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長安下,盛世繁華,沿著那長長的禦街便可直達那輝煌雄偉的宮殿下。


    長安乃大漢帝國的帝都,本就雄偉無比,而皇宮則更不用多說,比起長安那是更顯會恢弘,遠遠望去,整個皇宮更像是一座矗立的雄關,展示著大漢帝國的壯闊氣度,與宏大抱負。


    在那座已經屹立了數百多年的宮殿中,住著大漢帝國最具權勢的人以及他的一眾妃子們。


    這條長街又稱禦街,向來是隻有皇親國戚的專用通道,或是聖上舉行盛大宴會,與民同樂才會向百姓們開放。


    而今,這條長長的禦街之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這寂靜的禦街之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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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的衛士,聽著那急促的馬蹄聲皺起了眉。但逐漸看清馬上那模糊的身影後,便立刻道:“是八王爺,開門,放行。”


    八王爺,當今聖上禦弟劉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極其尊崇。八王爺劉鄴,生性淡泊,與世無爭,雖世襲王位,卻甘願放棄封底鄴城,做一個清閑王爺。也正因如此,聖上對這位禦弟極其信任,允許其在皇宮內暢通無阻,帶刀進入。


    隨著‘咯吱’的聲音,朱漆的大門被兩三壯漢協力推開,八賢王馳馬進入了宮內。


    他策馬狂奔,直奔聖上處理私事的禦書房,他要找的便是這方天地最有權勢的人。


    禦書房早早站著一個宦官,左顧右盼間看到八王爺的身影,便迎了上來,低著頭恭敬的說道:“王爺,你可算來了,聖上等你約有半個時辰了。”


    “劉公公,到底怎麽了?聖上為何急召我?”劉鄴一聽,心中驀地一悸,莫名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這個....王爺你還是進去吧。”劉公公本欲開口,但想了想還是輕聲道:“進去了,王爺便會知道一切。”


    劉鄴見此也不再多做為難,深呼一口氣,懷著沉重的心情推開了禦書房的門。


    “聖上,臣弟拜見!”劉鄴緊緊低著頭,走到堂前,恭敬說道。


    不知何時,身後出現兩個小宦官,將厚重的大門再次緊閉。


    “如果說朕一直沒相信過你,你會作何感想?”這時,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道極具威嚴的聲音,聲如洪鍾,語氣浩然正氣。


    “臣弟不敢有任何感想。”劉鄴微笑著說道:“更何況,聖上應當知道臣弟的想法。”


    “哦,是嗎?”劉封一揮龍袍,徑自從黑暗中走出,一雙泛著寒芒的厲眸定定將劉鄴望住,目光犀利,且帶著懷疑,道:“世人皆知八王爺賢惠無雙,甘願為了國泰民安,放棄兵權。”


    “在他們心中,你可是比我這位聖上的地位還要高上不少。”


    劉鄴聞言,那和煦的笑容頓時一僵,麵色頓顯陰沉,冷切道:“聖上,這些隻是坊間傳聞,空穴來風罷了。更何況,聖上您才是大漢帝國真正的主人。”


    劉封怒會衣袖,轉過身高聲叱喝道:“真正的主人,那又如何?哼,看看這些奏折,幹的都是什麽好事?”


    “他們皆是先皇所依仗的肱骨之臣,而今卻聯名上書,要恢複你的兵權。”


    一大堆奏折被甩到劉鄴麵前,劉鄴當即悲呼一聲冤枉,哐當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顫著求饒道:“聖上,這些事情臣弟真的不知情。”


    “這都是那些酸儒書生,妄想恢複祖製的癡心妄想。”


    “嗬。”劉封冷嗤一聲,目光犀利死死盯著劉鄴的雙眼,寒聲問道:“難道你就沒真的這個想法?對這個位置沒有一絲覬覦之心?”


    聽到這話,劉鄴更是萬分惶恐,整個人更是失了身為王爺的氣度,匍匐在大殿之上。


    看到劉鄴這個樣子,劉封更是怒不可遏,聲音格外憤怒且暴躁,“八弟,你敢說你沒有那份心思?”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更讓我感到害怕,我害怕某天那把刀會落在我的頭上,你懂嗎?”


    “臣弟真的沒半點反叛的心思,還請聖上明察。”顫顫巍巍的劉鄴始終不曾答複,隻是不住的哀切求饒。


    看著匍匐在地的劉鄴,劉封撫了撫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而後一把捏住劉鄴的下頜,目光冰冷的叱問道:“八弟,你明不明白。”


    “雖然你沒有造反的,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或者說有人希望你造反。這便是你的錯。”


    聽到這話,劉鄴驀地笑了笑,掃開眼前的那些奏章,癱坐在地,似笑非笑的看著當今的聖上。


    所有人都認為聖明無比的聖上,此刻卻是個長發披散,麵目猙獰,狀若癲狂的瘋子。


    “二哥,你當真要想當年賜死其他諸位兄弟那般,賜死我嗎?”劉鄴笑著說道,忽然眼神變得嘲弄起來,嗤然一笑,“原來,我三十多年的清茶寡淡、受盡世態炎涼,都還未能讓二哥你打消疑慮。”


    說著他自嘲一笑,“也罷,我享受了這些年清貧日子,也是夠本了。”


    就在這時,劉封的麵色微冷,聲音變得低沉陰寒起來:“看來,你當初還是有那份心思的。那群老家夥也不算冤枉你了。”


    劉鄴始終沉默,但眉宇間那抹暗色卻是愈來愈深沉。


    這本是他最後的底牌,而今卻是被那群酸儒大臣炸了出來,今後他的處境隻會是如履薄冰。


    見劉鄴沒有反駁,劉封冷冷的看著劉鄴,說道:“八弟,當初我留你一命也是念在漁兒的麵子上,畢竟那小妮子我也曾抱過。”


    “當初她未滿周歲,二哥不願她從此淪落女婢,這才留你到現在。”


    “聖上隆恩,臣弟自當謹記於心。”劉鄴此刻悄然站起,緩緩抬頭,冷冷盯著當今聖上,清冷道:“隻是,聖上為何提到漁兒?”


    “聖上若是打漁兒的注意,臣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哼!”劉封卡耨換如此大膽的劉鄴,頓時勃然大怒,用力的拍打著伏案,叱喝道:“當初若不是因為漁兒,我也不會留你們到現在。而今,好日子也享受夠了。是時候為帝國做出貢獻了,此事絕無再議的可能。”


    “恕臣弟難以接受,那怕失了這頂朱砂帽也在所不惜。”劉鄴抬著頭,毫不避讓的迎上劉封冷厲的眼神,“在漁兒這件事上,臣弟絕不會像當年那樣,退讓半步。”


    劉封眼神陰森盯著他,說道:“大膽,我是皇上,我說的話就是天命,你阻止不了。我現在隻是通知你,事情已經有序進行,誰若敢阻止,朕就殺誰。”


    “哪怕那個人是朕的親弟!”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劉鄴緩身站起,眼神平靜的看著已經狀若癲狂聖上,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向外走去,“倘若陛下要真的拿漁兒當誘餌,那恕臣弟真的就要造聖上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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