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拜見嶽父大人(下)認自己沒有認錯後,小妖精不理他的疑惑,大聲向兄道:“我上次告訴你們,在艦艇上遇到好厲害的傭兵,一個人打三十個海盜,你們不相信,還說我吹牛,他就是那個傭兵。”


    高階傭兵獨抗三十名海盜並不稀奇,在藏龍臥虎的黑龍軍團,能做到人也不在少數,並且不至受傷。


    陸北嚴父子不相信的原因在於,根據小妖精的描述,那傭兵駕駛的機甲分明是部戰狼,這就排除了高階傭兵的可能。


    兩部短槍更是不知所謂,他們倒是從惡魔翅膀的描述中聯想到墮落天使之翼,然而即便是裝備兩部墮落天使之翼,也不可能打出散射來,更別說接連不斷的散射。


    這個問題困擾父子兩人一周時間,若非小妖精素來名聲不好,他們說不定會到航運公司查找當時的戰鬥視頻。


    舊事重提,陸淩雪的兄長率先來了興趣,追問道:“真有這回事?”繞是陸北嚴尚能做到波瀾不驚,目光裏也掠過一絲神采,這份手段在他麾下的黑龍軍團或許算不上什麽,可是在貴族子弟中實屬難能可貴,至少他頗為欣賞的兒子做不到。


    可是陸北嚴想像不到,那場戰鬥在外人看來精彩無比,卻不過是陳放菜鳥階段的敗筆,他更加無法想象,在這幾個月裏,陳放的進境何等驚人。


    再細小的跡象也逃不過國務卿那對鷹眼,行伍出身的親家遲早被外孫地優秀征服。


    外孫也絕不是個浪蕩公子,起初的混亂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不難撇清,因此沒什麽好擔心。


    交給外孫解決就行了。


    打定主意的國務卿功成身退。


    冷眼旁觀親家對外孫地考察。


    陳放終於記起在艦艇上關心自己地女孩,苦笑道:“二十七個而已。”


    “一個人獨挑二十七個海盜。


    還而已?你挽救了整艘飛船的乘客,你是英雄。”


    小妖精雖然整天聽人說黑龍軍團如何厲害。


    戰無不勝,那畢竟是傳聞,誰知道是不是吹噓?,何況再厲害也是軍團作戰,女孩崇拜地對象永遠是孤膽英雄,而電影裏的英雄永遠都是孤單地,陳放獨戰二十七名窮凶極惡的海盜可是他親眼所見,狡黠的大眼睛裏。


    “英雄救人的時候是不收錢的。


    我是傭兵,收錢辦事。”


    陳放尷尬的解釋。


    “誰規定英雄救人要免費?我倒是感覺傭兵夠酷,就像你那樣,海盜殺上門了還在睡覺,我還以為你死翹翹了呢。”


    水汪汪的大眼睛仍然泛著淚光,小妖精且生動的抽了抽鼻子。


    眼見小女兒越說越離譜,而且留下她也不方麵問話,陸北嚴再次拿出父親地架子:“今晚闖的禍還嫌不夠?回你房間去,不叫你不準出來!”小妖精當然不依。


    “韻詩,你帶她回房去。”


    陸北嚴不但治軍以嚴酷著稱。


    對待自己的家人也一樣霸道,這分明就是要把妻子一並趕走。


    “你不是想抱著槍和女婿談吧?”妻子雖然不甘,對丈夫的霸道卻是無可奈何,同時也深知丈夫的火爆性子,要是等會兒一言不合,丈夫手裏恰好有支搶~~~“我等會兒自己帶到書房去,快走。”


    陸北嚴不耐煩的催促。


    “你晚上抱著槍睡去。”


    聽到書房兩個字,妻子立刻放棄努力,不過在丈夫耳畔放下一句狠話。


    “求之不得。”


    陸北嚴不卑不亢。


    出門時,妻子悄悄向兒子使了個眼色,情報工作就交給你了,兒子心領神會,當即回複了一個眼神,一切有我。


    “你也回去。”


    二十幾年下來,陸北嚴要是還看不透這母子二人的手段,還有什麽資格號令黑龍軍團?趕走閑雜人等,三人來到陸北嚴的書房,準確的說是槍房,除了少的可憐地幾本書,房間裏陳列了上百部槍,這些這僅僅是他私人收藏的冰山一角。


    “嶽父大人,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搞錯禮物,惹了亂子。”


    關上房門該說什麽,陳放不用人教。


    “這不能怪你,當時你在和一個女人跳舞,禮物交給你的朋友保管,你們換手的時候搞混了。”


    陸北嚴一語道破連陳放都沒想明白的玄機。


    沉默是金,陳放明智的靜候下文。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穿紅衣服的女人是誰?”陸北嚴小心的將短槍放在槍架上,順帶著將子彈也一顆顆擺放整齊,不過陳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嶽父隨時都可能再次拿起那支槍。


    “她叫墨蘭,是修難星的情報販子,如今在帝國做了記者。”


    陳放雖然想把話說的婉轉,也不想在背地裏這樣稱呼朋友,可是墨蘭也不知道有幾重身份,而且的確是在販賣情報,嚴格來說,她並不算是個間諜,想來想去,她就是個情報販子。


    “修南星,情報販子,你怎麽會認識這種女人?”陸北嚴目光犀利的追問。


    “我的傭兵團在修南星執行傭兵任務,政府軍方麵派她配合我們。”


    陳放言簡意的答道。


    “你的傭兵團?從你離家出走到現在,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對嗎?”陸北嚴顯然懷疑女婿在誇誇其談,對於傭兵,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能活過菜鳥階段都屬不易,何況要在一個團隊脫穎而出,這中間還有信任的問題,即便擁有過人的實力,一年時間也是遠遠不夠。


    傭兵與正規軍隊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不強調上下級的關係,要想在傭兵團擔任領袖,除非你的能力得到全部成員的認可,他們還必須完全信任你,而這種風氣放在大型軍團就是最致命的病毒,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陳家在背後使了力。


    “一年多。”


    若非加入了傭兵,陳放此時恐怕早就失去行動能力,成為一堆爛肉,可是他現在正在逐漸地恢複。


    回想起這一年的經曆難免令人感慨。


    傭兵生涯不但給了他精彩的生活,還挽救了他.“你是傭兵團地團長?”陸北嚴可沒心情聽二十出頭地小子唏噓人生,直截了當的詢問。


    “不是。


    我從來沒當過團長。”


    陳放顯然無法理解嶽父地心思。


    “既然你不是團長,就不能說是你的傭兵團,說說看,你地傭兵團都有什麽人?什麽專長?等階?”隨者的區別,可是他不知道傭兵團的團長與普通軍隊的行政長官不同,基本就是個打雜的“刺殺係兩人。


    四階傭兵快刀,三階傭兵琳妮。


    遠程兩人,狙擊手姚佳四階,重火力輸出霹靂蜂三階,強擊機甲一人,五階傭兵安遜。”


    陳放經過考慮,將萊奧排除在外。


    “那麽,你是幾階傭兵,什麽專長?”這是一隊還算說的過去的傭兵團,陸北嚴卻自認為找到了破綻。


    要是陳放的等階明顯低於這些隊友,就能證明他地推斷,陳放能在傭兵界嶄露頭角,是家族在背後支持的結果。


    “四階,我的專長很難說的清楚。”


    說的好聽些,陳放是個多麵手,說的難聽些,他就是個萬金油,但是和別的萬金油不同,他永遠出現在最讓對方頭疼的地方。


    這個答案非但不能讓陸北嚴作出判斷,反而更糊塗了,轉而問道:“你們在修難星執行什麽傭兵任務?”“刺殺阿圖魯。”


    幹脆的回答不但讓陸北嚴瞪大眼睛,同時也讓外公綻放出笑容,這三個字足夠讓提起親家的興致。


    阿圖魯,這個名字不僅在修南星是魔鬼地代名詞,在傲迦帝國的議會上也絕不生僻。


    尤其是最近兩年,是否出兵修南星的爭論越演越烈,國務卿力主將帝國學院本次的人道主義援助放在修南星,很難說不是一種策略,或許是希望議會盡快達成共識。


    一旦出兵,阿圖魯率領的叛軍將成為黑龍軍團的對手,陸北嚴對此人的情報自然是搜集了不少。


    十多萬頁的情報清晰的透露出一個清晰的信息,此人是個在亂世中崛起的梟雄,要不是傲迦帝國源源不斷的給予政府軍支援,今天的修南星注定是此人的天下。


    軍人的血液裏有著一種原始的衝動,越是了解阿圖魯,陸北嚴就是越是迫不及待的與此人一戰,可惜議會的討論至今也未有定論,想不到自己的女婿卻是先行跑到修南星玩起了刺殺。


    女婿當然不可能成功,甚至無法見到阿圖魯,不然的話,此刻也無法站在自己的麵前了。


    “胡鬧!憑你們幾塊料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竟然敢去刺殺阿圖魯,要是有個閃失如何是好?你貴未陳家的三公子,豈可到那種地方涉險,還好沒讓你們碰上他!”陸北嚴聲色俱厲,儼然把陳放當作女婿教訓了,這番表現看在外公的眼裏自然隻有好笑。


    陳放也不願自找麻煩,嶽父說沒見到阿圖魯,那就沒見過吧,人貴自知之明,自己那點戰績在嶽父的眼中本來就不值一提。


    “嗯,你才離家一年光景,就能晉升到四階傭兵,實屬難得!時間還早,談談你以前的任務。”


    陸北嚴明顯對女婿有了興致,既然有了興致就要問個究竟。


    “不早了吧?”外公不得不作出提醒,宴會早就進入尾聲,這麽聊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你老兄被老婆驅逐了,我們祖孫可沒必要留下陪你遭罪。


    “這樣阿,我找人送國務卿大人回去。”


    陸北嚴看了眼時間,說出句讓外公哭笑不得的話。


    國務卿大人可不放心單獨將外孫留下:“既然親家有這個雅興,老朽就舍命陪君子。”


    陳放加入傭兵的時間不久,執行過的任務也屈指可數,然而從第一次出手獨挑二十七名海盜,到霍爾星的異軍突起,與紅魔海盜的擦肩而過,直到擊殺叛軍的第二號人物安塞南多,卻是件件都讓嶽父大人瞠目結舌。


    尤其是霍爾星的表現,竟然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在數萬個傭兵團的競爭中殺出重圍,成為個人排名第一的黑馬,這足以證明陳放是憑借自己的實力站上四階傭兵的高度,另外,從挑戰任務的過程中還能夠看到女婿堅強的性格,還有改裝機甲的特殊才能。


    陸北嚴傾聽的十分仔細,哪怕是一絲絲的含混不清,也要刨根問底,到最後,陳放索性主動交代了。


    考問逐漸變成了傾聽,懷疑徹底淡去,剩下純粹的欣賞,一個願意豁出性命挑戰巔峰的人,豈能是個浪蕩子,頂多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罷了,“等一等。”


    陸北嚴突然中途打斷。


    陳放不由心中一喜,本以為夜談終於能告一段落,要知道,交代也是要有個限度的,涉及到男女方麵的內容,他可是隻字不提,在嶽父那雙犀利的目光下,要隱瞞事情相當困難。


    誰知陸北嚴根本不是要結束的意思,卻是讓副官送一瓶酒來,邊喝邊談,軍人都是喜歡喝烈酒的,嶽父自然也不例外,這可是要人老命了,以陳放的酒量,幾杯烈酒下肚,不胡言亂語都屬萬幸,哪還能管住自己的舌頭?外公似乎瞧出了些許端倪,悄悄示意他不必擔心。


    這些年,關於陳三公子的種種傳聞實在是令人驚心動魄,陸北嚴本來都快絕望了,甚至做好女婿是個廢人的打算,如今上門的女婿卻是萬中無一的翹楚,說是夢寐以求都嫌不夠,應該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佳婿,起初的陰霾早就蕩然無存,叫人送酒來純粹是心裏高興,要痛飲一番。


    果然,副官尚未將酒送來,陸北嚴便一改起初的銳利,一雙虎目蕩著笑意,稱呼也變成了賢婿。


    不過,傭兵團的經曆還是要說,權當作是下酒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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