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東幾次三番的輕薄於她,黎思思並沒有做過多的反抗,一來是反抗不過,二來是在公眾場合,顧喬東不會也不敢有過激的舉動,但是此刻不同,是荷爾蒙極容易釋放的夜深人靜之際,她不敢保證顧喬東還能控製得住,她看向顧喬東的臉,見他微眯著的眼眸裏,已經有欲色蔓延開,大手也不安分的開始往她衣擺往裏伸,她眼底驟然凝聚出一片冷厲,伸手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耳光。


    顧喬東被她突然發狠的一巴掌打的愣住,體內沸騰的血液在這一刻全部都歸於平靜,怔仲了好一會兒,直到側臉的麻木之感退卻下來,他才凝聚著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麵前的女人,眼底用上滔天的怒氣:"黎思思!"


    黎思思卻是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眼底有著嘲諷之色,目光森冷的看著他,柔和又清冷的語氣在夜色裏清晰的蔓延開:"顧喬東,下次你再敢碰我試試?"


    顧喬東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把她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臉上的嘲諷和譏誚,還有她的不情願,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表現在了臉上!回想著她之前說的那三點要求,這一刻,顧喬東體內的怒火再次席卷而來,根本讓他無法克製,他臉上陰寒彌漫,冷笑著說道:"黎思思,你他媽現在能耐了是不是?給你一點好臉色就蹭鼻子上臉的,還裝得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樣子,你身上我哪裏沒看過沒碰過..."


    這一刻,黎思思唇角的笑意都全部收斂得幹淨,一雙沉靜的眸子在黑夜裏極亮,氣得身體輕輕的顫抖著,臉色煞白一片,抬手又是極狠的一耳光甩了出去,''啪'';的一聲打斷了顧喬沒說完的刻薄、侮辱的言辭。


    她打完這一耳光,直接站起身,跟顧喬東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冷靜下來之後,又輕輕的笑了兩聲,目光冷厲的看著這個男人,說道:"顧喬東,我跟你都已經離婚了,你說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克製住眼眶傳來的灼熱感,再看向他的時候,眼眸之中隻剩下對待陌生人的疏離之感,再無其他情愫。


    "黎思思!"顧喬東被她又來的一耳光,打得整個人都暴起,麵色極其猙獰,接著電視機幽幽的光芒,顯得他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大步跨過來朝她逼近,抬手就要打回去,可是看到她是微微含笑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漠然森冷,他抬到半空中的手,怎麽都落不下來了。


    "顧喬東,這是你自找的。"黎思思整個人顯得清清冷冷,聲音平靜,目光不閃不躲的看著他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濃鬱的怒氣。


    顧喬東靜靜的看著她,在這寂寥的客廳裏,兩人對麵而站,聽著她這番話,忽然嗬的笑了一聲,那笑聲卻低沉又綿長,他感覺到自己抬起來手一點一點的放了下來,看著她熟悉卻又漠然的臉,心裏忽然有了低低喟歎...這真的是他自找的,不怪她要甩他兩耳光...


    "思思,你真的..."顧喬東心裏的怒氣不知什麽時候散得幹淨,隻剩下說不出的黯然,他低低的開口,可是話沒說完,他又不敢繼續問下去了,他怕她給出的答案,是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思思,你回房去歇著吧。"他垂了眼簾,從她麵前退開,黎思思轉身就毫不猶豫的從他跟前走過,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的往客房走去。


    偌大的客廳,寂靜得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他關了電視機,看著沙發上她拿過來的毯子,伸手捏緊,低低的苦笑了兩聲。


    黎思思回去了客房,靠著門背後站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窗外有隱隱的微光透進來,朦朧之中可以看到整個屋子的擺設,她借著床邊落進來的月光,拿了背包,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輕輕的把門開了一條縫隙,看到客廳裏電視機已經關了漆黑一片,以為之前兩人那麽一吵,顧喬東回去了樓上房間睡覺。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來,穿過客廳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沙發上傳來顧喬東低沉的聲音:"思思,你要去哪裏?"


    黎思思頓住了腳步,原本還有些做賊一般的心跳飛快,現在被他撞破,她幹脆坦然的說道:"離開。"


    也許人就是這樣的奇怪,當初黎思思對他忍氣吞聲、低眉順眼、百依百順的時候,他反倒從沒有正眼瞧過她,分離兩年,她已經徹底將他放下,眼裏不再有他的時候,他偏偏又不甘心,有想要去將她征服。


    "思思,你知道的,我不會放你走的。"顧喬東緩緩的說著,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身邊,眉心皺得更深了,"如果因為之前,我跟你道歉,是我的不對,我跟你保證,絕不勉強你。"


    "是嗎?"黎思思偏頭睥了他一眼,輕笑了兩聲,"你現在不就是在勉強我?"


    顧喬東眉心又皺得深了幾分,眼底有些掙紮,卻是沉默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看著黎思思,既然兩人重逢了,那麽,他是堅決不會讓她離開的。


    黎思思亦不說話,兩人就這麽僵持著,似沒有看見他臉上的神色,靜靜的與他對望著。


    屋裏響起擺鍾整點的報時聲,滴滴滴滴的響著,像是在報警一樣,顧喬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拇指輕輕的在她手腕上婆娑著,低啞的語調裏帶上了深深的哀求:"思思..."


    黎思思輕笑了兩聲,她也知道,再次與顧喬東和顧森遇見,她是走不掉了,但,她不能一點努力都不做,就這麽心安理得的留下來,如果有一天能夠離開,她還是會選擇走。


    她抽回被他緊握的手,轉身朝著客房走去,顧喬東這才鬆了一口氣,重新躺回沙發上,可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漫漫長夜,他幾乎是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隱約有了曦光,他緩緩從沙發上起身,上去了樓上的房間。


    黎思思在山區的時候,習慣性的早起,所以六點多就醒了過來,客房裏有全套的洗漱用品,她洗漱完畢,輕輕的開了房門,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想著這個時候,顧森和李嬸應該還沒有起床,她幹脆過去廚房做個早餐,太久沒有接觸現代的這些炊具,一時間讓她覺得有些陌生,燃氣灶怎麽都打不燃,就在她要彎腰去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身形,她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黎思思轉頭過來,顧喬東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西褲,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遇見。


    "早。"顧喬東微笑著跟她打了招呼,然後走過來她身邊,伸手將灶台扭開,又重新關上,見黎思思在一旁看著,他伸手拉過她的手,不等她抽出來,按著她的手,放到灶台開關上,帶著她的手將灶台扭開,然後關上。


    "你試試?"顧喬東看著黎思思,輕聲說著,以前在首都的時候,雖然家裏不需要她下廚,但她還是會經常親自下廚給他燉一些湯。


    這次,黎思思一伸手就將灶台扭開了,靜靜的看著跳躍的藍色火苗,開始做早餐,顧喬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到她做完早餐,關火的那一瞬間,她就被顧喬東扯著轉過了身,緊緊的被她抱在懷裏。


    黎思思要推開他的懷抱,他卻紋絲不動,腰肢反倒被他用力的摟著,兩人之間貼得不留一點縫隙。


    "顧喬東!"黎思思抬頭,語氣裏已經有了不悅,而他正低頭看著她,兩人的呼吸就這麽纏繞在了一起。


    顧喬東一夜未睡,眼底有些淺淺的疲憊,但是目光卻很溫柔,眉宇間的褶皺有些說不出的不安,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點的放緩了語氣,低頭在她額前啄吻著:"思思,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能不這樣..."


    黎思思忽然就勾著唇,無聲的笑了起來,眼底波瀾不驚的望著他,她就是覺得很好笑,那個時候,她愛他都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裏,他心裏卻自始至終隻有秦箏,視她如草芥,根本就不願意正眼瞧她一下...要是後來秦箏陷害導致的他被紀檢委調查,徹底的暴露了本性,恐怕秦箏還是他心裏最愛的人。


    沒有離婚的時候,她總是患得患失,擔心下一秒,他就不要她了,她也沒想到,後來她會提出離婚,一點都不想要跟他過了,更何況是到了現在,她根本就對他沒有感情了,一個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他抱她、親她的時候,她平靜得都不起波瀾,根本不像以前,他一碰她就癱軟了一腔春水。


    "抱夠了麽?那就放開。"黎思思盈盈含笑的看著她,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明亮耀眼,眼底卻是清冷一片,逼得他怔仲鬆的鬆開了抱著她的雙手,眼底的溫柔也漸漸地退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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