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清晨依舊。


    在這距離四宗的第六座山上,黑壓壓的聚集了很多修士,衣衫各異,更有來自四麵八方源源不斷的看熱鬧者。騰欲便在這群人的中心,當然其中還有一圈真空,他這節節攀升的氣息再次驚動了四周的修士。


    “這鬼修的什麽術法,吸了靈氣力量居然就節節攀升。”


    “難道是?”


    “那傳中的靈修?”


    當這靈修一詞傳出後,頓時掀起嘩然,那幾大老祖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他們不是沒有想到,隻不過沒有出來罷了,畢竟這靈修一詞太過危言聳聽!


    “真的是那傳中的靈修?”老嫗身後的男子喃喃中,看向騰欲露出忌憚之色。


    老嫗卻是冷哼一聲,開口中不容置疑道:“不可能!”


    “靈修……就是那傳中以吞噬靈氣強大自身的修士麽……”


    “靈修每一次成長都要消耗磅礴的靈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萬物枯竭,從而被天地規則所不容,傳聞消聲滅跡已有千年,此子難道真的是靈修?”


    四周議論紛紛不斷,字字句句都被騰欲聽在耳中,心中有些波瀾,卻不動聲色,嘴角的微笑多了抹意味深長。


    王麻子和茹妍也是第一次聽聞靈修一詞,通通一愣,這靈修之名,似乎很多修士都知道一二,但又因為這靈修之罕見比之異域人有之過而無不及,從而極少被提起。


    導致很多人不知道,又或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與此同時,那中年婦人和綠眉毛卻是怒火衝天,他們倆可不管什麽靈修不靈修的,看著失去靈氣的靈寶,看著裝模作樣的騰欲,再也壓不下憤怒的情緒。


    “你這不要臉的臭鬼,老娘要殺了你!”


    婦人心底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縱然心驚騰欲的強大,也還是抬起了手,一巴掌拍來。


    騰欲臉色的笑容不減絲毫,沒有還手,僅僅是躲閃,實力的差距讓那婦人怎麽打也碰不到他。


    ≠≠≠≠,


    “你這是做什麽,這紙傘不要了麽,那我就收下了。”騰欲躲閃了幾下便將紙傘丟給茹妍,開口道:“這大嬸既然不要了,就送你了。”


    “你把老娘紙傘裏麵的靈氣都搶走了,還不承認?怎麽會有你這麽厚臉皮的鬼!”


    “等一下,我什麽搶了你的靈氣?可別隨便誣陷我好不好,”騰欲開口中忽然停了下來,抬手一揮,將婦人直接逼退數丈外。


    他的神色極為不悅,似受到了汙蔑一般,他抖了抖衣袖,腰杆筆直,昂首挺胸,渾身上下似一派正氣。然後指了指後方的第五座山,對著婦人質問道:“此山是你的麽?”


    “當然是老娘的,你這個鬼頭又想玩什麽花樣。”


    “你騙鬼去吧,完全就是在胡八道。”


    “誰在胡八道?老娘在這山上百年了,不是老娘的山那是誰的?”


    婦人嗬斥著,死死的看著騰欲,似要把他牢牢記住。四周的諸多修士雖然也看不慣騰欲,但大多是湊熱鬧。唯獨枯榮的眼皮微微一跳,心中頓有不妙之感,但見騰欲目光一閃,似出現了一絲得逞之色。


    好似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你這區區化凡四靈的修士,壽元最多兩甲子,也敢山是你的?


    你若這紙傘是你的,我肯定相信,因為那是你做出來的。山的話,難道也是你做出來的麽?”騰欲不開口則以,開口必一鳴驚人,句句在理!


    “你…你這是什麽邏輯,老娘占了這無主的山,這山自然就是老娘的!”


    “無主?哈哈哈哈哈!”騰欲頓時大笑起來,目中看向婦人如看螻蟻,讓那婦人不寒而栗。


    “山上沒飛禽走獸?沒有草木蟲蛇?所謂占據,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弱肉強食罷了。


    若是這山上的野獸開了靈智,有了修為,甚至比你還強,你還敢占有麽?”騰欲厲聲開口,字字珠璣,句句戳心,話語傳出,讓四周鴉雀無聲!


    “所謂占有,本就是一種搶!”


    “你…你……”婦人語塞,騰欲的言辭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其中的道理卻是讓她無法反駁。不僅是她,這四周的任何一個修士包括那幾大老祖都無法去反駁。


    騰欲了很多,其實就是四個字,弱肉強食!


    半晌,在四下一片寂靜中,婦人吞吞吐吐道:“你的就算是對的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搶老娘的靈寶,再多也改變不了!”


    “你可以占有這山的靈氣,我為什麽不能占有?”


    “山也好,靈也罷,都是天地間的資源,修士為之爭搶占有,皆是拿實力話,強者坐擁最濃鬱的靈氣,弱者隻能在外圍打鬧。”騰欲一指北荒的中心,魚宗的方向,語氣不容置疑。


    “你若強到極致,主宰天下都可,可顯然,我比你強。”


    騰欲的這番話再次化為一擊重錘敲在他們的心底。


    他們豈會不懂,隻不過人心都是自私的,占有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被搶了後就認為豈有此理!


    “鬼,你是想挑戰我北荒的規矩麽?”東月派的老嫗冷哼一聲,大道理誰都懂,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規矩?來聽聽。”


    “沒有服眾的理由,就這般任意妄為,便是犯了我北荒的大忌!


    就算你的句句屬實,也無法改變事實,你一路囂張跋扈的搶奪靈寶,已然觸犯了底線!”


    “愚蠢,真是愚蠢之極。”騰欲露出嘲諷之色,他接著道:“你踩死一隻螞蟻,需要理由麽?”


    “螞蟻?好狂妄的話!”老嫗大喝一句,便揮袖踏來。


    她抬起手在虛無中極快的畫了一個圈,但見那圈中頓時起來波紋,好似水麵一樣,在倒映進騰欲的身影後,赫然出現一抹井中月的味道。


    而那月,便是騰欲!


    “虛無為水,倒映為月,井中月,給我凝!”


    老嫗開口中,那圈中的虛無仿若沸騰的水一般此起彼伏,一股無形的壓力卷向騰欲,似要將他生生凝聚成一枚彎月。


    這術法頗為詭異,竟可以輕微的改變此地的規則,讓騰欲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些細微的變化,讓他稍稍有些凝重,卻是冷哼一聲。


    一聲如山,山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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