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找朕何事?”司馬景到了慈寧宮中見太後,隻有初一十五他才到慈寧宮來見太後,這也是太後喜靜的要求,當然除非太後找他,不然司馬景也不願意過來。


    “哀家聽聞你下旨停止了今年的選秀?”太後問道。


    “正是,怎麽了?”司馬景並沒有覺得他這旨意有什麽不對的。


    太後不悅道,“三年一次大選,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皇上怎麽能停止呢,就是皇上不需要充盈後宮,這宗室和大皇子也是要的娶妻納妾的。”


    “大皇子娶的是天香公主,至於側妃之事,以後再說。如今正是打仗之時,國庫緊張,朕如何安心選秀,宗室要娶妻,選中了,朕再賜婚便是。”司馬景現在哪有什麽心情選秀著。


    “皇上為了國庫著想,哀家也能理角,隻是後宮後妃不多,這些後妃們年紀也大了,侍候不好皇上。哀家這裏牛女官倒是年輕水嫩,並不比惠淑儀差,與惠淑儀又是嫡親姐妹,皇上可以收用在後宮中。”太後說著,便示意道成嬤嬤道,“去把牛女官帶過來。”


    “不必”司馬景的話一落,卻也沒法阻止著急急出來的牛麗萍。


    “麗萍拜見皇上,皇上萬歲。”牛麗萍的心情非常的激動,這是她第一次見司馬景,剛剛偷瞄了一眼,心就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牛麗萍知道現在正是決定著她命運的一刻,見到司馬景的第一眼,她就完全心動了,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是這麽的年輕俊美,心裏對牛盈兒更加的羨慕嫉妒了。


    “朕身邊不缺女官,後宮也不缺後妃,母後若是用不慣牛女官,便趁早安排出宮吧,朕看著牛女官年紀也不小了,以牛家如何的家世,嫁個中等人家為嫡妻也是可以的。”司馬景目光掃了雙臉通紅的牛麗萍一眼淡淡道。


    牛麗萍瞬間白了臉,臉上的通紅已經褪的一幹二將,她想過如何跟司馬景見麵,甚至想過了幾十個場景,卻沒有想過是這一種,她被無情的拒絕了。


    沒進宮前的牛麗萍隻是一個清秀一些的女子,算不上美,可經過了成嬤嬤的用心改造之後,如今的牛麗萍倒是讓人眼前一亮,雖不是頂美,卻也是個合格的尤物了。


    牛麗萍本來也是很自信的,不料司馬景卻看不入眼,心中很是受打擊,正想開口,太後橫過來一眼,看向司馬景道,“皇上也別急著拒絕,惠淑儀一個人在後宮到底孤單了些,有嫡親妹妹的陪伴,相信惠淑儀也是高興的。”


    “朕謝太後的美意,然朕消受不起。”司馬景當即站了起來了。


    太後沉著臉道,“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


    一瞬間,母子倆又開始有了拔怒宣張之意了。


    “皇上,麗萍想侍候皇上,求您讓麗萍留在身邊吧。麗萍會好好侍候皇上的,麗萍不要名份,就是在皇上的身邊做個奴婢也可以,隻求皇上收下麗萍吧。皇上求求您了!……”牛麗萍忙撲在地上,跪求著司馬景,知道司馬景若是不收下她,她就沒有去路了。牛麗萍哭的柔弱可憐,梨花帶淚,美麗淒婉,若換成別的男人,說不定就心軟了。


    可司馬景輕輕甩了袖,把手背到了身後避開了牛麗萍,也無視著牛麗萍,目光冰冷看向太後,一字一句道,“因為太後的東西都有毒,朕吃過這麽多次虧了,如何還敢收下太後的東西。牛家好好正經的小姐,到了慈寧宮中,卻給太後養成了窯子裏的女子似的,哪有半點良家女子的樣,太後把朕當什麽了,又把自己當什麽了。”


    司馬景這話一落,太後徹底黑了臉,而成嬤嬤和牛麗萍的臉是白的可怕,她們都沒有想到,司馬景居然把話挑的那麽明白。


    當什麽,若牛麗萍是樓女子,那太後就是那老鴉,成嬤嬤則是專調青樓女子的。然司馬景不願意當那票客,也拒絕這個身份,根本就不願意接受牛麗萍。


    牛麗萍臉上羞辱的很,心中又羞又惱,眼淚啪啪啪地落了下來。司馬景的話,牛麗萍如何聽不明白,這是在說牛麗萍不像正經的女孩,倒像個青樓裏的女子一樣,赤果果的侮辱,卻也無法讓牛麗萍辯白,因為牛麗萍在慈寧宮接受的正是這樣的調教。


    沒等太後發作,司馬景便甩袖離開了慈寧宮,心中對太後是無語的很。


    啪啪啪,在司馬景走後,慈寧宮內響起了磁器碎了一地的聲音,還有太後那尖銳的吼聲,“這個孽子……”。


    太後被司馬景給氣炸了,司馬景侮辱著牛麗萍,不就是在侮辱她。太後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而還還是被自己的兒子形容著,她堂堂太後之尊,鳳儀天下,竟然被意為那肮髒之地的老鴉,這是赤果果的打臉,要不是司馬景走的快,不知道會不會被太後失控地掐脖子,而現在太後想撕了司馬景的心都有了。


    太後在慈寧宮大殿上發泄著怒火,成嬤嬤已經拖著呆愣的牛麗萍朝後麵而去,心中也是羞惱的很,今日可謂是丟盡了臉了。司馬景拒絕就算了,成嬤嬤萬沒有想到,司馬景竟然把話說成了這樣,就是她的老臉都覺得抬不起頭來。


    慈寧宮這事情沒傳出來,然牛盈兒在知道司馬景拒絕著牛麗萍後,偷偷地樂了,心情好的很。


    然牛麗萍的日子卻不那麽美好了,太後心情不好,整個慈寧宮都是陰雨天氣,成嬤嬤心情也同樣的差,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皇宮本來就是個逢高踩低之地,牛麗萍之前受重視,不知道引起了慈寧宮多少宮人的羨慕嫉妒恨,這會被司馬景拒絕了,往常巴結著她的人,現在都離著她遠遠的,甚至變了嘴臉,不是嘲諷就是譏笑。


    牛麗萍又羞又怒,卻根本沒有辦法,她自詡官家小姐,打心底就看不起這些太監宮女的,可現在就是這些她看不起的人,在欺負著她,而她求救無門,太後根本不願意見她,成嬤嬤也沒有理會她,牛麗萍的日子水深火熱的。


    牛麗萍的日子楊氏自然不知道的,她如今正為著牛麗娟的嫁妝發愁著,呂家的聘禮送來了,因著呂承豐娶的隻是繼室,也不能越過原配,所以聘禮也隻是在一般的水準上而已。


    但楊氏為了讓牛麗娟風光大嫁,一心想湊成一百多抬嫁妝給牛麗娟,賀家和楊家甚至劉家也出了些了,再加上楊家本身的一點,還有牛家出的,也就六十多台。


    這個數字對牛麗娟來說是非常打擊著,找了楊氏就鬧了起來了,“母親,我可是打聽出了那顧家的四小姐出嫁可也是一百多抬呢,我嫁的是嫡長子,嫁過去是大夫人,顧家的四小姐是二夫人,而顧二爺雖已經記嫡了,但到底還是庶子出身。若比不上呂五小姐和大嫂的嫁妝就算了,這六十八抬嫁妝,你讓我如何出去見人,又如何好意思嫁過去,羞都羞死了。”


    “你急什麽?母親不是正為你打算著嗎。”楊氏最近的火氣也大,顧雪翎那裏,楊氏也暗示了,但顧雪翎自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嫁妝貼給小姑了的。


    而牛麗娟要出嫁,牛思遠這裏隻給兩千兩,多的沒有了。楊氏不是沒懷疑過,但牛思過多也表示了,他剛為官,奉碌不多,就是這三千兩還是顧雪翎出的,楊氏還能如何。


    而牛麗娟的聘禮,楊氏又不願意充公,牛思遠和顧雪翎做為長兄長嫂,能給兩千兩都不錯了。牛李氏這裏也給牛麗娟出嫁妝,就是一套銀飾,被牛麗娟嫌棄的很。


    牛思無也表示了,牛麗娟出嫁,牛府要節衣縮食了,他一個大男人,不可能用妻子的嫁妝養家。


    然這是這些也才湊成了六十八抬嫁妝,楊氏心中不甘,聯係著臨川長附馬,可臨川長附馬卻不願意見她,楊氏內心苦的很。


    “我不管,反正若是沒有一百多抬嫁妝,我不嫁了。”牛麗娟任性地跑出去,現在她也不要求像顧雪翎的嫁妝一樣多了,畢竟楊氏勉強也就湊到六十八抬而已。而京中寸土寸金,想要在京中置房置地,那可是燒錢的,楊氏存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在京中這樣花費,她一心想給女兒準備最好的,甚至一應的家具全是挑上好的,錢自然不夠用了。


    “奶娘,你再讓人聯係表哥,隻要表哥能給麗娟添妝,我日後再也不麻煩他了。”楊氏一臉失意地看著楊婆子,然後又沉痛地道一句,“再也不見他了。”


    “夫人,您這是何苦呢。”楊婆子幽幽歎了一口氣,臨川長附馬根本就不願意見,而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甚至還得避開臨川長公主,談何容易。


    “麗娟是他的女兒,他該出嫁妝的。”楊氏不甘道,除了臨川長附馬,她已經想不出還有誰能幫麗娟出嫁妝了。


    “夫人,小心隔牆有耳。”楊婆子被楊氏的話嚇了一跳,忙走出去東看西看,確認沒人了,才放下了心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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