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我去江裏洗洗去。你要不要一起去?”江邊笑道。


    這江邊長大的人,男男女女沒有不會遊泳的。以前到了傍晚,男男女女一起在江裏洗澡,也不是什麽新聞,不過現在的人都往外走,留在家裏的人少了很多,再加上生活條件提高了,也沒有多少人到江裏洗澡了。


    另外,江裏的水,也不像以前那樣幹淨了。


    劉慧君白了江邊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麽,提著桶子往家裏走去。桶子不是很沉,但是累了一天,全身卻有些乏力。提著桶子不停的晃。


    江邊則從家裏拿了身幹淨衣服,用一個塑料袋提著。


    以前下午的時候,靠近村子的碼頭這裏總是會有很多人在這裏洗衣服,但是現在這裏到了下午卻是空蕩蕩地,若不是為了坐船,很少會有人來這裏。


    家家戶戶買了洗衣機,這個時候,要麽忙著幹農活,要麽坐在家裏看電視。


    江邊走到了鷺鷥江邊的時候,太陽已經掛在鷺鷥江邊鷺鷥山上樹梢上,餘暉將鷺鷥江染得通紅,江麵一片金色。


    找了個稍稍偏僻的地方,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幹淨,也不擔心這個時候會有人到這裏來,江邊光溜溜的像一條大白魚,一個猛子紮進了江中,半天才從十幾米外的地方露出頭來。


    江邊回頭看了一下岸邊,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尤為滿意,一個猛子能夠紮十幾米,就是村子裏水姓最好的人,也不過如此。江邊在半山村,水姓不錯,但是以前要紮這麽遠,也不是這麽容易。而且這一次,江邊覺得還遠沒有達到自己的極限。


    江邊想要檢測一下,究竟自己能夠紮多遠,眼睛一閉,往水裏自動一沉,江邊又從江麵消失了蹤影。


    到了水底,江邊將眼睛睜開,這個季節的水並不是很清,水中也有很多雜質,隨著江水進入到眼睛裏的時候,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一開始,江邊立即感覺到這種刺痛,但是適應了一會,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江邊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在水裏看得很清晰。


    長長的水草在水裏不斷地搖動,猶如舞姿婀娜的女郎,小魚兒看到江邊這個龐然大物之後,有些驚慌,驚恐地向四周逃散。


    江邊一開始,在水中保持靜止,等到眼睛適應了下來,才慢慢地開始在水底遊動起來。


    在水底,由於水壓的作用,很快就會感覺到氣悶,如果肺活量不是很大的人,馬上就會承受不住,隻得冒出頭來換氣。


    江邊在水中一開始也有些憋氣的感覺,但是堅持了一會,肺裏麵卻似乎有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在水底也不是很難受,甚至還有些舒爽的感覺。似乎自己身上的毛孔全部打開了,能夠像魚兒一般從水裏麵吸收氧氣。


    江水的涼意也帶給了江邊幾許清爽,似乎這一天的疲憊都在水裏麵一掃而空。


    一條魚迎麵遊了過來,看到江邊龐大的身影,掉頭便要逃走,自然也逃不過江邊的眼睛,雖然在水裏,江邊可沒有魚兒那樣敏捷的身手,但是江邊遊動的幅度過大。


    那魚兒也是有些慌,轉身之後,直接往前逃竄,若是能夠利用自己的靈巧,在水裏多拐幾個彎子,江邊自然拿它沒有辦法,但是它太恐懼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優勢。


    很快被江邊趕上,兩隻手飛快的抓在魚兒的身上,魚兒拚命的掙紮,卻無法掙脫江邊如鐵一般的手腕。


    江麵的平靜猛然被打破,江邊從水底鑽出,將如同鏡子一般的水麵徹底擊碎。江邊將雙手將魚舉在空中,那是一條大黑魚,俗稱火頭,在江邊手中竟然一點脾氣都沒有。腳下則有節奏的踩著水,保持著身體始終浮在水麵之上,快速向岸邊靠近。


    這個時候,江邊才發現,為了追這條魚,自己竟然遊出了好幾十米之遠。


    江邊似乎沒有任何驚訝,仿佛這是自己正常發揮一般。


    爬上岸,在江岸邊找了一些荊條,擰成繩狀,然後穿過火頭魚的鰓巴子,然後提在手中。火頭魚偶然會晃動幾下,讓人知道它依然沒有屈服。


    江邊身上還沒有洗,卻有了意外之喜。也沒有再去檢驗自己的新發現,仔細的擦洗了一遍,然後將衣服洗了洗,提著魚兒便回了家。


    “哎呀,這麽大的火頭,好多年沒有看到了,江邊,是你釣到的?”走到路上,村裏人見了江邊手中的火頭,很是驚訝。


    江邊點點頭,“嗯,我也是第一次抓到這麽大的。”


    那人也沒有留意江邊說的是抓,更沒有注意到江邊手中哪裏有魚竿的影子?


    江邊回到家中,將火頭嘴巴上的套子取下,放進桶子裏,才倒了一勺子水,那似乎沒有生機的火頭,竟然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奮力在桶子裏跳躍,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已經遠離了鷺鷥江。


    肚子在這個時候,也開始咕咕直叫,幹了一整天的活,才吃了一個早餐,雖然吃了不少,但是也支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江邊忙淘米做飯,火才點起來,劉慧君便已經在外麵喊叫,“江邊?你在家裏麽?”


    房子裏雖然沒有亮燈,但是依然很光亮,尤其是將火點起來之後,劉慧君大聲叫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進江邊的家門有什麽閑話。


    “在呢!”江邊應了一聲,堂屋門沒有關,回頭便看見劉慧君站在門外,“進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倒是想讓你給吃了,就是沒有這麽大的膽!”在屋外,劉慧君卻沒有什麽好擔心的,說話也大膽了不少。不過話說出來,卻有些後悔,這時不同往曰,現在的江邊似乎已經與往曰不同了,兩個人之間也多了一份曖昧。


    劉慧君提著桶子走了進來,將桶子放到一邊,想轉換一下話題,“桶子給你放在這裏了。”


    江邊站了起來,“坐一坐吧!”


    “不了,我家正做著飯呢!我怕給燒糊了。”劉慧君家實際上用的是電飯鍋,根本不會燒糊,這一點,江邊也是知道的。再說還有兩個娃在家裏看著呢。劉慧君的大女兒已經快十歲了,在有些家庭,已經是一把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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