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絕不可能!”


    那蠻族戰士雙目圓睜,隻見其喉嚨鼓動著,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顆碩大的拳頭狠狠轟在地上,屍體更是像一木樁一樣跌落,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這慘絕的一幕,看的梁衡秋心中稍驚,有些害怕。就算她對這些蠻族戰士恨之入骨,但頂多也隻是將其殺了解恨,絕不會這樣暴虐的對待他們。


    做完這一切,卡夫卡沉著臉色來到兩人麵前,冷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被那幫人追殺?”


    卡夫卡身材魁梧高大,披著一身厚重的鎧甲站在麵前,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


    周圍又都是那群蠻族戰士,想跑隻怕是遲了,於是江不覺抬頭,不卑不亢的迎著卡夫卡的眸光,道:“我們是顧村的村民,至於那幫人為何追殺我們,也是不曾知曉。”


    “不過,你們剛才說‘叛徒’,那是什麽?”他指著地上那具癱成肉泥的屍體問道。


    卡夫卡皺起了眉頭,有些詫異的說道:“很好,你是第一個敢直視我的漢人,我敬你是一位勇者。”


    “那些人,是一群冒充我蠻荒神庭的蠻人,這一路上胡作非為,敗壞我蠻荒神庭的名聲,是我蠻族的恥辱。”


    “冒充蠻荒神庭?”江不覺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大漢帝國與西域蠻族呈水火不容之勢,可以說發現了西域蠻族之人絕對是上報朝廷將其剿滅,又有誰敢假冒蠻荒神庭的人在大漢境內胡作非為呢?


    這顯然不合常理。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卡夫卡也不多做解釋,扒開了另一個蠻族戰士的右臂,隻見其右臂烙著一個黑色的展翅待飛的雄鷹紋身,不過奇特的是,在這展翅待飛的雄鷹的紋身上多了一把長矛。


    “我蠻族人身上皆有展翅待飛的雄鷹的紋身,而這些人紋身上多了一把長矛。而這種圖案是隻有當被驅逐出蠻族時,身上才會烙上這樣的圖案。”


    卡夫卡這般解釋道。


    這般解釋倒也合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從這群人手中脫身。


    就在這時,卡夫卡忽然說道:“你們說你們是顧村的人?你們知道如何進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江不覺眉頭頓時一皺,莫非顧村被人封印,已經不能進出了?


    卡夫卡道:“顧村下了幾天的暴雨,周圍已經被洪水所包圍,我們嚐試著用木舟渡江而去。”


    “不過無論我們怎麽劃,最終都會莫名奇妙的回到原地。”


    聽他這樣說,顧村想必是被人布下了一個陣法,正是這個陣法阻擋外人的進入。


    不過這點倒是難不住他,隻不過他也不能貿然將這些人引進去,於是問道:“你們既是蠻荒神庭之人,為何又會出現在大漢境內?”


    隻見卡夫卡麵色變了變,眼神驟然冷厲起來,道:“阻止和親,拯救我們的公主。”


    他不是沒想過這些人的身份,隻是如今他們進不去,告訴這些人也無妨,況且他們這次貿然踏入大漢帝國境內,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江不覺聞言,將頭低得更深了。毫無疑問,顧村成了大漢與蠻荒、主戰派與和親派的戰場,無形的硝煙彌漫其上。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最終那方勝利,顧村都將會是這場博弈的犧牲品。


    而他所要做的,便是盡量保全顧村,讓村子裏的人免受這場無妄之災。


    “既然如此,我知道進顧村的方法,可以帶你們進去。”江不覺這般說道,說的很輕很淡,隻不過他手中的折扇卻是不停的扇動,顯示著他心中的惴惴不安。


    “哦?”卡夫卡聞言一愣,目光落在他手中輕搖的折扇,沉聲說道:“你這點倒是讓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是條漢子,沒想到是我看錯了。”


    江不覺沉默了片刻,旋即輕然一笑,道:“你倒是沒有看錯,雖然我們最終目的不同,但現階段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對於我來說,過程固然重要,但結果卻是對我最為重要。”


    卡夫卡聞言笑的更為大聲,他很欣賞江不覺的直接與果敢,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也算是達成了短暫的合作。”


    “好,合作愉快。”江不覺折扇一合,斬釘截鐵的回答。


    解決了眼前這一大威脅,他心中的一塊巨石也是終於落下,轉頭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梁衡秋。


    自從卡夫卡出現開始,她便始終沉默,但眼中躍躍欲試的神色,則顯示著她心中絕不平靜。


    “怎麽回事?你和蠻族有過節?”江不覺笑著問道,從她先前對那蠻族戰士痛下殺手,就可以猜出。


    “哼。”梁衡秋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想見到江不覺那張臉。


    她固然知道這是為了保全自身所做的暫時的妥協,但她還是接受不了和殺害自己母親同一族的人呆在一起,並且還是這樣近的距離。


    “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江不覺在一旁枯樹上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下,淡淡道:“但是,有一句話這樣說的:沒有一場戰爭是正義的,但是參加戰爭的戰士是無罪的。”


    “心中的仇恨固然難以忘懷,但是想要報仇也要找對人,莫要被仇恨遮蔽了雙眼,造成更多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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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究竟聽沒聽進去不知道,但他說著說著,便感覺困了,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有種幾個月未曾一眠的倦意,想睡上一個春秋冬夏過去。


    梁衡秋回眸望去,眼光微微有些濕潤,心中有稍微的觸動,但隨後便聽到了悠長的呼吸聲,頓時被氣笑了。


    ……


    “額?”迷迷糊糊中,江不覺覺得自己眉宇間有股瘙癢,似乎被某人逗弄著。


    最後他實在忍不了,睜開眼,就見到一張笑顏如花的臉,手中拿著一根荒草正在他額間逗弄著。


    “啊?”梁衡秋被突然醒來的江不覺嚇得驚呼一聲,手中的荒草也頓時被飛。


    迷糊的江不覺,正欲發問,就見梁衡秋雙手叉著腰,一臉的氣憤,撇嘴罵道:“喂,你這人醒來怎麽沒個征兆,跟個鬼一樣。”


    江不覺一時間被氣笑了,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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