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房貸?”


    聽到蘇從海的話,蘇經軍驚愕的看向蘇澤,他是真沒想到這侄子還有房貸。


    不過想到蘇澤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侄子的那種心情他也理解,隨即寬聲道:


    “後山承包就算了,不要急於求成,叔兒在這說你你要聽,做事兒要講分寸。


    這樣…你要是真有心,就捐5000出來,讓路燈淩晨也通上電,其他的就別談了。”


    聞言,蘇澤擺擺手道:


    “房子是房子,跟這個不是一回事兒,承包地我準備是按公司走。


    房子是我私人的,兩件事兒用的不是一個錢,不太妨礙我個人的生活。”


    居壹別苑,蘇澤跟蘇從海兩人說的是走貸,當時他還不知道蘇從海調查他。


    不過,幸好他反應快。


    把公司抬了出來!


    隻是這時他未注意到的地方,蘇從海抽了口煙,手抵在下巴處。


    眼神裏透著淡淡的光。


    似乎是在若有所思什麽。


    不過,蘇澤此時一心隻想按自己的想法走,他隻看向蘇經軍繼續解釋道:


    “五叔,就那個女同事你不是見過嗎?其實人家這次就是來柏江投資的。


    五叔你也懂的多,你說我作為股東挪一點錢投資周家村,是不是不過分?”


    “不過分…”


    聽到侄子這麽說,蘇經軍身位幹部,很快領悟了他的話,這麽不就是那個什麽嘛。


    “那這件事就說定了!”


    見眾人隻聽無言,蘇經軍也遲疑的恍然點點頭,蘇澤接著酒勁直接拍板!


    其實,說是酒勁。


    也不盡然!


    這是在得到係統再次給錢後,蘇澤當時有過深思熟慮的一件事。


    隻是暫時還沒有和任何人商量。


    燕京金融和科技行業有華鴻投資,5億資金看起來很多,但真要說多元化集團。


    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但世界上不單單隻有金融,電子,傳媒,安防,以及高科技行業。


    其中,食品,醫療,教育,建築,零售,娛樂,酒店,以及能源蘇澤也想涉獵。


    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


    上述行業,他不能一頭紮進一線城市,不然不會被五馬分屍,也會被抽幹。


    所以,海城是最好的基地。


    而柏江縣就是最好的試驗場。


    策略上,也采用是農村包圍城市!


    而能源行業,他不會放過,但能涉獵的隻有是新能源,別的他也擠不進去。


    擠進去也分不了什麽蛋糕。


    像清潔能源裏的太陽能,生物能,氫能,風能,海洋能,地熱能,水能。


    他暫時夠得著,效果好,收獲多,且能幫助到他計劃的,隻有光伏能源。


    光伏儲能工程在華夏西部荒漠戈壁以及高原地區,還有一帶一路沿線偏遠地區。


    國家多有建設,且有成果。


    海城市蘇澤還沒有調查,估計北部地區已經大麵積建設了也不一定。


    不過,柏江縣還很少。


    在華夏準備做生意,可以不考慮國際形式,事實上也用不著考慮。


    但一定要看本國政策。


    而光伏能源,國家有補貼。


    意思,不言而喻!


    放在20年前,隻要是國家有補貼的行業,大家爭先恐後的躲避,就怕當冤大頭。


    可現在,不一樣!


    完全反了過來…


    “這件事兒我也不太懂,不過有專業人員來做,大家也不用擔心!”


    接著上一句話,蘇澤看出來高秀琴,蘇文舜幾人的淡淡憂愁。


    不禁,加了一句話!


    隻瞬間,堂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異樣起來,無形中與以往大有不同。


    蘇澤與其說是和眾人一起商量,但此番不由變成了一言堂,就連蘇從海也沒了下文。


    現實就是這樣!


    就算是一家人,如今這個社會,那也是誰有錢,誰說話就要硬氣一點。


    此次是蘇澤出了血,搞一言堂在情理之中,但慢慢的,就算是不出血也能搞。23sk.


    這就是現實!


    蘇從海保持沉默,回味著兒子剛才的話,手不自覺的又拿起一根煙。


    廣告公司,投資公司…


    …


    蘇經軍和眾人說著承包地的細節,蘇澤雖然說了能做主,但眾人還得把這關。


    畢竟說起來也不是小事兒。


    隻是在這時,蘇經國見眾人慢慢停下了討論,隻顧著喝麵前的紅袍,他看了眼眾人。


    “我說一件事!”


    見眾人被他的聲音吸引過來,他輕咳一聲,看向蘇澤又對著眾人說道:


    “小澤掙大錢了,是好事兒,大家也都為他高興,但我這有件事也想說很久了。


    現在雖然從山,經遠和經項都不在,但我覺得咱們也能替他們做這個主!…”


    “大哥,有什麽事你說吧。”


    蘇經國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根本沒說到正事兒,但見他時不時看向蘇澤。


    蘇從海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是不是好事也得他先說出來,讓眾人聽聽。


    “好,那我就直說了!”


    蘇經國點點頭,抽了口煙,彌漫的煙霧瞬間籠罩住他整個臉龐,隻聽他道:


    “上次我去地裏轉悠,見爺的墳下塌了個窟窿,後來我自己給填上了,也沒跟你們說。


    這麽多年過來,國家富起來了,咱們的生活都變好了,可誰家都有糟心事兒。


    穀</span>遠的咱不說,就說二叔得的這個病,從海做生意老賠,從山家的小新。


    就連從咱家嫁出去的姑娘也受災,從霞那麽利落的人,攤上那麽個兒媳婦,從芸那就更別提了,賠了那麽多錢人也住進去了。


    上次經惠給我打電話,說在哪過得並不好,那個男人還打他,我…”


    說著話,蘇經國停住了嘴。


    無奈的看向蘇文州。


    “爹你老哭啥啊,在這談事兒呢!”


    “你說爹幹啥,你說你的!”


    蘇經軍見高秀琴遞來紙巾,被他說的話也搞的有些窩火,不禁吼了他一句。


    蘇澤看著這一切,說實話他聽著也動容,也大概明白了蘇經國要說啥。


    他專挑自己家的事兒,其意思不言而喻,主要不還是想讓他聽的嘛!


    而且蘇從海在他感覺也並不是倒黴,完全是自己並沒有抓住時代的紅利。


    蘇從海在蘇澤的印象裏,是一個比較保守,又安於現狀的人。


    他沒有拚勁!


    可那個年代,需要的就是拚勁。


    他總以為飯店隻要飯差不多可口,就不需要改變,就不需要創新。


    可事實上,隻要沒有獨門配方,天下就沒有一紅到底的餐飲店。


    海城市發展很快,招商局大力引進投資,飯店猶如雨後春筍般大批落在海城市。


    就算蘇從海曾被報紙表揚又怎樣。


    紅極一時又怎樣!


    世態炎涼在哪裏都會出現。


    蘇從海完全是自己沒有抓住機會,跟氣運,以及倒黴沒什麽關係。


    至於蘇澤的姑姑和叔叔…


    或許,是跟命有關…


    蘇經國提了蘇澤家的人,不過他口中的蘇經惠倒是蘇文州唯一的女兒。


    命運是也挺坎坷的,今年差不多40左右吧,早年出嫁給了鄰村一男人。


    不過那男人死的早,孩子都沒留下,蘇經惠就成了寡婦,又回到了周家村。


    後來沒說到媒,她又去豫南省省會綠城打工,在哪結識了個男人,就嫁過去了。


    一開始還挺好,蘇澤還曾經去那裏參加過她們的婚禮,隻是後來…


    聽說男人家暴,賭博什麽的,因為有了孩子,蘇經國他們去了幾次都沒帶回來。


    說也說了,罵也罵了,但聽說那男人還不改,該打的還是會打,唉…


    “我不說了!”


    見蘇文州哭的停不下來,蘇經國狠抽一口煙,也不嫌燙直接拿起麵前的茶喝了下去。


    眾人見此,都有些沉默。


    蘇澤則是在思慮片刻後,喝了口茶,看向獨自悶氣兒的蘇經國開口道:


    “大爺,你有事該說的說,你侄子我現在雖然大錢沒有,不過小錢還是有的,


    等過兩天我派人和你一起去一趟豫南,經惠姑那直接就解決好,硬拉也要拉回來!”


    “好,大爺替你姑謝謝你!”


    聞言,蘇經國眼圈此時也泛起了紅,不常見的,能從他口中聽到這麽含蓄的話。


    見蘇澤點點頭等待下文。


    蘇經國抹了把還未掉落的眼淚,又從桌子上的煙盒裏拿出一根續上,看向他說道: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咱們家難念的經也太多了,不說別的!


    你爺爺那也是為國家做過貢獻的人,咱們蘇家這一百年來也沒做過啥虧心事!


    可厄運專找苦命人,這一樁樁一件件,要我覺得啊,肯定…跟祖墳的風水有關係!”


    蘇經國話落,眾人倒是也沒怎麽感覺到意外,因為他前麵已經說過了“墳”。


    提到風水不足為奇!


    “大爺,你的意思是?”


    蘇澤被蘇經國看的有些發毛,隨即看了眼蘇文州和蘇文舜,主動詢問起來。


    聞言,蘇經國見眾人都沒有準備開口,都在等著他說話。


    他也拿出來作為長子的氣勢。


    看向眾人,隨即伸手握住蘇澤的手,拍了拍蘇澤的手背,隨即語氣沉緩道:


    “你看你做的生意動不動就幾百萬,不是大爺偏心,大爺也隻是跟你說一下想法。”


    見狀,蘇澤暗道“來了”!


    這是給自己提要求來了!


    不過他麵上卻不變,伸出另一隻手拿起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繼續等待著他下麵的話。


    看看他具體的要求再做決定。


    隻聽得蘇經國繼續說道:


    “你這樣,拿2萬塊錢出來。我們每家5000,算上姑娘們咱們湊個6萬塊錢出來。


    修繕修繕祖墳,順便你曾奶奶今年也是第十年了,咱們也拿剩下的錢辦一辦。


    咱們後代熱鬧熱鬧的去去晦氣,也跟列祖列宗說一聲,討個平平安安…”


    “2萬?”


    聽到這個數字。


    蘇澤不由驚呼出聲!


    見狀,蘇經國不禁看向眾人,思慮片刻後,又看向蘇澤露出理解的目光。


    “有困難啊?1萬也行,我就想著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其實5萬塊也夠辦了!”


    “行了!人死了個球的了,再辦有什麽用,有這錢不如按小澤剛才說的。


    把經惠從豫南帶回來,那**的男人該告進監獄就告進去,別扯些有的沒的。”


    蘇澤還未開口,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文舜橫了一句,擺擺手示意別再提這件事兒。


    隻是在這時!


    蘇文州停止了哭泣,但明顯蘇從海和蘇經軍幾人,都對蘇經國的話有些意動。


    不過,另一邊女眷們,有一個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聲音震耳欲聾:


    “什麽十周年不十周年的,沒換了吃的好,家裏都窮饑荒了,你不給曉平買房了,還各自拿5000,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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