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砰,砰,砰…”


    蘇澤還沒走出靈堂,天邊響起煙花禮炮的聲音,要比之前急促很多。


    直到他越過金獅來到外麵,天邊五顏六色的煙花,正炫麗的綻放著。


    靈堂內外,紅色燈籠掛在每個角落,每一個街道都擺放著照明燈。


    整個村莊亮如白晝,尤其是東部的中心位置,包括臨街的每家每戶。


    天空上散落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映射在每個人臉上炫麗多彩。


    區別於煙花秀,這次並沒有請大師設計,隻是找了幾個專門的團隊。


    所以耗費上麵並不高。


    因為2021年起,海城將全域全時禁止煙花爆竹,所以這批煙花從海城各地收下來,要比往常便宜很多。


    總共收集了300萬的煙花,300萬的金額,買到了以前500萬的量。


    畢竟沒辦法…


    賣不出去,就要被統一銷毀。


    反正全市已經禁止生產。


    都是廠家的庫存。


    有人買,便宜也要賣出去,不然被人收走,遇到惡心的蛀蟲,不單沒有任何補償,還他喵挑刺給你扔罰單。


    這些都是市麵上的煙花,並沒有多大的看頭,跟以前過年放的一樣。


    而今天晚上,預計就要消耗一多半,在周家村東南西北開始燃放。


    差不多300萬的煙花,可以放兩小時左右,蘇澤想一想就挺可怕的。


    要聽兩小時這個爆炸聲。


    不過對於周圍老百姓來說,可能這真的是他們,最後一次看煙花了。


    畢竟,煙花帶上秀。


    可是要收錢的。


    不花錢,你隻能看灰煙。


    禁令雖然是到2021年才開始,但每個地區,都在爭個所謂的先後。


    寧**頭,不做鳳尾。


    雖然沒到文件書寫的時間。


    但是!


    誰的地區老百姓還在放煙花,誰就是管理能力不行,不被上麵領導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就是頂帽子。


    而這,就是一刀切根本原因。


    體製內,內卷賊嚴重。


    “老板。”


    林淑嫻依舊站在堂口,在人來送往的人群中發現蘇澤,連忙走過來。


    淩穎穎也不在,估計是在陪著趙羽微,蘇澤看了眼人來人往的街道。


    和林淑嫻碰頭後,問道:


    “他們人呢?”


    “在吃飯。”


    林淑嫻回了一句,然後帶著蘇澤,走到了他們之前待過的院子裏麵。


    此時,這裏已經坐滿了人,而因為人太多,冬天晚上又黑的特別早。


    城裏按照固定時間吃飯,鄉下一般都看天色,盡管如今鄉下夜生活也很豐富,但天黑便吃飯成了一種習慣。


    故而,天一黑。


    不得已,吃飯時間被提前。


    在蘇澤大部隊出村的時候,十幾位主持,便已經安排客人親屬就餐。


    管理透明,遠道而來的朋友大多是坐在小院裏的餐桌,一些親屬和附近村落的人,坐在胡同裏擺的餐桌。


    按別人的話說,蘇家不可謂不大方,其實很多人壓根跟蘇家沒關係,不過這人占便宜的心理,永遠存在。


    尤其是鄉下,愛占便宜。


    在村西,村南,請來的戲班子等藝術團,已經又唱又跳又表演了9天。


    之前的夥食,隻有牛肉、扣肉、鴨肉以及雞肉等,外加北方的燴菜。


    但眼前三天,因為親屬和朋友到來,餐桌上換成了前後十八道菜。


    周圍村子裏的人,過來看戲,飯點在這裏吃,那都是很普遍的事情。


    往餐桌前一坐。


    誰認識誰啊…吃就完了。


    隻要不拿不浪費,沒人管,最起碼在蘇從海幾人商討後,也沒再管。


    蘇澤大力辦十周年祭,不就是給人看的嘛,又不是真為了什麽鬼魂。


    自暗箱操作買下光鳴山一百九十九年使用權,正式動土建造伺宇起。


    也就代表,如果不出意外,蘇家世世代代的根,依舊在金山鎮之內。


    落葉,終要歸根嘛。


    像蘇經遠,以及下麵的弟弟妹妹們,以後無論是常年定居在津門、燕京、滬海、鵬城,還是定居國外。


    在華夏,在海城。


    起碼還有一個共同的家。


    蘇澤已經為鄉裏做了不少好事,其目的,也在於為蘇家積累好名聲。


    蘇家在柏江縣,在群居社會裏,少不了需要鄉裏鄉親的照拂和幫助。


    畢竟,這已經不是地主財主的封建社會,可以憑借家業,魚肉鄉裏。


    除非有一天蘇澤腦子秀逗了。


    好好的大道不走,走小路。


    魚肉鄉裏能獲得的利益,就算蘇澤上市公司不多,也夠他喝一壺的。


    除非他是壟斷性企業。


    輿論對他絲毫用沒有,你愛用不用,反正這個東西隻有我才能賣。


    可自《反壟斷法》一紙陽謀發出,也代表了,未來華夏將永遠不存在“打不死的老虎”,輿論主導市場。


    如今的社會。


    酒怕巷子深,人怕反出名。


    鄉下。


    大部分人還是懂禮義廉恥的,其實得到這大部分人的擁護也就夠了。


    做點什麽事,也好商量。


    就像是去醫院看病,明明花的錢一分不少,身上病痛也減不了分毫。


    不過有熟人在醫院內。


    和不認識任何一個醫生。


    兩者,是不一樣的。


    有熟人在醫院內,明明得到幫助是有限的,但就有種說不出的踏實。


    蘇澤以後開發金山鎮,在景區周圍擴建一些項目,帶動經濟和生活品質,少不了需要用到“名聲”這東西。


    雖然說,按照旗鴻如今的體量,就算沒有名聲,想要開發這裏,也有很多簡單有效的辦法,極端的也可以。


    但…如果單純為了賺錢。


    誰會大力開發小鎮啊。


    這裏又不是風景天下一絕,如果天下一絕,也輪不到他來大力開發。


    做壞人十分簡單。


    但做好人,本就不易。


    就拿附近村落的人吃飯來說。


    現在已經是大辦,在這種事情上小氣,就算自己有理也算前功盡棄。


    已經做了99件好事。


    但隻要做一件壞事。


    那也是壞人。


    人言可畏,想做一個好人,就是這麽的難,但好人誰又不想去做呢。


    尤其是,隻費錢就可以了。


    蘇澤目前是缺錢。


    但十年才辦一次的東西,又不是天天大擺宴席,他也不差這幾百萬。


    也這是蘇澤拔高資金的原因。


    他不單要辦!


    而且,也一定要大辦,辦到讓所有人都明白,惹誰都不能惹到蘇澤。


    柿子挑軟的捏。


    對付華夏老百姓,你隻有紅臉是不行的,你還需要讓別人看到白臉。23sk.


    別覺得大人不會挨訓。


    實際上像周根寶等人,在幾天前,已經當街訓了不少不守規矩的人。


    衣錦還鄉,問題很多。


    旗鴻時候東西雙進,周家村被夾在中間,是最後才能發展到的地方。


    有錢以來,蘇澤無意聽蘇從海說,其實村裏也有見富,羨慕嫉妒的。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蘇澤解決周家棟父子。


    事情,處理的很巧妙,但也有愣頭青看不懂,就覺得有錢必須幫他。


    蘇澤和很多富人都不一樣。


    他沒有欠過周家村什麽。


    沒有必須幫村民的條件。


    也不需要各家到處發錢。


    目前因為正在上升期,周根寶等周家村領導,又是村裏話語權人物。


    已經完全被蘇家給收買。


    村民誰敢說不字,都不用蘇家去回應什麽,已經有人會出頭站前麵!


    別說蘇家現在有錢,就算蘇家以前沒有錢時,村民大多也怕周根寶。


    輩分高,家族人多,又是領導。


    農村人,很怕這種村幹部,和古代貧民們,怕地主是一樣的,隻要拉攏他們,比去費心思拉攏全村都管用。


    蘇家唯一欠周家村的。


    是在他們看來,他們的爺爺輩救助了蘇從海的爺爺,好像是個事實。


    但真實情況是…


    為什麽蘇澤家在村東。


    因為幾十年前,村東是邊緣地帶啊,這裏原本是個大坑,種滿樹。


    且蘇家剛落下不久,便成了敵占區,土匪遍地,又沒有統一正府。


    荒地,真是誰占到算誰的。


    蘇家住在村子邊緣的大坑旁,後來大坑被填滿,周家村人越來越多,所以蘇家再往東,也有了房屋和居民。


    目前,他們也不是邊緣地帶了。


    等偉大的解放,蘇家正式被人口普及,後來又被正式下方土地文件。


    與其說是欠周家村的。


    不如說,是欠國家的。


    隻能說,周家村祖輩沒有太排斥蘇家,也算是一種亂世中的善意了。


    在1944年,倭寇呈現頹勢,在徹底全線潰敗前惡意報複華北地區。


    蘇筠碩便是在這一年被倭寇迫害,所以蘇家,世世代代仇恨日本人。


    更狠,漢奸!


    因為蘇筠碩具體說,並非是死在日本人手上,而是那些偽軍的手上。


    當時,要不是張氏正身懷六甲,算他們好歹還有那麽一絲絲的人性。


    蘇家不一定是現在這樣。


    而這些事,也為了能省張嘴,是蘇文舜12歲便前去參軍的主要原因。


    難熬的二十年。


    在丈夫被迫害後,一個懷孕的女人,一個10歲大的孩子,一個8歲大的孩子,又經曆過當時大鍋飯時代。


    說,周家村村民沒幫扶。


    那是根本不現實的。


    所以防人歸防人,雖然不至於直接每家每戶發錢,但照顧是肯定的。


    如今,蘇從海、蘇從山雖然已經打算日後定居海城,可蘇經國和蘇經軍還在周家村,配合旗信的所有布局。


    在村裏,繼續掌握話語權。


    是互利互惠的。


    一旦發家了,展示財富過後,你又拍拍屁股走了,就算你沒錯,人性也會給你當頭一棒,告訴你人間真實。


    再偉大的領袖。


    也收不了所有人的心。


    但隻要大部分人念蘇家目前以及以後幾十年的好,一些宵小怕什麽。


    有些人,就算你做的再好。


    依舊有,他不滿意的地方。


    所以蘇澤要的是先抓領導,再抓話語權,再大部分人,其他無所謂。


    他絕不是善人,幫助別人是因為自己有情懷,而不是別人應該被幫。


    帶著這個思維,無論是做慈善還是做好事,結果都會好過大發善心。


    隻有一百萬,不要露財。


    隻有一千萬,不要張揚。


    隻有一個億,不要返鄉。


    可蘇澤有一千億。


    他既然選擇幫助家鄉,有些事情就躲避不了,有些戲段就必須演好。


    而如今。


    好戲,也才剛剛開始。


    外人麵前登台表演。


    可自己的苦,隻能自己吞咽。


    就在光鳴山,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其實也是因為資金被擠壓的緣故。


    先建伺宇,後建莊園。


    先給鬼住,後給人住。


    開工一個多月,伺宇為了應對十周年祭,總規劃進度已經高達20%。


    莊園所在的山腰乃至山頂。


    就勘探了一下,隨即停止。


    如果蘇澤不增加資金,可能兩年內,都夠嗆能把主樓給投建使用。


    規劃是規劃,自係統不再稀裏湖塗給錢後,蘇澤和夏城勝等人協商,延緩了不少項目,優先回籠企業資金。


    他個人的項目裏,也就南莊沒有被延緩,但也不用投入大量的精力。


    如今,缺錢肯定是缺。


    係統的確甩了他一下,不過影響不是很大,並且係統也不是消失了。


    目前將近兩個月。


    他不也是掙了十幾個億嘛。


    所以對這種大吃大喝,他持有默認態度,甚至覺得可以再多了一點。


    吃人嘴短,口口相傳。


    縱然有一千多桌,不過也不是什麽山珍海味,差不多兩千多一桌菜。


    按這個標準就算大擺一年也吃不跨蘇澤,可能還會把別人吃惡心了。


    無論是煙花,還是餐飲,以及布置,找各種團隊等各方麵的安排。


    都是林淑嫻和蘇喬陳慶偉、丁可茹兩位負責人,加上蘇從海他們一起協商的,這件事從上個月便開始準備。


    目前…


    蘇澤批的7千萬已經花了一半,現在隻能等此間事了,結清所有第三方的尾款,才能知道具體花了多少。


    他的口風是一個億。


    如若不夠,最多兩個億!


    之所以給蘇喬這麽大的金額,並不是他有多看重,在柏江縣的名聲。


    也不是他多孝順,蘇澤自己來說,也比較信奉,生前一碗水,勝過墳前萬柱香這種觀念,不太看重死後。


    祭祀,就是做給活人看的。


    這句話,蘇澤有兩個含義,一個是做給外人看,一個是做給家人看。


    除了所謂的提高凝聚力,提高在家裏的話語權,激勵弟弟妹妹之外。


    最重要的原因…


    還是任務獎勵。


    蘇澤感覺,在某一個時刻,就像是看愛國電影一樣,一定有情感迸發,也一定有希望家族欣欣向榮的人。


    不用多!


    哪怕他費錢費力,最後隻有兩個獎勵,那他基本上也算是沒有賠錢。


    不單單賺了錢。


    而且在各個方麵都有好處。


    就算一個獎勵沒有。


    那麽這場十周年祭,無論是整合柏江縣乃至海城市的關係,還是之前說過的好處,都被蘇澤收進了囊中。


    蘇澤自己沒有通知很多人,但別人來不來,明天自然可以一目了然。


    按照幾天的估計,如果開賬,最起碼大大小小禮金,可以收兩千萬。


    單單收員工的錢…


    少說他們也能拿出五百萬。


    而耗費這麽多錢。


    為什麽不開賬。


    這裏麵,門道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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