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這一年是天鳳的大舉之年,殿試的時候,鳳天嬌一眼看上了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的少年郎。 於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他拎成了狀元郎,對他百般垂愛。 原本理應奪魁,卻因此屈居榜眼的那人就大大地不爽了,遣人透lou這位新寵狀元郎跟海家的小姐海如情兩情相悅,正在密切地交往中。


    鳳天嬌這下鳳顏不悅了,立馬派人請了海如煙進宮來,本想從旁施加壓力,讓她知難而退,不要跟她搶男人。 沒想到見到那位海家小姐後,卻越看越是覺得麵熟。 經過幾次試探查證,終於確認了,原來這位海家小姐赫然竟是幾年前她曾一度打過主意的美少年海如鏡。


    當初就是因為海如鏡的堅決拒絕,加上對海家的顧忌,才沒有糾纏到底。 這一回新仇加上舊恨,鳳天嬌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了,不僅將這個鮮為人知的秘密添油加醋地告知狀元郎,還一有機會就對海如情進行冷嘲熱諷。


    狀元郎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曾經是個男人,毅然辭官離去,海如情不堪重壓,在狀元郎離開當晚,自縊而亡。 海家當家,即海如情的父親海如雁查知真相後,怒不可遏,誓要鳳天嬌血債血償。 鳳天嬌一時恐慌,帶著國師和小丸公子連夜逃出宮。 本來她隻是想逃出去暫時避避風頭的,結果沒想到隔天就聽說皇妹鳳天顏暫代了皇位。 她這才確定這次真的是鬧大了,於是幹脆就不回去了。 拖家帶口地過來投奔狗皇帝了。


    事情地經過就是這個樣子,隻能說鳳天嬌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從而得知鳳天嬌並不是真的為了狗皇帝而拋棄皇位,卻使我長長地鬆了口氣。 看來鳳天嬌並不見得多麽喜歡狗皇帝,隻是以她任性好勝的脾氣,得不到的永遠的最好而已。 而且她現在自顧不暇,我也不擔心她會跟我搶狗皇帝了。 隻是有些介意的是。 他們說的那個海家小姐,曾經是男地。 後來變成女的,我忍不住想起了渣國師。 渣國師也是這樣,有時候說自己是男地,有時候又說自己不是男的,莫非,他跟這個海如情有什麽關係?


    “不過,這海家還真是挺蠻橫的。 ”四個人一起擠在火鳳凰的背上。 往天鳳回飛。 這鳳凰看起來雖然像是在燃燒一樣,但是坐在背上卻也一點都不覺得熱,隻是暖洋洋的,像在烤火爐似的,非常舒服。 “雖然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海家小姐是自殺的,他們居然也要皇帝賠一條命。 ”


    國師輕霜遲疑著說:“其實海家大怒並不僅僅是因為海如情地死,更主要的是……陛下公然嘲笑了他們家族的可男可女的特殊體質。 並以此做為攻擊他們的把柄,讓海如情羞憤自盡。 海家這才會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非要陛下償命不可。 ”


    “哦,原來是這樣。 ”我會意地點點頭,原來是因為整個家族被攻擊嘲諷了啊。 點了幾下頭,忽然想到了。 “你說。 他們整個家族,海家所有的人,都是可男可女的體質?”而流光家好像就隻有渣國師是這樣。


    “是啊。 ”輕霜輕頷首。 “據說海家地祖先是東海鮫人,幼時沒有性別,成年後有了愛人之後,就會自動地變成對立的那種性別。 ”


    “愛上男的,就變成女的,愛上女人,就變成男人?!”我驚奇地問。


    “就是這樣。 ”


    那渣國師之前是不男不女,後來變成了男人。 是因為愛上了女人?好像從來沒見渣國師跟哪個女人來往比較密切哪。 該不會是……我吧?!我頓時有些目瞪口呆,連忙問:“那如果先愛上了女人。 變成了男人,那如果之後又愛上了男人,是不是又變成女人了?”


    輕霜皺著眉說:“性別定了之後,應該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吧。 ”


    “啊?”我驚了下。 “那個海如情不是就……”


    “所以她才會羞憤自盡。 ”輕霜有些無奈地說。 “海如鏡作為海家這一代的嫡長子,從小被當成未來的當家培養,所以自小就有些男子氣。 被人說成從男子變成女子,那就意味著先愛上女子,再愛上男子,這對於在信奉愛情忠貞地海家長大的他來說,自然就是最大的恥辱。 ”


    那渣國師……如果他喜歡上的人真的是我的話,那他不是孤獨終生了?我不禁抬眼看看坐在我身後的狗皇帝,他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麽,將我往懷裏摟了摟,引開話題問輕霜說:“你們帝駙大人對這件事怎麽看?”


    “帝駙大人……”輕霜與小丸公子對望了一眼,支吾著說。 “應該並不知情。 ”


    汗,不知情。 帝駙,相當於皇後吧,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知情。 這帝駙被冷落得也有些過份吧。


    狗皇帝蹙了蹙眉說:“我們先到海家外麵等著,國師,你去請帝駙大人過來。 ”


    輕霜支吾著:“萬一帝駙大人不肯去……”


    狗皇帝肯定地說:“他會去的,你隻管去請。 ”


    輕霜回頭看看小丸,小丸用手肘推攮了他一下,示意他去,他才勉強的答應。 看來這兩個家夥,一個寵妃,一個寵臣,就是那惑上媚主地家夥,鳳天嬌到哪裏都帶著他倆,倒是把正主兒地帝駙給撇到一邊去,置之不理了。 話說回來,這位帝駙好像還是昭帝的兄弟吧,煊赫地出身,竟然被冷落成這樣,還真是可憐。


    我們一行人在海家附近的一個茶館裏落腳,坐在二樓的雅座,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海家的大門。 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會在門口立兩蹲石獅子守護家宅,海家的門口卻是一左右兩根高聳參天的盤龍石柱。


    盤龍耶,我在心裏暗自琢磨,龍一般不都是帝王家的象征嗎,他們家光明正大地弄這麽兩條龍,那太那個啥了吧!


    端了杯茶,趴在欄杆上看著海家的動靜,忽然有道熟悉的身影進入了視野範圍。 一襲青衣,轉著臉茫然地在街上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像鄉吧佬進城似的,那副傻嗬嗬的樣子,不是渣國師又是誰?!


    我連忙欣喜地推了下狗皇帝的手臂:“是渣國師耶!”


    “哪裏?”狗皇帝奇了奇。


    “那!在那裏!”我伸長手指向那個正站在一家烤肉店前,對著新出爐的烤雞直流口水的家夥。 大庭廣眾,真是丟臉哪!“渣國師!”當下忍不住高聲朝他喊,想讓他注意到我們。 一聲喊出去,樓下的幾個人紛紛抬起頭,奇怪地望向我。 這才驚覺“渣國師”這名還真是不好這樣地叫!回頭間驀地看到桌上的包子,眼睛一亮,當即抓起一個,瞄準那個烏溜溜的腦門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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