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撞槍口上了是呀,都是他們教唆的。


    聽他們的意思,我要是不格做男人。”


    陳放老實巴交的賣掉了同黨。


    “這麽說,你要不是走投無路,不會來請我跳舞的,對嗎?”琳妮麵無表情的問道。


    “基本上就是這樣。”


    陳放隱約感覺到不妥。


    “難為你了,那我該怎麽做呢?”琳妮笑問,從來不笑的她一旦笑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陳放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極其嚴重的錯誤,這可是邀請女士跳舞,哪能說自己是被逼來的,笑容轉眼間變成苦笑,臨時補救道:“我是自願請你跳舞,沒人慫恿我也會來。”


    “你的邀請很蹩腳。”


    琳妮突然轉換了話題。


    “什麽?”陳放一時間仍未醒悟過來。


    “我說你的邀請蹩腳,聽蘇珊說,你跳舞是為了恢複體質,大家都認真的幫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琳妮放下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在教我?”陳放陷入迷茫。


    “邀請也是跳舞的一部分,你這麽蹩腳,怎麽能請動女孩陪你跳舞,連舞伴都請不到,舞跳的好有什麽用?跳舞最重要的是感覺,凝視我的眼睛。”


    琳妮順勢將手搭上陳放的肩膀。


    一周的刻苦訓練初見成效,陳放雖然慌亂,仍是條件反射的將手放到該放的地方,他的手很快又被琳妮從臀部移走,放到正確的地方。


    “從我地眼睛裏。


    你看到了什麽?”琳妮問道。


    兩人的距離並不近,陳放卻是第一次認真看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宛如碧綠地深潭。


    高高挑起地眉梢仿佛是在挑釁。


    不經意間,就能勾起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這是雙極品地桃花眼。


    給人勾魂奪魄的感覺,在這雙勾魂地眸子裏。


    陳放看到一個女人對男人深深的依戀。


    事到如今,陳放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琳妮到底是單純的教授跳舞,還是真情流露,假如跳舞要達到這種感覺,難度也未免太高了,假如是真情流露。


    陳放不敢再想下去。


    矛盾中,陳放的眼神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他的目光猶如在凝望難以割舍的戀人。


    音樂想起,陳放一片恍惚,隻能判斷出這是首快步舞,而眼前的琳妮像是換了個人,熱辣地舞姿讓他無所適從。


    陳放根本不用擔心,即便他是木棍,有琳妮的精彩演繹就足夠了。


    事實上,他的確僵硬的像條木棍。


    兩人的舞技判若雲泥,他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而琳妮就像繞著木棍迎風起舞的蝴蝶。


    這曲舞的主角注定是琳妮,即使他不像木棍,也沒人會注意他,他隻要像木棍靜靜的立著,欣賞蝴蝶的美麗就好。


    忘記了舞步地存在,陳放反而徹底融入其中,當琳妮靠在懷中的時候,他竭力想要挽留,當琳妮掙脫,他感覺到陣陣心痛,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一切。


    驀然,琳妮高抬起修長的小腿,整個身體貼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識的,陳放順勢將她接住,抱著她,優雅的完成一次旋轉,然後任憑她再次飛走。


    盡管陳放完全是被動,看在旁觀者的眼裏仍是格外精彩,男人在跳舞的時候玩花樣,常常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女人,尤其琳妮這種美女,做同樣的事情,卻是賞心悅目,旁人隻會羨慕,甚至嫉妒她的舞伴。


    作為她的舞伴,完全可以向身邊的人炫耀。


    陳放可沒心思炫耀,舞曲終了的時候,琳妮也隨之離去了,將他獨自扔在舞池,臨走倒是誇了他一句:“跳的還行。”


    “她是在教陳放跳舞,話說回來,他們兩個還蠻登對的,才一對上就有了感覺。”


    安遜實在搞不清琳妮的意圖,單純從跳舞來看,琳妮無疑是全情投入,毫不掩飾對陳放的依戀,作為旁觀者,都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然而她畢竟是教陳放跳舞,既然是教舞,再火辣的動作也說的過去。


    “感覺怕是早就有了,琳妮是假戲真做。”


    蘇珊在心中暗笑,收掉台上的賭注,這倒是很符合冰山美人的風格,表麵仍然是冰,卻是讓陳放感受到她的火熱,教舞不過是留給其他人的障眼法。


    誰讓陳放木訥呢,明明讓人家動了心,自己卻無動於衷,難為冰山美人竟然想出這種方式給他暗示。


    “幹的非常出色,你出師了。”


    回到座位的時候,陳放第一時間聽到來自安遜的盛讚。


    好像應該說跳的相當出色才對,不過陳放心裏明白,自己的舞跳的實在不怎麽樣,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出師是什麽意思?”陳放來不及從迷茫中解脫,又遇到新的問題。


    “出師的意思是,你不在需要我們,可以自己單飛了。”


    火牛言簡意的解釋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菜鳥,讓我們為你的出師幹一杯。”


    霹靂蜂的提議立即得到附和,一幹人都拿起了酒杯。


    “這麽快就出師?”陳放很清楚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說以後找誰跳舞。


    “這又不是戰鬥,你莫非想練到我的程度才請人跳舞?能踩對步子就可以物色獵物,跳舞是個熟能生巧的活,在獵物身上磨練你的技巧吧。”


    安遜這叫毀人不倦。


    “物色獵物?”陳放愕然。


    “這裏不是跳舞的場子,氣氛不對,你應該到跳舞的俱樂部,到那的人都喜歡跳舞,當然,他們的目的也不止是跳舞,跳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說不定有人主動邀請你跳舞呢,嘿嘿。”


    霹靂蜂笑嘻嘻的鼓勵。


    “別擔心,你連琳妮都請的動。


    還有你請不動地人?我們對你有信心。


    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幫你看到角落的女人沒有?你跳舞的時候,她一直在注意十拿九穩。”


    安遜拍了拍陳放地肩膀。


    “你要是連這個勇氣都沒有。


    都對不起我們一周地努力。”


    火牛說話間嗓門就提高不少。


    再次上路,陳放背負著朋友的期待和鼓勵。


    深感責任重大,在他地後麵。


    一輪新的賭注悄然開始,這一回所有地人都押陳放馬到功成,蘇珊卻孤注一擲,賭他铩羽而歸。


    一個剛入門的新手,在一個不是跳舞的場合,請素不相識的女人跳舞,不得不說,安遜等人有惡作劇的意思。


    陳放也有種莫名的緊張,不過再緊張也不如邀請琳妮的時候緊張。


    怕什麽,大不了就是被拒絕。


    近了,女人的麵容逐漸清晰,她非常漂亮,氣質高雅,與忘憂吧地氣氛格格不入,她正在對自己笑,還笑的十分古怪。


    陳放隻感覺頭皮發麻,腦袋嗡的一聲。


    急中生智,突然一個急刹車,調頭就逃。


    “什麽?這麽窩囊?才走到半路就落荒而逃?”霹靂蜂下意識的看了看台上的賭注,第二輪的賭注已經加碼,可不是個小數目呀。


    “好像不對勁。”


    場麵與蘇珊預期的不符,陳放有可能失敗,卻不可能臨陣退縮。


    “回來。”


    陳放同時還聽見身後傳來酒杯放在桌上的聲音,盡管百般不願,仍是乖乖的倒了回去。


    “你不是來請我跳舞麽?幹嗎要跑?”女人翻了個白眼,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放。


    陳放則是無言以對,靜靜地站在桌邊,這樣的場麵讓旁觀者更加迷惑。


    “為什麽不說話?”女人故意彎下腰,側過頭,勉強看到陳放的臉,她旁邊的老人則是辛苦的忍住笑意,假如老人張口說話,陳放就能立刻認出,此人就是救過自己一命的六階傭兵。


    畢竟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兩次接到國務卿的委托,都和這小子有關,何況這次又是陪國務卿的女兒親自到外域找人,要是這樣都猜不出陳放身份,老頭這些年就白混了。


    母親當場抓住在外鬼混的兒子,還是在眼下的情況,作為旁觀者,要裝作嚴肅實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他感覺的到,母親的憤怒至少有七分是裝出來的,身為女人,有什麽比和兒子重逢更快樂的事,尤其是見到久病纏身的兒子恢複健康。


    “幹嗎來這種地方找我?你這麽做,我很沒麵子。”


    陳放弱弱的抗議了一下。


    “聽起來,你離家出走的這段日子不單是在胡混,還學到不少東西嗎。


    竟然知道要麵子了。


    你的外公如今被人家堵在家裏,還要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臉,他可是什麽麵子都沒了。”


    女人翻了個白眼。


    “別說笑,外公德高望重,誰敢找他晦氣?我就沒見他和誰低聲下氣過。”


    陳放嬉皮笑臉,完全不複往日酷酷的風格,觀望的眾人無不嘖嘖稱奇,這小子難道是見了女人就腿軟的主?不至於呀,琳妮和蘇珊都是上乘貨色,他還不是死性不改?“說笑?你看我的樣子像說笑?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嶽父大人啦,人家現在找上門見女婿,名正言順,我們能怎麽辦?能把人家趕走?再說,我們憑什麽遮遮掩掩?難道我的兒子見不得人?要不是你外公被逼無奈,也不會通知我來找你,可憐我這個母親,連兒子的下落都不知情。”


    教訓了陳放一番,母親的臉色好看了些。


    “原來如此,通知我一聲就好了,何必讓您跑來?路上兵荒馬亂,您是千金之軀,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麽辦?”陳放半真半假的說道。


    “咯咯,我的兒子竟然學會油嘴滑舌了,換成別人來,能請動你嗎?我問你,病好了為什麽不回家?”母親再次板起臉。


    “我先回去,晚上和你聯絡,好不好?”陳放可不想讓隊友知道,邀請的是舞伴竟然母親,這種事要是穿幫,他說不定會放棄心愛的傭兵事業,考慮轉行。


    “怕我這個母親讓你丟人?”母親豈能看不出兒子的心思,見到陳放麵有難色的樣子,不由暗暗好笑。


    “幫幫忙,我明天就上路回帝都。”


    陳放嚐試最後的努力。


    “你仍未搞清楚狀況,你有兩條路可走,第一,乖乖的回帝都去,出席五天後在帝都舉辦的宴會。”


    “我和你回去,不過,別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母親。”


    陳放不等母親說完就匆匆作出決定,唯一的要求是眼下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打斷別人說話是失禮的行為,你不想聽聽第二種?”母親板著臉教訓。


    “有什麽好聽的,第二種不就是你押解我去麽?這哪是參加宴會,感覺像是去自首。”


    陳放像是打了敗仗的殘兵,催頭喪氣的投降。


    要說陳放這輩子怕過什麽人,那就是他的母親,所謂的兩條路可以走,無非是問,你要和敬酒還是罰酒?五天怎麽能到帝都?以母親的身份也不可能搭乘商船跋涉,她擺明是搭乘私人艦艇來的,很可能是軍用艦艇,既然來了,就不可能一個人回去。


    “還好,鬼混這麽長的時間,你的腦子還沒變笨,對了,要不要我陪你跳支舞,不然的話,你在朋友麵前沒麵子。”


    得逞的母親笑顏如花。


    陳放當作沒有聽見,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麵,路過隊友身邊的時候,他什麽都不說,目不斜視。


    陳放至少能想到上百種解釋,不失麵子的蒙混過關,隻要現在能不驚風雨的把母親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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