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路萌第二次來季恒家裏，可奇怪的，卻像是之前來過很多次一樣，在這裏，她絲毫不覺得拘謹。
坐著有些累了，便拉個抱枕在身後靠著，靠著靠著又覺得躺著舒服，於是身子斜著，半靠半趟在沙發上。
每當她換一個姿勢，季恒就會跟著換一個。
可不管怎麽換，他與她的距離都不會超過三十厘米。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久到路萌眼前的水果都快要被她吃完。待覺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路萌一垂眸，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吃了那麽多……
小姑娘頓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這個胃口，說是豬都不為過吧……
季恒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但看她臉色微紅，猜測她是因為在陌生的環境放不開，笑了笑，他將一個抱枕放到原位，“不要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家。”
路萌點頭，聲音很小，“知道了。”
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應該是沒嫌棄她吧……
“我現在要去做午飯，你要不要過來幫忙？”季恒站起身來，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路萌說話。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路萌點了點頭，然而剛起身邁出了第一步，她忽然感覺整個右腿一陣酥麻。
“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皺起了眉頭。
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季恒當下就要就準備找車鑰匙帶她出門，路萌眼疾手快趕快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我沒事，就是，腳麻了。”
“哎，不能動，哎……”
“坐下。”
“哎？”
“你坐下，我幫你按按。”見路萌沒反應，季恒索性將她按在了沙發上，蹲下身子來，他兩隻手握著她的右腿，不輕不重揉捏著。
“還好嗎？”
“輕，輕點……”
“這次呢？”
“再，再輕點……”
這太重了，她都快哭了呀。
“太輕了沒感覺的。”季恒哭笑不得，也不顧她的感受了，重重在她腿上捏了兩下，頓時，路萌那張漂亮的小臉就擰成一團了。將她拉起來，季恒讓她在地上走兩步。
“好點了嗎？”雖說她已經站起來了，可季恒握著她的那隻手卻是沒有鬆開。
“好多了。”路萌點頭，又使勁在地上跺了跺腳。
“好了，再跺下去樓下就會告我們擾民了。”摸了摸她的頭，季恒率先往廚房的方向走，路萌笑了笑，在他身後跟著。
季恒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家裏也隻有一個圍裙。路萌本想讓他穿的，可最後圍裙還是到了她自己身上。
很簡單的款式，深棕色的。
顏色她還挺喜歡，就是尺寸不太合適，太大了，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媽媽的圍裙。
季恒當然也是看出來了，他笑笑，心想：下次要買個合適的給她。
說是在廚房幫忙，路萌也隻是做點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洗菜活動，帶上手套，將土豆放在水龍頭下麵衝洗。季恒站在她旁邊，徒手剝著一個洋蔥。
耳邊突然傳來門鈴聲，放下手中的活，季恒和路萌打了個招呼，“你在這，我出去開門。”
“好。”
出了廚房，季恒嘴角仍帶著笑，可當他看到門外的來人時，卻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進去？”冰冷淡漠的女聲。
“你怎麽來了？”冷著臉，季恒站在屋內，似乎並沒有要讓她進來的意思。
他這個動作，明顯讓季暖覺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雖說他們姐弟兩關係不是很好，可之前季恒從未做過不讓她進門的行為，今天這麽反常，到底是為什麽？
挑了挑眉，季暖突然笑了，“我怎麽來了，我當然是過來看我兒子的啊，昨天熬夜搞定了一個大客戶，今天我給大家放假了，趁著很閑，所以想著過來看看我兒子。”頓了頓，她又繼續，“怎麽？不可以？”
“當然可以。”話雖這麽說，可季恒還是沒準備讓路，他站在屋內，身子倚在門框上，直視著季暖，聲音冷冰冰的，“臨臨今天在幼兒園吃午飯，你去那找他就好了。”
季暖聽見了，但她沒動。
直覺告訴她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其他的，季恒不想讓她看見的人。
“還有別的事情？”他像是已經很不耐煩了。
季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忽然看見季恒身後走過來一個小姑娘。
長相和穿著都挺幼稚的，沒想到他喜歡這一款。
路萌本來是出來找季恒的，畢竟他剛才出來挺長時間了。看見季暖，路萌愣了愣神，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好了。
“我姐。”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情願。
路萌頓時了然，笑著和季暖打了招呼。
季暖也笑，“你是路萌吧，常聽季恒說起你。”
聞言，季恒忽然歎了口氣。
“怎麽？你不舒服嗎？”拽了拽季恒的衣角，路萌小聲問。
搖了搖頭，季恒臉色陰沉，“沒事，別擔心。”
餘光瞥見季暖在笑，季恒皺了皺眉，縱使萬般不情願，最後還是讓她進了屋。進屋之後季恒去倒水，路萌就坐在沙發上陪季暖說話。
沒什麽話題，兩人就是閑聊，說一說彼此的愛好和工作。
很快，季恒端著水杯出來了，將水放在茶幾上，他忽然拉起了路萌。
路萌一邊跟他走著，一邊還不忘和季暖說句不好意思。
季暖笑的特別善解人意，“沒關係。”
來到廚房，季恒才終於放開了路萌。
路萌有點懵，怔怔看著他，“怎麽了”
季恒答非所問，“把圍裙脫了，我送你回家。”
“啊？”
怎麽了？不是說好一起吃午飯的嗎？
沒有解釋，季恒隻對她說了一句抱歉。
“明天吧，明天我有空，到時候我再去接你，嗯？”他湊上來，要幫她解開圍裙的係帶，路萌輕輕推開他，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她現在完全是處於懵逼狀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季恒怎麽就突然要趕她走了呢？
將圍裙脫下，放到一旁，路萌道：“好了。”
“恩。”季恒點頭，帶著她往外走。經過客廳的時候，季暖還依依不舍地和路萌說話，“要回家嗎？不留下來吃個午飯？”
路萌裝的和沒事人一樣，“不了，還有急事，先走了。”
“那再見。”季暖笑著和她揮手。
“再見。”
垂眸，路萌推開了季恒家的房門。
季恒一直跟著路萌走到了樓下，出了單元樓，他抬腳就往停車的方向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他站在原地等著路萌走過來。
路萌是走過來了，但她卻遲疑著不肯上車。
指了指樓上，她道：“你回去陪你姐姐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
季恒當然沒聽她的，皺了皺眉讓她上車。
“她那麽大了，不用我陪，送了你之後我再回來。”
路萌還是沒動，“我……”
“走吧。”他去抓她的手，這次路萌躲開了。
季恒眉間的褶皺更深，他沒笑，臉色也不太好看。
“好了，我聽你的。”語畢，路萌上了車，將副駕駛的車門關上了。麵前就是緊閉的車門，季恒盯著看了幾眼，緩緩繞到另一旁。
季恒本來就不太愛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全靠路萌調節，現在路萌都不說話，季恒似乎也沒什麽話說了。
於是兩人沉默了一路。
車子還沒開到小區門口，路萌就說著讓他停車，對上季恒不解的目光之後，她忽然指了指路邊的一家超市，“我想起來我有些東西要買，所以……”
“知道了。”轉動方向盤，車子終於在路邊停下。
“晚上的時候，記得看微信。”側著身子，季恒和她說話。聞言，路萌開車門的動作停住，背對著他應了聲，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直到路萌走進超市，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之後，季恒才發動車子，調頭離開。
站在超市走廊裏，看著麵前各種各樣的貨物，路萌有點不明白她進來是幹什麽的。家裏什麽東西都不缺，她目前也沒什麽需要買的。
轉了一圈，最後兩手空空來到了收銀台，覺著什麽都沒買似乎有點不太好，想了想，拿了一包口香糖。
“兩塊五。”
路萌遞了一張五塊過去。
拿了錢，路萌一邊走一邊拆著口香糖。拆的太專注了，不小心碰到了過路的人，那女生大概是個暴脾氣，大眼睛一直瞪著路萌。
“不好意思。”勉強扯了扯唇角，路萌向她道了歉。待那姑娘走遠了，路萌皺了皺眉，將口香甜放進包裏，腳下步子快了幾分。
剛到家，迎麵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廚房裏路建國扯著嗓子和路萌說話，“回來啦！趕快洗手!吃飯了。”
“沒胃口。”她無精打采的，徑直走進房間裏，把門關上。
坐著有些累了，便拉個抱枕在身後靠著，靠著靠著又覺得躺著舒服，於是身子斜著，半靠半趟在沙發上。
每當她換一個姿勢，季恒就會跟著換一個。
可不管怎麽換，他與她的距離都不會超過三十厘米。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久到路萌眼前的水果都快要被她吃完。待覺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路萌一垂眸，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吃了那麽多……
小姑娘頓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這個胃口，說是豬都不為過吧……
季恒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但看她臉色微紅，猜測她是因為在陌生的環境放不開，笑了笑，他將一個抱枕放到原位，“不要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家。”
路萌點頭，聲音很小，“知道了。”
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應該是沒嫌棄她吧……
“我現在要去做午飯，你要不要過來幫忙？”季恒站起身來，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路萌說話。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路萌點了點頭，然而剛起身邁出了第一步，她忽然感覺整個右腿一陣酥麻。
“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皺起了眉頭。
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季恒當下就要就準備找車鑰匙帶她出門，路萌眼疾手快趕快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我沒事，就是，腳麻了。”
“哎，不能動，哎……”
“坐下。”
“哎？”
“你坐下，我幫你按按。”見路萌沒反應，季恒索性將她按在了沙發上，蹲下身子來，他兩隻手握著她的右腿，不輕不重揉捏著。
“還好嗎？”
“輕，輕點……”
“這次呢？”
“再，再輕點……”
這太重了，她都快哭了呀。
“太輕了沒感覺的。”季恒哭笑不得，也不顧她的感受了，重重在她腿上捏了兩下，頓時，路萌那張漂亮的小臉就擰成一團了。將她拉起來，季恒讓她在地上走兩步。
“好點了嗎？”雖說她已經站起來了，可季恒握著她的那隻手卻是沒有鬆開。
“好多了。”路萌點頭，又使勁在地上跺了跺腳。
“好了，再跺下去樓下就會告我們擾民了。”摸了摸她的頭，季恒率先往廚房的方向走，路萌笑了笑，在他身後跟著。
季恒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家裏也隻有一個圍裙。路萌本想讓他穿的，可最後圍裙還是到了她自己身上。
很簡單的款式，深棕色的。
顏色她還挺喜歡，就是尺寸不太合適，太大了，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媽媽的圍裙。
季恒當然也是看出來了，他笑笑，心想：下次要買個合適的給她。
說是在廚房幫忙，路萌也隻是做點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洗菜活動，帶上手套，將土豆放在水龍頭下麵衝洗。季恒站在她旁邊，徒手剝著一個洋蔥。
耳邊突然傳來門鈴聲，放下手中的活，季恒和路萌打了個招呼，“你在這，我出去開門。”
“好。”
出了廚房，季恒嘴角仍帶著笑，可當他看到門外的來人時，卻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進去？”冰冷淡漠的女聲。
“你怎麽來了？”冷著臉，季恒站在屋內，似乎並沒有要讓她進來的意思。
他這個動作，明顯讓季暖覺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雖說他們姐弟兩關係不是很好，可之前季恒從未做過不讓她進門的行為，今天這麽反常，到底是為什麽？
挑了挑眉，季暖突然笑了，“我怎麽來了，我當然是過來看我兒子的啊，昨天熬夜搞定了一個大客戶，今天我給大家放假了，趁著很閑，所以想著過來看看我兒子。”頓了頓，她又繼續，“怎麽？不可以？”
“當然可以。”話雖這麽說，可季恒還是沒準備讓路，他站在屋內，身子倚在門框上，直視著季暖，聲音冷冰冰的，“臨臨今天在幼兒園吃午飯，你去那找他就好了。”
季暖聽見了，但她沒動。
直覺告訴她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其他的，季恒不想讓她看見的人。
“還有別的事情？”他像是已經很不耐煩了。
季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忽然看見季恒身後走過來一個小姑娘。
長相和穿著都挺幼稚的，沒想到他喜歡這一款。
路萌本來是出來找季恒的，畢竟他剛才出來挺長時間了。看見季暖，路萌愣了愣神，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好了。
“我姐。”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情願。
路萌頓時了然，笑著和季暖打了招呼。
季暖也笑，“你是路萌吧，常聽季恒說起你。”
聞言，季恒忽然歎了口氣。
“怎麽？你不舒服嗎？”拽了拽季恒的衣角，路萌小聲問。
搖了搖頭，季恒臉色陰沉，“沒事，別擔心。”
餘光瞥見季暖在笑，季恒皺了皺眉，縱使萬般不情願，最後還是讓她進了屋。進屋之後季恒去倒水，路萌就坐在沙發上陪季暖說話。
沒什麽話題，兩人就是閑聊，說一說彼此的愛好和工作。
很快，季恒端著水杯出來了，將水放在茶幾上，他忽然拉起了路萌。
路萌一邊跟他走著，一邊還不忘和季暖說句不好意思。
季暖笑的特別善解人意，“沒關係。”
來到廚房，季恒才終於放開了路萌。
路萌有點懵，怔怔看著他，“怎麽了”
季恒答非所問，“把圍裙脫了，我送你回家。”
“啊？”
怎麽了？不是說好一起吃午飯的嗎？
沒有解釋，季恒隻對她說了一句抱歉。
“明天吧，明天我有空，到時候我再去接你，嗯？”他湊上來，要幫她解開圍裙的係帶，路萌輕輕推開他，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她現在完全是處於懵逼狀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季恒怎麽就突然要趕她走了呢？
將圍裙脫下，放到一旁，路萌道：“好了。”
“恩。”季恒點頭，帶著她往外走。經過客廳的時候，季暖還依依不舍地和路萌說話，“要回家嗎？不留下來吃個午飯？”
路萌裝的和沒事人一樣，“不了，還有急事，先走了。”
“那再見。”季暖笑著和她揮手。
“再見。”
垂眸，路萌推開了季恒家的房門。
季恒一直跟著路萌走到了樓下，出了單元樓，他抬腳就往停車的方向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他站在原地等著路萌走過來。
路萌是走過來了，但她卻遲疑著不肯上車。
指了指樓上，她道：“你回去陪你姐姐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
季恒當然沒聽她的，皺了皺眉讓她上車。
“她那麽大了，不用我陪，送了你之後我再回來。”
路萌還是沒動，“我……”
“走吧。”他去抓她的手，這次路萌躲開了。
季恒眉間的褶皺更深，他沒笑，臉色也不太好看。
“好了，我聽你的。”語畢，路萌上了車，將副駕駛的車門關上了。麵前就是緊閉的車門，季恒盯著看了幾眼，緩緩繞到另一旁。
季恒本來就不太愛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全靠路萌調節，現在路萌都不說話，季恒似乎也沒什麽話說了。
於是兩人沉默了一路。
車子還沒開到小區門口，路萌就說著讓他停車，對上季恒不解的目光之後，她忽然指了指路邊的一家超市，“我想起來我有些東西要買，所以……”
“知道了。”轉動方向盤，車子終於在路邊停下。
“晚上的時候，記得看微信。”側著身子，季恒和她說話。聞言，路萌開車門的動作停住，背對著他應了聲，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直到路萌走進超市，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之後，季恒才發動車子，調頭離開。
站在超市走廊裏，看著麵前各種各樣的貨物，路萌有點不明白她進來是幹什麽的。家裏什麽東西都不缺，她目前也沒什麽需要買的。
轉了一圈，最後兩手空空來到了收銀台，覺著什麽都沒買似乎有點不太好，想了想，拿了一包口香糖。
“兩塊五。”
路萌遞了一張五塊過去。
拿了錢，路萌一邊走一邊拆著口香糖。拆的太專注了，不小心碰到了過路的人，那女生大概是個暴脾氣，大眼睛一直瞪著路萌。
“不好意思。”勉強扯了扯唇角，路萌向她道了歉。待那姑娘走遠了，路萌皺了皺眉，將口香甜放進包裏，腳下步子快了幾分。
剛到家，迎麵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廚房裏路建國扯著嗓子和路萌說話，“回來啦！趕快洗手!吃飯了。”
“沒胃口。”她無精打采的，徑直走進房間裏，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