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府五石院書房內,童成道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不知該怒該喜。


    無疑,童毅然是優秀的,任何一個父親能有這樣一個兒子,都是值得驕傲的。但這樣優秀的一個兒子,同時也難免會讓身為父親者覺得受到威脅。當然,以童成道的能力胸襟,還不至因兒子優異就覺得失落不滿,但如果這個兒子還對自己心懷怨恨,並暗中架空自己甚至軟禁自己,那就實在不妙得緊了。現在的情況偏偏就是這樣。


    童成道自問若自己身處童毅然的位置,隻怕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控製了一切,並軟禁了自己,這是他的本事,童成道為之驕傲。當然,誰也不可能喜歡被軟禁,特別是被自己的親身兒子。


    童毅然仿佛看不見父親變換不停的神色,一如往昔的溫和恭敬:“父親大人安好,聽刀一說您身體有些不適?這些天孩兒不在府中,未能時時服侍左右,還望父親大人勿怪。”


    童成道盯著童毅然俊逸溫和的臉,突然笑起來:“嗬嗬,毅兒,好,不虧是我的兒子!你今日前來,是為了能夠順利接管我手裏的其他勢力吧?放心,我不會為難於你的。我畢生的心願,就是讓這天下盡歸我童氏一家!你能夠做到,也唯有你能夠做到!嗬嗬,即使如此,我便是死於你手,亦是心甘情願!”


    童毅然神色不道:“既然如此兒謝過父親。父親大人若有任何需要,隻需對刀二說便是。那麽,孩兒就先告退了。”


    “等等。”童成道見對方竟絲不為所動,心中難免有些挫敗,“毅兒,為父不怨你奪權爭位,不惱你殺弟**姐。作為一名上位者,隻要是利益需要,沒有什麽殘忍不殘忍荒唐不荒唐的。隻是為父不明白,你為何對為父有這般深的怨恨?為父自認從未虧待過你不是嗎?”


    童毅然腳步頓,慢慢轉回身來,直直凝視著自己的父親。半餉,臉上依舊露出溫和的微笑:“父親大人,你既然說了隻要利益需要,沒有什麽不可以你又何需問個緣由呢?”


    童成道一滯,上顯出一絲老態:“是,我不問你為何軟禁我,我隻想知道,你為何怨恨我?不要否認,雖然你從未在言語上對我有一絲不敬,但你待我的態度,卻是如此漠然,甚至比對陌生人還不如!就算再如何,我們總還是凡人何能一點感情也無?”


    童毅然臉上笑容更甚,光卻變得冰冷,終於大笑起來。好一會兒,童毅然才止住笑,語氣中終是帶了一絲嘲諷:“父親大人,你是在和我說情感嗎?嗬嗬,我竟不知道,一個能夠對深愛自己、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冷漠絕情的人,一個能夠對自己兒女視若陌路人,放任其被欺辱傷害的人還會與人談感情!我的父親大人,這可真是我至今為止聽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童毅然說。再不看突然蒼老許多地父親。決絕地推門離去。


    走出五石院。童然終於忍不住猛咳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幾乎癱倒。刀一不知從何處閃出忙扶住童毅然。關切地嗔怪道:“你這是怎麽了?怎地又咳起來了?”


    童毅然強忍著止住咳力揮開刀一地手。站直身子冷冷道:“刀一忘記自己身份了嗎?我說過。不許隨便碰我!”


    刀一低頭。掩住眼中地傷痛。恭聲道:“是。主人!”


    “琴兒回來了嗎?讓他立刻來見我!”


    刀一答應著。閃身離去。童毅然厭惡地拍了拍剛才被他扶過地地方。仿佛那裏有什麽可怕朊髒地東西一般。


    不一會兒,一身翠裳的琴兒便婷婷立在了童毅然麵前,恭敬中掩不住一絲深深愛慕。


    “琴兒,此次讓你再次北上,情況如何了?”童毅然背著手緩緩走在花園中,隻是這滿園的嬌嬈明媚,也無法讓他眼中多一絲暖意。


    “是,主人。琴兒已聯係到匈奴殘部,他們早已被那


    激得失去了理智,立刻便答應了我們的聯盟提議,隻供他們一批兵器糧食。”琴兒低著頭,餘光卻牢牢追隨著前麵那一抹無情的青影。


    “嗯,那就好。糧草和兵器你都處理好了嗎?”


    “是的!已經讓遠州騰雲堡的朱堡主親自送過去了。”


    “北侯那邊呢?你又處理得如何了?”童毅然依舊頭也不回,自顧行在花叢間。


    琴兒神色變了變,很快恢複過來:“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童毅然停住腳,轉身盯著琴兒,直到她額上冒出細密的小汗珠來,才微微一笑,道:“哦,這樣啊。想來琴兒你也盡力了,不過,未能完成任務,總是要處罰的,否則其他人如何能夠心服?刀一,帶她下去,嗯,就去血蠱窟吧。”


    琴兒臉色蒼白的謝了恩,:一臉高興的刀一往後院走去。


    血蠱狀若小,隻是沒有翅膀,且全身赤紅。顧名思義,它們是專門以吸食鮮血為生。隻不過,它們在吸食鮮血時,被吸者會特別疼痛,一忽兒如火燒,一忽兒如冰刺。更要命的是,它們隻吸食動物私密處的鮮血,讓被吸者折磨更甚,偏偏還抓不到撓不了。隻能等它吸飽了自行離開。這血蠱,也正是製作控製那些藍衣人的殺蠱所必須的主要材料。


    一路來到血窟,刀一連點琴兒身上幾處大穴,封住她的武功,然後打開門道:“快些進去吧,然後我便讓他們放血蠱好好招待你!”


    琴兒臉色更白,強撐著在這人麵前露出懼色來,咬牙道:“宗衝,你無需如此得意。主人對我無情,對你更不會有意!你最好不要對主人再有什麽非分之想!”


    刀一臉上得意凝住,狠狠瞪著琴兒:“哼哼,我與主人的關係,無需你來多嘴!”


    琴兒見刀一發,不禁心中大快:“我自然不用多嘴,你若再不收斂,早晚要惹怒主人!”


    “那也是我的事!還不快滾進去!”刀一咬牙,狠狠將琴兒一把推了進去,重重關上門。


    很開,窟內便傳來琴兒悶哼的聲音,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變成撕心裂肺的慘叫。


    刀一在門外笑得暢快,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發泄心中那壓抑的痛苦。直到接到童毅然的傳喚,刀一才離開血蠱窟。


    “主人。”刀一來到童毅然麵前,恭敬俯首,哪還有一絲適才的癲狂之態。


    “刀一,東侯那邊失敗了。”童毅然此刻正坐在一張書桌前,手中撫玩著一支毛筆,纖長的手指柔潤似珠。


    刀一就那麽盯著那雙手,忍不住想象這樣一雙手若能這般輕柔撫摸自己,該是多麽讓人**。直到童毅然輕哼一聲,刀一才回過神來,忙移開目光:“主人,這宮凝翔看來是不除不行了!幾次大的計劃,皆因其而失敗!”


    童毅然淡淡一笑:“是啊,北侯那邊是她,武隆帝那裏是她,現在有被她牢固控製了東邊。想奪得這天下,她,便是最大的阻礙。”


    “那,主人,是否讓我去……”刀一試探著問道。


    “不,你去了也除不去她。若你就能輕鬆除去她,那天在小穀中她不還早已斃命?算了吧,我們暫不去管她。想來這次她那堂兄在朝中得到支持,也讓她有所察覺了吧。刀一,你吩咐三堡立刻聯係西邊姚奇涵那裏,準備向京都進發!至於你,立刻去將我那父親大人手中其他勢力接收,並迅速整頓好。”


    “是!”刀一心悅誠服的領命去了。


    童毅然沉思著,慢慢轉動著手中的筆,心中翔兒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現,又漸漸轉淡,消失。


    “宮凝翔,嗬嗬,宮凝翔,你,是我的敵人。”童毅然輕笑著,突然手上猛一用力,毛筆“啪”一聲斷成兩截,掉落在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可信的!沒有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inc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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