於一隻奇獸相爭。


    黃鳥凶厲身如閃電,那奇獸與之不相上下,隻見同樣身如巨梟卻人麵四眼的奇獸,不時從四隻眼睛中奔射神火。


    “顒鳥!”傲鷹看清奇獸身形,心中一顫不及細想朝著軒轅山急遁。


    還不曾踏進居家族寨,便聽見一聲怒喝:“爾敢!”


    “哈哈哈~~~怪隻怪你那兒子多行不義!給我殺!”


    “火龍槍!”


    “哼!如此修為也敢放肆!”


    聽著同軒轅山傳來的動靜,上麵交戰的黃鳥和顒鳥更是凶猛,兩隻猛禽各顯所能,在雲端戰得不可開交。


    “請大人護我族人!”從軒轅山傳出一聲悲呼。


    隨著那一聲呼喚,軒轅山上雲卷風起,一道身影出現在雲端,如同天地之間的神明,一雙冷酷的眼睛透過雲層,看著山下爭鬥之人。


    “早料到你會如此!豈能讓你翻浪不成,去!”就見一杆骨幡從山中射出拋向雲端,一團黑雲抵住下壓的紅雲。


    “吼!”


    “嗷!”


    兩聲先後從雲中傳出,就見得紅雲之中,一隻長右站在雲端,衝天而起的骨幡之中,無數厲魂衝將而出。


    長右雄壯體魄形如大象,生有四耳聲如荒龍長吟,起腳下踏震得邪魅難以近身,可是骨幡逼近厲魂如同泉湧,不斷衝擊著長右。


    下方的秦滅一臉冷蔑,隻見居家族寨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與之對陣的正是居傾奇的父親,此時一身與居傾奇相同的戰甲,艱難的抵擋秦滅的攻擊。


    “秦滅!”傲鷹看到居家慘狀,滿地殘屍如同被百鬼啃食,殺人不過頭點地,秦滅卻是讓居家之人嚐受剝皮挖心之苦。


    傲鷹的怒吼,讓秦滅迅速回頭,看到傲鷹手執鮮紅鷹槍,槍身血蛇遊走嗜血的雙眼緊盯前方,一片紅霧籠罩傲鷹,顯得更是妖異。


    “強傲鷹!”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秦滅的怒吼充滿悲憤。


    就在傲鷹衝下的時候,在秦滅周圍突然出現四人,沒人手執一方令旗,紅綠青黃四色分屬四方,之前還苦苦相抵的居家家主,被震出百米之外。


    “魑!魅!魍!魎!”四個聲音異口同聲,四方令旗拋向頭頂三尺之上,在空中合而為一,之後執令的四人盤膝而坐。


    就見那四方令旗從上方驟降,準確的紮進秦滅體內,兩肩兩腿各有其一,秦滅之前的怒火化成無邊痛苦的哭嚎。


    “降三世明王!”那執令四人同時劍指朝上,口中齊聲大喝。


    就見那秦滅身體陡然間膨脹,四麵令旗分屬四方,化出一個四麵八手的神像,身上爆發出無比強盛的氣息。


    見此情景傲鷹去勢不減,人在空中不斷打出法訣,一輪煞氣衝天的殺陣如同圓盤一般,被傲鷹抵在身前。


    殺陣在前傲鷹還未罷手,鷹槍脫手立在殺陣中央,兩手淩空複立玄奇,一輪陰陽交錯的奇陣出現在鷹槍之後。


    “庚乙陣!太白蓬星!”傲鷹雙手壓下疊在一起。


    沒有一點輕敵,傲鷹感覺到此時的秦滅凶威高漲,鬼域秘法奇妙非常,當初那孔蕭然還隻是墳丘弟子,就能有那等喚魔秘法。


    此時秦滅竟然喚神,更讓傲鷹驚訝,雙陣疊出前後為繼,鷹槍被架在中間,似乎也是感覺到前方的威脅,隻聽怒吼之聲傳出,一條騰蛇振翅,陡然將前方殺陣推進數百米。


    “轟!”


    “降魔!”就在傲鷹的殺陣碰上秦滅的那一瞬,秦滅真身盤坐明王氣海,擎天立地的三世明王,揮動降魔杵重重的砸在殺陣之上。


    “吼!”感覺到痛楚的騰蛇,或者說鷹槍之中的器靈發出怒吼,凶性更比之前。


    可是身後的傲鷹卻依然逼近,在他身前的庚乙陣陰陽不斷,可是仔細觀察才會發現,那陰陽竟然急速逆轉。


    傲鷹將大道逆轉,就連陣法也是逆行倒施,太白蓬星本是退避化吉進而凶險,在此斷不可能使用此陣,可是傲鷹將之逆轉,衝擊之勢義無反顧。


    “退!”傲鷹在臨身的那一刻大吼。


    “勾魂奪魄!”秦滅的聲音顫抖的喊出,就見那明王之身,揮出一柄金鉤,在空中劃過金光。


    那一刻傲鷹甚至感覺到自己一刹那的失神,可是緊接著腦海中響起鍾鳴,將神魂鎮住霎時間清明。


    “嘭!”


    “噗...”


    傲鷹庚乙陣臨身,明王振臂揮金鉤,恰逢太白蓬星正盛,交手一瞬明王身被震的一陣不穩,那盤坐的四人同時噴出逆血,一時間臉色慘白。


    傲鷹也好受不到哪兒去,可是就在他被震退之時,騰蛇一個俯衝,竟然將傲鷹擋住,站在那頭頂兩翼之間,騰蛇身體直立而起,粗若大河一般的尾巴橫掃秦滅所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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