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南外環。


    隨著騰欲右手的恢複,數百修士的驚呼,傳遍八方。


    “怎麽可能……!”


    “這…這…沒有絲毫的修為波動,甚至沒有氣息散出,就這麽恢複了?”


    “這小鬼,居然讓我有股頭皮發麻的感覺……”


    枯榮老祖也是心神一震,看起來好似和他枯骨生肉差不多,但他是修了枯榮之法,且還要借助陽光。但騰欲卻是通通不需要,完全就是自身的本能恢複。


    看起來大同小異,實質上卻是天差地別!


    騰欲掃了一眼四周這些北荒修士的驚詫,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人盡皆知!


    他之前的等待和開口,消磨一橫的術法時間隻是外在,讓老嫗他等震驚也隻是前戲。最終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吸引到更多的北荒修士出現,越來越好。


    此戰已然打響,北荒的天已然變了,他的出現如一條逆流而上的河水又或是一位勇往直前的鬥士。


    在掀動,在打破,在挑戰這整個北荒!


    他知道接下來會出現,強者降臨,四小宗介入,仰或是魚宗幹涉。


    之前的這一路既然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麽索性就讓他等知道,他的真正實力、他要用最快,最為震懾的手段去結束這外環的瑣碎。當然他不傻,他知道他越囂張就會越引人注目,就會越危險。


    任何一個強大的宗門即會不喜明顯的隱患,同樣也不會拒絕強者的加入!


    這種強大,不能太強,若是超越一個宗門的極限,那隻會讓對方恐懼。但若不太強大的話,又夠不上資格,一如這枯榮,看似超凡,卻也僅僅超凡二靈罷了,最弱的超凡。


    他這方才沒有立刻吸取所有靈寶的做法,反倒多出了一些用處,心中頓時又有了些想法。原本想一路闖到魚宗的心思,此刻怕是要適時的做出一些改變了。


    騰欲動了動右手,似在活動這新生的筋骨,看的一橫心驚膽戰,遲疑加劇。


    “一橫大人,我還以為你這五倍之力會捏爆在下的右手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還是弱了一些,不過已經值得我出手了!”騰欲話音未落,右手驀然握拳,白光散出,化為一層波紋像著手腕手臂滾滾擴散,每擴散一圈,四方虛無都驀然一抖,腳下的山都起了顫動。


    一股股強橫之極的波動轟轟卷動,一霎成風,一瞬化海,一步踏去,一拳轟出,天地轟鳴!


    這一拳,騰欲用了此刻實力的六成,直接打在一橫的心口,出其不意之下,快如閃電之後,直接將對方的打飛,化為一道紅光劃破長空,倒卷中砰的一聲砸在第七座山頂。


    整座第七山立刻傳出陣陣轟鳴,山頂被直接砸出一個大坑,好似要崩塌了一般。


    力度之大,聞之咋舌!


    騰欲緩緩收起右手,呼出一口氣,這一拳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若是再多一兩層之力,不說將一橫打爆,也可將對方打的爬不起來。


    第七座山上的一橫,其五虎一體之術頃刻間大範圍消弱,心口並無傷勢,好似騰欲壓根不想傷他。但這麽生生砸出直徑一丈的大坑,他的渾身百骸都痛不欲生,好似散了架般。


    身外雖無傷,但嘴角依舊溢出鮮血,灰頭土麵,狼狽不堪。與此同時,那五虎山上的四位,同樣都溢出了鮮血。


    戰則五人力,傷則五人傷!


    “我真的不想傷人,真的不想出手,你們知道為什麽麽?”騰欲抖了抖右手,苦惱的看著四周,麵色又變的天真無邪起來。


    “疼啊,打人好疼的,你們看,都紅了。”


    隻是此刻他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欠扁,那種打了人還裝純的態度著實讓人反感,打人自己還疼的話語更是無恥。


    無恥之徒!


    “這臭小鬼,一下子出手果斷,一下子又裝純賣可憐,真是無恥。”


    “就是,太無恥了,打了人居然還嚷著手疼。”


    “俺覺得他說的沒錯啊,打人是會手疼的…”


    他們也隻敢私下議論,見證了騰欲強大之後,剛剛蜂擁而至此刻都緩緩退開。對於騰欲這個喜怒無常的小鬼頭,都有了些畏懼,看熱鬧的心情不再強烈,生怕惹火燒身。


    “姥姥……怎麽辦……”月兒也忌憚起來,不再有莽撞之心,看著騰欲恢複迅速,出手淩厲,實力更是強橫,心底居然出了一絲懼怕。能一拳打飛五虎一體狀態下的一橫,若是換做她自己,估計早就被生生打爆了。


    這麽一想,她頓時後脊發涼,手心出汗。


    反觀騰欲,大肆搜刮之下還裝著楚楚可憐的樣子,打了人還說手疼,讓外人壓根沒法子看出他在想什麽。


    或者說,看不出他還想做什麽。


    這正是騰欲想要的,他就是要盡可能的去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而忽視最為重要的方麵,比如他剛剛那一拳後消散的一些仙力。


    “哼,枯榮,月姥,還有鴉祖,你們在等什麽?等大龍寺?哈哈哈哈哈。老子也不怕被大龍寺責罰,你們都在等大龍寺,殊不知大龍寺可能就在默默的看。”第七山的一橫慘笑中開口,看著這些一個個平日裏也威風八麵的同輩甚至是前輩,居然一個個在此刻你退我退的,都在指望著大龍寺出手。


    真是諷刺。


    “就在看我們一個個被廢,到我等控製不住,到我等傷殘垂死一刻才悠悠出手。三十年前那場短劍之爭,你們都忘了麽?”一橫所說的自然是三十年前,短劍出世後,那場卷動了半個外環的混戰。


    “要麽一起上,宰了這臭小鬼,奪回屬於我等的靈寶,要麽就都回山裏睡大覺吧。在這等大龍寺,等大龍寺出手幫你等拿回靈寶?哈哈哈哈哈。”一橫不斷的大笑著,滿是諷刺的笑,笑這些不敢出手的家夥。


    枯榮沉默,月姥也就是東月派的那老嫗也沉默,沒有去反駁,沒有去辯解。一橫說的沒錯,他等是在等,可仔細想想,都隻是心底生了畏懼罷了。


    都怕騰欲忽然翻臉出了殺手,心中沒底,縱然不死,也會丟盡顏麵。


    “黑羽落地一刻,北荒寧靜之時……”一聲悠悠的歎息從第七山傳來,帶著滄桑和失望,深深的失望,話音回蕩中。但見那山頂上空出現了一片羽毛。


    黑色的羽毛。


    在這羽毛出現的一瞬,騰欲的心頓時出現了一抹強烈的危機。自這踏入北荒後,第一次出現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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