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狗皇帝,王爺還有商天璃秘密舉行了三方會談,第二天,王爺就走了。 據狗皇帝說,會談進行得還算順利。 在那之後三日,狗皇帝也帶著我向商天璃辭行,離開了京城。 狗皇帝的打算是去找鄭將軍,讓他幫忙隱瞞身份隨軍出征,這樣他也好及時知道王爺的動向,如果遇到危機,他也可以及時幫王爺化解。


    往南走了兩日,在秦河上分手作別。 臨行前,將狗皇帝送我的金鈴交回他手中,故作輕鬆地揚起淡淡的笑容說:“我怕會忍不住找你。 ”


    狗皇帝一言不發地接過去,收到懷中。


    “那我走了……再見。 ”朝他輕輕擺了下手,不去看他臉上的神情,轉身就走。 走出一段路,狗皇帝沒有追來,也沒有喊住我,心中不由地有些悵然若失。 隨即又想到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嗎,都已經到這份上了,我還在猶豫不決什麽呢?!用力地晃晃頭,下定決心不再回頭,加快腳步,“蹭蹭蹭”地走得飛快。


    沒走多久,就走不動了,在路邊找了個塊石頭坐下來休息,忽然想起了曾經的私人坐騎——渣蛇。 這麽久沒有讓那家夥跑腿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享福。 他已經養得很肥了,要是再胖下去,飛不動了,我買他的兩百個金子可就全泡湯了。 趕緊把渣蛇叫了過來,“砰”的一聲之後,出乎意料之外的。 渣蛇竟然沒有像以往一樣從地上一蹦蹦起來,然後不滿地罵罵咧咧,而是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似地。


    “喂,渣蛇?”我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手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不會是想惡作劇吧。 等我蹲下身去扶他,他就突然“哇”地跳起來。 嚇我一跳那種?還是說,冬天到了,他開始冬眠了?


    “渣蛇?”退後一步,保持安全距離,蹲下身,伸手按著他的背,推了推。 “渣蛇……”目光一轉。 冷不防看到他的耳朵裏有血。 心中一驚,趕緊抱著他的肩,用盡吃奶的力氣,把他翻轉了過來。


    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地滿是傷痕,七竅流血,氣息全無。 我嚇了一跳,推著他連叫了兩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不會是……死……了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跳了起來。 驚惶失措之下,下意識地回身朝來時地路跑去。


    “陛下!陛下!”一邊跌跌撞撞地狂奔,一邊放聲大喊,眼看著已經回到了跟狗皇帝分別的地方,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陛下!陛下!”我茫然地在河岸邊轉了兩圈,看著空無一人的河堤。 和白茫茫一片的江水,雙腿一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懊悔萬分:我為什麽要把金鈴還了呢,要是沒還,該有多好啊!


    抱膝而坐,將臉埋進去,慢慢地平息驚慌的心情。 為什麽,為什麽渣蛇會死?他不是應該在靈山嗎,難道靈山出事了?不會吧。 靈山君不是神仙麽。 會有人去神仙的地盤上殺人嗎?渣蛇被殺了,那渣國師呢。 渣國師在哪裏,渣國師會不會也……


    越想越怕,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是咬緊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忽然遠遠地聽到有人喚了聲,“珠珠”,我抬起頭,淚眼迷蒙間,看到狗皇帝從半空中一個躍身下來,健步來到我身邊。 “陛下!”我忘乎所以地站起來,一頭撲到他懷裏,抱著他地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陛下,渣蛇死了,怎麽辦,陛下?”


    狗皇帝好不容易聽清我在哭訴什麽:“渣蛇?死了?”


    “我把他叫過來,他就一動不動了。 ”我哭著說,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又把自己嚇到了。 “難道,難道是被我叫過來的時候,摔下來,砸、砸死了嗎?但我不是第一次這樣叫他的,不會是這個原因的,不會是的,對不對?”


    “冷靜點,珠珠。 ”狗皇帝按著我的肩,搖晃著我。 “他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


    “嗯……嗯。 ”我這才醒過神來,慌慌忙忙地帶著狗皇帝按原路返回。 狗皇帝在渣蛇身旁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檢查了下他地經脈,回頭寬慰我說:“他沒死,不過受了很重的傷,自動進入了沉睡。 ”


    “真的,真的還活著嗎?”我顫聲問。


    狗皇帝輕點了下頭,雙手扶起渣蛇,一邊對我說:“不過,他這麽重的傷,就算沉睡也拖不了多久,必須盡快找地方醫治,我們趕緊去青丘國。 ”


    “嗯。 ”我連忙上前搭手,將渣蛇扶上狗皇帝的背。 背穩之後,狗皇帝騰出一手攬上我地腰,當即飛身入空,禦風呼嘯著往前飛去。 我恍惚間,似乎這才從一連串的驚變中醒過神來,抬頭呆呆地看著身邊的狗皇帝,為什麽總是在我決定離開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天意不讓我們分開嗎?


    輕輕地將臉偎進他的懷裏,隨即感覺到腰間狗皇帝的手緊了緊。 雖然我說要離開,他什麽話也沒說,但是他也是舍不得我走的吧,是這樣的吧。


    回到我們在青丘國租地那間小屋,我立刻跑去旁邊地醫館請了大夫過來,家離醫館近,就是這一點便利。 大夫看了渣蛇的傷勢之後,卻一言不發,摸著胡子直搖頭。 我在旁邊看得揪心,想問他渣蛇地傷勢怎麽樣,又怕會得到不好的回答。


    “怎麽樣?”狗皇帝問出口了。


    大夫低歎一聲,說:“下手真是狠哪,若不是及時憋了口氣,進入冬眠狀態的話,恐怕現在屍骨都已經寒了。 ”


    “那還有救嗎,大夫?”我急聲問。


    大夫捋著胡子沉思了半晌,回身坐到桌前,提筆就“唰唰唰”地寫了起來:“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夫隻能說是盡點人事而已。 ”


    “大夫……”也就是說,能康複的機率很小了?怎麽會這樣,渣蛇這家夥跟誰結仇了,竟然想要他的命……還有渣國師,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渣蛇在一起?“陛下。 ”我回身抓住狗皇帝的衣袖。 “我有點擔心渣國師。 ”


    狗皇帝輕輕拍拍我的手,輕聲說:“不要擔心,我先跟大夫過去抓好藥。 ”


    “嗯。 ”


    目送狗皇帝他們出門之後,我轉身坐回床前。 渣蛇還在沉睡中,樣子看上去倒很是平靜,隻是滿臉的傷痕讓人看得有些心疼。 回身去打了清水過來,將他臉上的傷口清洗幹淨,然後狗皇帝就回來了。 他說藥已經拜托藥房在煎了,過會會送過來,讓我在家裏等著,他去靈山看看是什麽情況。


    滿心期待狗皇帝能帶好消息回來,但是傍晚時分,狗皇帝回來,卻告訴我一個讓我更加坐立不安的消息,那就是:在我被召喚到天鳳的第二天,渣國師就帶著渣蛇下山去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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