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小劍牽馬走至碑前,隻見那無字石碑上邊角隱約還有些朱色漆痕,隻是中間處似被人用掌力抹平,淺淺的平了下去,“好深厚的內力”拜小劍心中暗歎,想必是那天覺寺中的江湖高人不想有人打攪,故意抹去這字痕,又沒留下半點刀鑿痕跡,普通百姓看了隻怕是又對這天覺寺中的鬼怪多了幾分敬畏。宋小霜原本在他身後,此時已牽馬走出兩丈多遠,回頭發現他還沒跟上來,一個人對著那石碑凝目端詳,口中喊道:那石碑有什麽好看的,快點跟上,剛才那樵夫口中的鬼怪多半是內力高強的武林高手,這上山之路還不知會有什麽凶險,我們兩人須多加小心,萬不可有半點馬虎。拜小劍聽了不由對宋小霜刮目相看,原以為這鏢局千金隻有蠻橫任性,沒想到卻還有幾分聰慧機警,他口中應了一聲,牽馬快步跟了上去。二人又朝前走了約有三十步,岔路一下變得開闊起來,斜著向上一個長約十丈的土坡出現在二人眼前,二人尚未看清坡上的景象,隻見一大球,在地上連彈了五六下,直朝坡下二人滾來,二人正想著牽馬側身閃避,沒想到那大球滾到離二人還有不到兩丈的距離,竟自己在這半斜的土坡上停了下來。二人正暗自納悶,那大球已然背對著二人站了起來,原來這坡上滾落的大球竟是一人,隻見這人身材渾圓,高不及五尺,若非親眼所見,他二人是絕不相信這樣身材的人居然能團成一球。那大球麵朝坡頂喊道:還差最後一腳,這次須再用力些,方能解我胸中悶氣。二人朝他聲音方向望去,原來坡頂石階處那還站著一人,身材瘦長,臉也瘦長,下頜掛著幾縷長須,隻見他叉著腰笑道:這最後一腳我使足氣力便是,你呀,真是記吃不記打,這兩年來你沒滾痛,我踢也踢痛了。那大球被他奚落,也不著惱,想是被奚落慣了,他邊往上走邊申辯道:上午被那天下第一負心漢修理,又不是我去找的他,是他來找的我倆,隻是他來時,你正好去練你的狗屁無極天罡罩去了,要不然你也得被他氣出三昧真火來。那瘦長之人顯然不知道這緣由,哦了一聲:他來找的我們?這可是這兩年咱們找到他的頭一遭,他說什麽了,把你三昧真火都能氣出來。那大球雖長的渾圓膘肥,但身形縱起竟似燕般,三兩縱就到了那瘦長之人跟前,兩人若分開看倒還好些,並在一起實在讓人忍俊不住,隻見那大球咬牙切齒道:“那天下第一負心漢說今天有兩個年青人要上天覺寺,如果我們倆能阻擋的了他們,他就跟我們回百草穀。”說著他看了看那瘦長之人,胖臉已氣的有些抽搐,“你說他把我倆小瞧成啥了,雖說我倆聯手也打不過他,可他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倆吧,居然認為我們連兩個後生晚輩都打不贏,我氣的火冒三丈,跟他說他若能贏的了我再說。”那瘦長之人聽了雖也有些著惱,他們倆隨便哪一個早都已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他竟這般看他們不起,不過他並未怒形於色,隻是眼中寒光一閃又隱了下去,他搖了搖頭道:你這天下第一大笨蛋,我們出穀找了他這麽多年,在這鬼都看不見一個的天覺寺苦守了他兩年,不就為了讓他跟我們回穀嗎,你就不知道答應下來。那大球被他這一說顯然有些後悔,皺眉苦臉道:我當時哪忍的下這口惡氣。那瘦長之人被他氣的幾縷長須直立,“沒忍下又如何,還不是又被他修理了一頓,這次他封了你幾處穴位才製住你。”那大球聽他這一問,頓時雙眉高扯,麵露得意之色:三十六處。轉瞬又麵帶恨容道:沒想到我八荒一氣神功已練到第八重,還是被他一招製住,真是沒有天理,原以為上次被他連點二十四處穴道算他僥幸,沒想到他居然能一招連點三十六處穴道。那瘦長之人麵露驚訝之色:沒想到你的八荒一氣神功已練到了第八重,不過那天下第一負心漢居然能一次連點三十六處穴道,這世間隻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辦到了,看來你這次至少撐到了三十招才敗,也算進步不小。那大球一臉苦笑:那又怎樣,加上你也還不是一個輸字,看來這輩子我們都回不了百草穀了。那瘦長之人聽完並未動容,猶如一副蠟臉,“倒也未必,你看山下不是站著兩個年青人嗎。”那大球聽完掃了一眼土坡下站著的拜小劍和宋小霜,先是一喜瞬又回複愁容道:我剛才滾下去的時候,這兩個娃娃就在那了,你看這兩個娃娃長的這般俊俏般配,十有八九是私奔的小兩口,不認識路亂闖進來的,他倆若是上這天覺寺的,怎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那瘦長之人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那大腦殼上,“你腦袋裏全是漿糊啊,不會下去問問。”那大球白了他一眼:“你腦袋裏才是漿糊,你踢我下去不就是了。”那瘦長之人被他噎的一愣,“既如此,那你還不快做好。”那大球短脖一歪,口中哼了一聲,走至他跟前彎身蹲下,團成一球,運氣周身,衣袍微微漲起,渾若一球,那瘦長之人見他衣袍已鼓,掄腳朝那大球踢去,這次想是使足了氣力,那大球直飛出三四丈遠,然後又和先前一樣在地上連彈幾下,朝拜小劍他倆滾來。這次拜小劍和宋小霜已知這大球為何物,不再急於閃避,特別是宋小霜,聽的他說她和拜小劍象是私奔的小兩口,真是又羞又怒,恨不得待他滾到眼前,也給他狠狠來上一腳,拜小劍知這大球絕不至撞上二人,他隻是擔心呆會怕是少不了要和這胖瘦二怪動手,看這二人一身橫練功夫已近絕頂,那大球自不必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