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誠趁勢緊逼,誓殺如霜。


    可惜就這麽一檔子的功夫,早已經足夠讓其他十人布成陣法。


    “十方鬥妍!”一個清脆的聲音如同在天外響起。


    隻見那十女已經彩衣飄舞,玉手拿一花籃,如仙女般在空中飛舞,將李培誠圍在了其中。


    十女探手入藍,玉手優雅散落花瓣,頓時漫天花瓣落下,五彩繽紛,爭奇鬥妍!李培誠臉色微變,無奈收回黑煞槍,知道已經錯過了擊殺如霜的最好時機。


    香氣撲鼻,漫天麗彩,李培誠猶如陷入了一個花的世界。


    李培誠手握黑煞槍,巍然屹立半空,兩眼精芒電閃,絲毫不為漫天鮮花所動。


    李培誠在陣法方麵雖然還遠未達到登峰造極,翻手為天,覆手為地的境界,但儼然已經有了陣法一代宗師的潛質。


    十女雖能以陣法困住李培誠,但想立馬便讓李培誠失神落魄,亂作一團卻是癡人做夢。


    陣法變化,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那漫天鮮花雖香氣撲人,鮮豔奪目,但卻騙不了李培誠這個陣法大家。


    鮮花落下,觸身既化為虛無,就像美麗的肥皂泡。


    十女暗暗吃驚李培誠之鎮定,這陣法乃是她們得自上古的兩大護派陣法之一,名十方虛幻滅魂陣。


    以花**奪魄,同樣以花滅魂殺身,在花海的世界裏虛幻與現實交替出現,讓人防不甚防,一不小心便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實在厲害得很。


    這次百花門門主如夢深陷元邙山脈。


    生死不知。


    如霜領十人就敢殺向元邙山脈。


    除了這十人修為本身極強。


    另外便是倚仗這十方虛幻滅魂陣。


    十女同時發出勾魂地動人笑聲。


    芊芊玉手再次優雅飛揚。


    朵朵鮮花再次飄然散落。


    光彩更美。


    香氣更迷人。


    有美女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輕紗披肩。


    粉色肌膚若隱若現。


    體態撩人。


    靡靡之音彌漫天地。


    花海、美人、靡靡之音。


    無一不讓人心旌搖曳。


    李培誠眼觀鼻。


    鼻觀心。


    仍不為所動。


    心下卻有些暗暗震驚此陣法之奧妙。


    連他短時間內也難看出何處是生門。


    何處是死門。


    隻能靜觀其變。


    以求對方露出一絲破綻。


    東方一女目中殺機一閃即逝。


    李培誠頓時心生警兆。


    手中黑煞槍如蛇出洞。


    向一朵看似與漫天花朵一般無二地鮮花刺了過去。


    槍擊在花上。


    竟火星四射。


    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李培誠手臂一震。


    如被電擊中。


    那朵鮮花地力道竟遠出李培誠地意料之外。


    李培誠心下越發謹慎,靈台空明無塵。


    這便是李培誠厲害之處,越是深陷險境,越能保持冷靜。


    這便是臨場素質的問題,就像很多人平時成績很好,到了關鍵考試的時候卻就不行了。


    有些人成績平平,但在關鍵地考試中卻能成為黑馬衝出。


    李培誠是屬於那種不僅平時成績好,關鍵時候能越發激發他發揮優秀成績的家夥。


    在地球上,屢次的以弱勝強,死裏逃生,看似李培誠運氣極佳,其實又何嚐不是因為李培誠在生死攸關地時候能做到巍然不懼,冷靜麵對。


    李培誠一槍擊中隱藏在萬千朵鮮花中的殺招,頓時讓十個女人嬌軀都微微顫了一下。


    本是妖媚無比的俏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花開乾坤!”一嬌滴滴的聲音再次在天外響起。


    隻見天地突然再起變化。


    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在空中綻放開來。


    日月無光,天早已經不見。


    雲朵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


    眼所能見的就是無邊無垠地花蕾在開放,一朵朵地漫延過來,似乎轉眼間就會塞滿整個天地,再不剩一點空隙。


    李培誠暗暗苦笑,他想巍然不動,奈何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李培誠無奈舉槍,槍芒點點,快速無比地將一朵朵在身邊盛開的鮮花擊落。


    那一朵朵的鮮花就像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在黑煞槍下黯然逝去,讓李培誠心生不忍,卻又不得不告誡自己一切都是幻想,冷血擊殺。


    黑煞槍在花海的世界裏,猶如幽靈般獨舞,殘忍地摧毀掉一朵朵鮮豔的花兒,不帶一絲憐恤。


    花越開越多,槍越舞越快,沒有一槍落空,也沒有一槍是擊殺在虛幻之花上麵。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李培誠似乎是永不知疲倦的機器,完美地出槍,完美地收槍,臉如一開始那樣冷如鐵鑄,不見一絲變化。


    雙目深邃平靜,不見一絲慌張。


    一切的跡象似乎顯示,李培誠可以這樣一直揮舞著黑煞槍戰鬥下去。


    唯有李培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若不是自己有九大元嬰,有四十一條經脈,有遍布全身的**道,若不是自己每一次的出槍都精準無比,力道控製恰當,恐怕現在早就燈油枯竭,任人宰割了。


    但現在他還能堅持,卻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但李培誠隻能這樣揮舞一下,隻能這樣等待下去。


    深陷陣中,著急隻能讓人萬劫不複。


    唯有冷靜,堅持,在煎熬中尋求那一線逃生地破綻。


    花海之外,十女臉色凝重,晶瑩修長的玉指不停在變化著法訣,額頭微微滲出冷汗。


    李培誠的堅韌冷靜,讓她們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


    她們無法想象,一個看起來似乎隻有分神初期地人,他這渾厚,源源不斷的真元又來自哪裏,她們同樣無法想像,一個人可以將槍舞得如此完美,無懈可擊,她們更無法想像,在這等環境之下,李培誠怎麽能做到識破虛實,無一落空。


    李培誠在堅持,她們又何嚐不是在堅持。


    乾坤何其大,要想讓花開滿乾坤,哪怕借助陣法,同樣讓她們有些吃力。


    她們想用虛實之變耗盡李培誠的真元,如今看起來卻似乎遙遙無期,十女終於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們不想跟李培誠這樣耗下去,這裏畢竟臨近羅黑國,她們不想讓羅黑門的人提前知道她們的到來,更不想讓他們知道她們還有這等厲害的陣法。


    “十方滅絕!”這次地聲音不再嬌滴滴,而是透著冰冷的凶煞,讓人不禁心底發寒。


    轟地一聲,充斥天地間的花朵全部爆炸開來,花瓣如刀,刀刀鋒利。


    密密麻麻的花刀如箭矢般向李培誠射來,似乎要把他千刀萬剮。


    李培誠不驚反喜,他雖不知道這陣法之名,但卻早已看出這陣法貴在虛實變化莫測,讓人琢磨不透。


    隻要布陣之人耐心足,將這虛實變化堅持到底,陣中之人時間一長,疲態生,心境亂,總有失手之時,那時便難逃滅亡。


    哪怕以李培誠這等陣法造詣,他也認為若再拖將下去自己也難免要困死陣中。


    如今布陣之人耐心不足,已露殺機,那份虛實變化便蕩然無存。


    雖然凶煞起,凶險更勝剛才。


    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


    陣法最凶煞之時,往往也是陣法無暇顧及破綻弱點之時。


    無非陣法發動最厲害的殺招時,哪怕陣中之人看到了那絲破綻,卻也根本無法借破綻逃遁。


    就如有句話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進攻厲害到一定程度,哪怕我將全身的破綻展露給你,你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而無法顧及。


    當然這一切隻對於普通之人而言,對於李培誠這樣陣法大家而言卻是另外一回事。


    一旦陣法破綻露出,李培誠便能順著那破綻如抽絲剝繭般將這陣法虛實看透。


    這陣法便立刻成了紙老虎,再難唬得住李培誠。


    隻是這十方虛幻滅魂陣何等厲害,十人一起發動殺招,豈同小可,李培誠若不能擋住這一殺招,想逃出陣法仍然是癡人做夢。


    花刀帶著淩厲的鋒芒,恐怖的威勢,就一把足以讓人心驚膽跳,更何況如箭雨一般密密麻麻,若不是合體期以上地修士,根本難逃一死。


    怪不得十人見一時奈何不得李培誠便立刻動了殺招,在她們看來這殺招一出,李培誠也就命歸西天了。


    李培誠雖不驚反喜,但麵對如此厲害殺招,臉上還是首次露出了凝重無比地神色。


    手臂緩緩轉動,槍隨手動,在虛空中畫起一個接一個的圓圈。


    大圈中有小圈,小圈中有大圈。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交濟。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循環不息。


    李培誠終於再次使出在北極之巔與上峰一戰所領悟地武學,現在更融入了葛古的生死晦明之道。


    今天兩更完畢,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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