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水晶球的秘密言被拆穿後,約翰從容自若,滿臉沉痛的說道:不得不遺憾的承認,你聽說的情況的確屬實。


    卡多藍星與外域接壤,時常受到海盜襲擾,帝國數月前對那裏的海盜發起了圍剿行動,可惜以失敗告終,可是我要聲明,铩羽而歸的是帝國軍隊,而非聯邦。”


    神秘女子若無其事的調侃道:“長官先生的意思是,要是換成聯邦的軍隊,就能大獲全勝?凱旋而歸?”台下的學員一片嘩然,如此聲明,無非是在維護聯邦軍隊的尊嚴,可是卻貶低了帝國。


    約翰察覺失言後恨的牙齒癢癢,狠聲道:“請這位學員不要搬弄是非,我可不是詆毀帝國的軍隊,失敗或許是由於帝國軍隊太久不與海盜作戰,缺乏經驗所致。


    而聯邦的軍隊,時刻都在與海盜戰鬥,優勢顯而易見。”


    神秘女子又是一陣勾魂奪魄的嬌笑:“長官先生好像說過,海盜的時代在百年前就宣告結束了。


    為什麽聯邦仍然在與海盜戰鬥,不知道是我聽錯了呢,還是長官先生自欺欺人。”


    約翰生硬的解釋道:“外域也需要保護,聯邦軍團與海盜的戰鬥主要是發生在外域,以及外域的邊緣。


    並且從未嚐試過敗績,雖然在那片區域仍有小撮海盜負隅頑抗,不過依我看來,他們的覆滅乃是大勢所趨,至於你提到的海盜團夥,頭目叫做紅魔。


    實力方麵的確不容小覷,而且猖獗地很,帝國如今正在與聯邦交涉,不久便會對他們發起圍剿。”


    神秘女人冷笑道:“無用的聯邦軍竟然成了戰無不勝。


    攻無不克的威武之師。


    長官先生擔當指揮官實在屈才。


    不如到宣傳部門供職,說不定能一展所長。


    據我所知。


    聯邦從未與海盜發生過大規模戰鬥,不知道長官先生作何解釋?”約翰嘲笑道:“那是由於海盜怯戰的緣故。


    還不等聯邦軍團趕到,先行逃之夭夭了。”


    女子一陣輕笑:“聯邦軍隊可是威風八麵呀,動則數千部機甲組成地軍團,長官先生認為海盜與你們一樣蠢,能主動地送上門來?聯邦既然對外宣稱清剿,就該以剿滅海盜為己任,可是連海盜都沒有見到,不敗的戰績從何而來?難道長官先生認為聯邦撤軍以後。


    海盜都從良了?”唇槍舌戰不知不覺地升級,神秘女子的表現十分詭異,別說是養尊處優地貴族學員,平民也不可能站在海盜的立場說話,這麽個胡鬧法,得罪的可不止是聯邦,把帝國都給得罪了,誰願意做這種傻事,即使不想要前程,也不能用家族的聲譽開玩笑。


    由此判斷。


    神秘女子不可能是帝國學院的學員,陳放暗自慶幸及時與她劃清界限,沒有惹禍上身。


    可笑自以為是的約翰仍舊蒙在鼓裏,像模像樣的教訓道:“你一再詆毀帝國和聯邦的軍隊,為海盜造勢,莫非你不是帝國學院地學生?既然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難道不對海盜的行徑深惡痛絕。”


    神秘女子嬌笑道:“我尊重事實而已,我說過自己是學員麽?長官先生如此眼拙,如何對付狡猾的滅海盜?”“你不是帝國學院的學員!”約翰心思急轉,如此出眾的佳人,即使戴有麵具,也該是帝國學院的風雲人物,可是從出現至今,卻沒人認識她,足以證明事有蹊蹺,可是,任誰也想不到,有人敢闖來帝國學院撒野呀。


    外人闖入帝國學院,本身就是無法容忍的事,何況神秘女子的言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居心叵測四個字,校方當即采取行動,人潮頃刻間擁塞住入口,通道中更加是寸步難行。


    神秘女子絲毫不見慌張,混亂中騰身而起,踩著學員的腦袋,兩個起落殺到約翰地身邊,身形說不出的迅捷詭異,仿佛拖著淡淡的殘影,也不見她用什麽招式,輕描淡寫的出手,便將約翰輕鬆製住。


    好快!令人驚歎的速度。


    追求速度的人往往不願意采用複雜的變招,看出門道的陳放悄悄升起一絲欣賞,甚至有切磋的念頭,當然是在駕駛機甲的前提下,此刻,他必須小心的歸避人潮,要是被人擠成骨折,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從什麽地方來的?為什麽要來搗亂?”魁梧的約翰被卡住脖子,像隻無力的小雞,說出的話卻是不卑不亢。


    神秘女子冷笑道:“我本來就是路過,聽到你口出狂言,才趕來看看,聯邦軍隊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麽神勇。


    聯邦不是要清剿紅魔麽?姐姐在卡多藍恭候你們。”


    “你是~紅魔?”腦部充血讓約翰的眼然無存。


    “現在才想清楚,未免太遲鈍了,今天放你一馬,下次見麵的時候,但願你能機靈點。”


    紅魔猛然扔掉約翰,揮手撒出幾枚爆裂彈,濃烈的紅霧頃刻彌漫開來。


    雖然是普通的煙幕彈,扔在人滿為患的會場,那可是要命的,混亂中踩死人是常有的事,總算學員都還算訓練有素,沒有像烏合之眾一樣四散逃命,陳放在得以保全脆弱的骨頭。


    兩次從紅魔眼皮底下偷運晶油,陳放也感覺僥幸的很,尤其是第二次,還兩艘衝鋒艇,她一定對自己恨之入骨,所以陳放才決收,誰知居然在帝國學院碰上冤家,難道是傳說中的報應?十分鍾以後,煙幕仍無消退的跡象,校方開始組織學員退場,帝國特種部隊受命趕來,封鎖了學院的出口,灰頭土臉的學員一個個的接受排查。


    有用嗎?憑紅魔那變態的身手,要從排氣窗逃離輕而易舉。


    陳放苦笑。


    鬱悶地向學院門口走去,還不知道要過幾道盤查呢?經過草叢的時候,陳放突然被一件柔軟的物體抵住腰眼,方位。


    力道。


    都是恰到好處,憑經驗判斷。


    他絲毫不懷疑這個柔軟的物體能溫柔地要了自己小命。


    “穿皮衣地同學,說謊可不像貴族的品質。


    姐姐該怎麽懲罰你呢?”甜膩膩地話語自身後傳來,仿佛很苦惱的樣子,陳放不由自主地感覺到脊梁冰冷。


    任何不規矩的動作都可能誘發亡命之徒的殺機,陳放可不想不明不白的送命,連頭都不敢亂動,說道:“明知道被人利用,還要堅持原則,那種人叫做傻瓜。


    我們素昧平生。


    為什麽要被你利用?惹禍上身?”雖然身在虎穴,藏在暗處的紅魔不見任何慌張,柔媚的說道:“看不出,你倒是十分坦白,這個回答姐姐滿意,先饒過你一條小命,不過,你幫別人卻不幫姐姐,很讓人傷心,要不然。


    你送姐姐出學院當作是將功贖罪。”


    陳放擠出一絲笑容:“就算你喜歡玩,起碼也你換換人,搞學院已經被帝國特種部隊戒嚴,在下就是個小小的學員,有什麽本事幫你脫身?隻會被你玩死。”


    紅魔聞言咯咯直樂,隱身在草叢裏,有恃無恐的威脅道:“這是你地問題,要是讓帝國學院的人發現我們待在一起,倒黴的人可是你,所以,你要動動腦筋才行。”


    陳放從來都是我行我素,買過誰的賬啊?更別說受人威脅,因為不想身份在學院曝光,才格外的低調,凡事都在避讓,然而世事難料,他越是要躲,麻煩越是找上門來,還莫名其妙鑽出個海盜姐姐,的要死。


    不過陳放還真不願張揚,雖然掩藏了身份,事情鬧大,家世難免曝光,陳家決不能與海盜扯上關係,什麽樣的關係都不行,況且他不想暴露身份。


    喜歡玩是不是?我就陪你玩玩。


    陳放不在多言,改變方向,調頭向學院深處走去,紅魔則是借助植物掩護,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麵。


    為了偷帝國學院的課程,陳放數次侵入院校的數據庫,因此清楚帝國學院地秘密。


    外人看來,帝國學院沒什麽特別,無非是培養優秀人才的高等院校,實質上,帝國學院從成立之初,就千方百計的招募人才,目的也不止是為了教學,更多的是科研及實驗。


    帝國的強大在於科技發達,許多領域都處於各國前列,而帝國科技的核心,就隱藏在帝國學院。


    教學區的後方,成片的山脈被掏成空殼,形成縱橫交錯的網絡,其間布滿數以千計的實驗室,數據庫裏,將地下網絡形象的稱為鼠穴。


    鼠穴的存在是帝國核心機密,知情者少的可憐,相應的,守衛人數也不多,但是這並不代表疏於防範。


    事實上,鼠穴擁有強大的防禦體係。


    以數據終端作為身份識別係統,除非身份資料在主係統中存檔,否則別想蒙混過關。


    係統對不速之客會主動發出攻擊,同時拉響警報,封鎖逃跑通道。


    再強的高手,也不敢輕易嚐試由最高科技打造的機關,鼠穴成立至今,也從未被侵襲過。


    從紅魔的表現也能看出,數據係統構成的變態防護,比特種部隊更有威懾力,被困至今,也不見她有絲毫慌張,這就說明,她不懼怕帝國部隊,可是用於身份識別的‘水晶球’卻叫她望而卻步。


    “怕了?”扳回一局的陳放出言挑釁,輕視的眼神仿佛在說,女人終究是女人。


    紅魔輕蔑的冷笑:“你以為姐姐是傻瓜?這是身份識別係統,我放手上去,機器會將我的五種人體特征與係統中的數據庫對比,假如找不到我的資料,我就被判定為闖入者,這水晶球瞬間就能釋放出恐怖的電壓。”


    水晶球並不是罕見的裝置,各大空港隨處可見,可是這個小東西的確讓通緝在逃的惡棍寸步難行,不過紅魔仍然低估了水晶球的厲害。


    “你說的是常見的身份識別係統,這種是加強版,能識別人體九種特征,底部藏了三十個自由旋轉的離子發射器。


    你彎下身體就能看得見。


    假如係統將你地判定為闖入者,就會從下麵伸出三十道光束,旋轉起來就像一部絞肉機,十米內的東西都被切成碎塊。


    即使你能僥幸的躲過。


    附近還藏有上百道遠程火力。


    聽起來很危險是不是?這是唯一的方法,要不然。


    你就隻能找帝國地特種部隊玩命去,當然。


    在那以前,你最好能放掉我,能做地我都做了。”


    陳放很清楚,假如解釋不盡人意,目前仍在姐姐長,姐姐短的紅魔頃刻間就能要了他這個弟弟地小命。


    紅魔可不笨,當即聽出弦外之意,依言低下身;個,這種東西當然不是用來裝飾地。


    表麵近似於花紋的縫隙,說明它的確能夠旋轉,至於隱藏的遠程火力,估計也是真實存在。


    “你的意思是,假如你欺騙我,離子發射器不會分辨誰是闖入者,誰是學員。


    我們都將被切成碎塊,所以,你不可能笨到用水晶球設計姐姐。


    可是,你憑什麽認為,我能通過身份識別?”陳放裝作不耐煩樣子,說道:“我是帝國學院的學員,所以我知道,怎麽帶朋友出入學院。


    身份識別係統確定我的身份,就能做出放行的判斷,而係統對你地識別,是為了對出入人員登記,你看我像是犧牲自己,為聯邦勇擒海盜的人嗎?”合情合理的解釋,不動聲色的幽默,加上很嚴肅的反問,不但減輕了紅魔的疑慮,還將這個漂亮的女人逗笑了:“顯而易見,像你這種明哲保身的人,做不出什麽壯舉來。


    我隻是感覺奇怪,你為了幫姐姐脫身,願意冒這種風險?”陳放知道她仍在懷疑,說道:“首先,我不認為這是冒險。


    其次,我是在幫自己,你不是說過嗎?要是有人發現我們在一起,他們才不問是什麽緣由,我和我的家族都會身敗名裂,況且我的小命還握在你手裏,我沒有選擇。”


    紅魔從心底升起一絲矛盾,兩相權衡,她寧願和帝國部隊拚一場,雖然不可能有獲勝地機會,脫身的希望不是沒有,並且不低。


    這枚水晶球卻是徹頭徹尾的賭博,要是賭輸,她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陳放的解釋再合乎情理,表現的在怎麽真誠,她畢竟是海盜,從心底裏不願意信任別人。


    正準備放棄,紅魔突然從男孩的眼中到一抹輕視,在她看來,那種眼神儼然就是挑釁。


    不可思議,這個弱不禁風的男孩,落在自己手中,小命朝不保夕,卻莫名其妙的流露出堅強的感覺。


    “輪到你了,係統判定我們是兩個人,除非對你進行登記,否則不會放行。”


    就在她彷徨不覺的時候,陳放率先完成身份識別,並且仍然留在她的旁邊。


    紅魔終於意識到,眼前的脆弱男孩,正在用特殊的方式向自己發出挑戰。


    這個遊戲比的是膽量,男孩或許清楚將發生什麽,但是不做挑選,將性命和她捆綁在一起,而她不敢去賭,顯然就是輸了。


    縱使不是好勝心作樂,紅魔也不能忍受輸給一個帝國學院的菜鳥。


    驀然,紅魔將纖細的手掌放上水晶球,同時將瞳孔對準球體中央。


    透明的晶體頃刻間流放異彩,掌紋,虹膜,一係列識別信息瞬間掃描完畢,紅魔當然不可能過關,強電流釋放的時候,發出劈啪的脆響,手臂被牢牢的吸住,動彈不得,她隻能無助的看著底部的離子射槍開始旋轉,隱藏的槍管此時伸展出來,露出猙獰的麵容。


    這小子沒有說謊,凡是判定為闖入者的人,必死無疑,那麽,他要和自己同歸於盡?人在生與死的瞬間,總是能想到許多東西,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紅魔轉過頭,看到陳放淡然的神情。


    她努力將剩下的左手伸出去,試圖讓欺騙自己的人付出代價,然而在電流的衝擊下,平時隨心所欲的動作,此刻變得無比艱難,意識來不及支撐她完成那個動作便亮起紅燈,防禦係統在闖入者昏厥以後,自行切斷電流。


    目睹那隻漂亮的手幾乎碰到自己的脖子,然後無力的垂下,陳放立即抬手,再次放在水晶球上。


    離子射槍即時進入反轉,重新隱藏回去,包括上百部暗處的遠程火力,雖然看不見它們,但是陳放知道,它們與離子射槍的動作是同步的。


    水晶球護衛的是鼠穴工作人員的特別通道,其實陳放也沒有通行權限,不過他是個數據師,並且對這個神秘的所在充滿好奇,侵入學院數據庫的時候,偷偷為自己創建了身份,這次剛好派上用場。


    鼠穴的防禦係統雖然霸道,也不可能由於一個闖入者枉殺射程內所有的人,尤其是在闖入者被製服以後,關鍵在於,必須在離子槍發射以前告訴他,還有工作人員在場。


    凶險的是,紅魔在觸電以後仍能攻擊自己,陳放倒不是懼怕她的攻擊,而是擔心她堅持的太久,水晶球不止釋放電流,還有一種針對精神的衝擊波,通常來說,即使是強壯的男人,也必定即時昏厥過去,她卻堅持了一下。


    紅魔不昏迷,水晶球就會持續放電,他就無法放手上去,停下離子槍,兩人都無法逃避被大卸八塊的命運。


    水晶球自動向警衛室發出警報,護衛人員很快就能趕來,陳放不敢耽擱,費力的拖起紅魔,消逝在夜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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