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不以為然,道:“那鬼與我說,它們隻是要借此處地底下的陰司地脈而已,不會濫殺無辜。”


    玄淨無奈搖頭,道:“你受陰鬼蠱惑,那鬼也不會與你說,一旦此方成功成為陰司地脈的開啟點,那縣中百姓的陽氣會盡皆吸食,成為開啟陰司地脈的祭品。到時候,莫說是你的妻兒與同僚,就是你,也難免其難!”


    “不可能!它是不會騙我的!”


    “怎麽不會?若隻是簡單地開啟陰司地脈,鎮魂殿跟斬妖司的人會如此重視,派遣這麽多人來嗎?”玄淨最後雙手合十喝道,試圖將陳康的良知喚醒,“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陳康猶豫起來,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尤其是當看見潘山身死、婁知縣自刎後。


    可走上這一條路後,往往寧願一條路走到黑也不願回頭,若不是玄淨出現,他此刻也不會動搖。


    玄淨繼續道:“告訴我那隻陰鬼要你做什麽,小僧別的不敢說,你的妻兒性命小僧定全力保下!”


    陳康聽到這話,眉頭擰在了一起,最後似乎做了決定,他正欲開口,臉上當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麵目猙獰起來,竟有一絲陰氣在散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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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淨小師父,我家水井......”


    玄淨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將化怨氣運轉到掌心中,輸送過去,可為時已晚。


    陳康剛說完那句話,從嘴巴臉部開始,率先被陰氣蠶食,如同灰燼消散,接著是整個腦袋,最後是身體部分。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絲毫不給玄淨反應的機會。


    方才就算有上三境的強者在,恐怕也無能為力。


    陳康化作灰燼,消散於書房中,連衣裳都未留下。


    玄淨沒想到陰鬼在陳康身上留下的手腳如此大手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鬼做的,說不定是那個幕後黑手鬼王!


    事實如他猜測,當年救下陳康的,正是十六年前來‘普三縣’布置十大鬼陣之一的秋繆鬼王。


    隻要陳康動搖了一絲念頭,鬼王留下的鬼火種子就會自燃,直至讓他灰飛煙滅。


    玄淨緩緩吐出一口氣,與小金金跟小銀銀身形一動,等到再次出現,就來到了陳康居住的宅院。


    一口水井在後院之中。


    前院還有婦人與小童的歡聲笑語。


    陳康三年前歸來後,在李振的撮合下,與那名小了十多歲的良家閨秀成了親,生了個大胖兒子,如今剛學走路不久。


    玄淨收回目光,投放到古井無波的水井。


    這口水井下的秘密,與德雲道觀八方水井同出一轍,但更為厲害。


    從小金金的尋金神通都未能發覺,就足以看出。


    玄淨之前毀掉陰司地脈獲得的羅盤上次已經用完,他現在是直接從懷中掏出縮小如細針的金剛九環禪杖。


    禪杖夜裏經曆了《楞嚴經》第一卷的文字洗禮後,明顯更為不凡,它一出現就閃爍起佛光來,還伴隨著呢喃的禪音。


    不用玄淨使用,金剛九環禪杖就自行飛起,爾後變大到八尺長,猛然向水井落下。


    轟!


    一道沉悶的巨響在耳邊炸響。


    這座宅院仿佛顫抖起來。


    前院的夫人與小童不明所以,想要跑進來查看,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給阻隔。


    金剛九環禪杖的動作很利索,逼出這口水井下的羅盤。


    玄淨不敢大意,運轉全部化怨氣,雙手結著妙花印,一記佛門五品術法‘琉璃五蓮印’拍下,朵朵青蓮頓時將那黑洞般的陰氣重地給破碎開來。


    漆黑如墨的羅盤劈裏啪啦作響,出現了蜘蛛網狀的裂縫,最後砰的一聲榨成粉末。


    這座宅院漸漸恢複平靜。


    玄淨沒有去打擾夫人與小童,匆忙離去,時間緊迫,還需去拔除下一個‘引渡人’。


    接下來,玄淨去了一名叫做徐大富的鄉紳家,與陳康的情況不太一樣,此人不是鬼王挑選的‘引渡人’,乃是之前來普安縣辦事的陰鬼所選。


    所以他身上的鬼火種子還沒有燃燒起來,就被玄淨阻止。


    徐大富是為了爭奪家族產業,答應了陰鬼,借助它的力量,害死了自家叔伯兄弟。


    在玄淨的逼問之下,徐大富告知了他們祖宅底下有著一麵羅盤。


    玄淨很輕鬆地就解決掉了此羅盤,至於徐大富,玄淨將他丟到了衙門門口,身上掛著一塊臨時做的木匾,寫著‘引渡人’三個字。


    衙門中的捕快,鎮魂殿斬妖司之人看見後,紛紛跑出來,然後將徐大富嚴刑拷打。


    由於玄淨當時沒有露麵,且改變了聲線,徐大富隻知是名老和尚,聲音蒼老,從其誦念‘阿彌陀佛’中聽出。


    正當鎮魂殿的費文翰,斬妖司的裘景爍,以及邢捕頭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又有一人被扔到了衙門口。


    是名孤寡老人,年輕時嗜賭如命,搞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當上‘引渡人’,是受那每天有十兩銀子的誘惑。


    對於一個賭徒而言,每天有賭資自是一樁美事,而且還不少。


    自那以後他便過上了逍遙自在的生活,不管輸贏,都是一副笑嘻嘻的嘴臉。


    今日正欲前往賭坊大展身手,就被玄淨攔下,逼問了一番後,在他亡故的父母墳墓中尋到那羅盤。


    賭徒身上的鬼火種子依舊沒有燃燒起來,就被熄滅。


    玄淨對此人的行為頗為無言,竟然能為了賭資而喪失最起碼的人性底線,怎可讓自己的父母墳墓成為陰司地脈?


    實在不敬不孝。


    費文翰、裘景爍等人自然又是對他一番嚴刑拷打,這名賭徒先是吐出成為‘引渡人’的經過,後麵的答案與徐大富一致,是名老和尚將他抓來。


    “沒想到普安縣裏有這麽多‘引渡人’!”


    兩鬢斑白的費文翰皺著眉頭說道,他雖對裘景爍不順眼,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保持著理性。


    裘景爍亦是如此,說道:“恐怕普昌縣跟普林縣也有不少!”


    費文翰點了點頭,“不知那個老......那位神秘高僧,知不知道其餘兩縣的‘引渡人’都有誰。”


    本來想喊老和尚的費文翰,一想到此和尚的實力不凡,甚至有可能是創造‘應天佛經’的高僧,怕有所失言,趕緊改嘴。


    裘景爍尋思道:“普安縣或許還有‘引渡人’,那高僧說不定等下還會來!”


    費文翰聞言,便知對方的意思,二人十分默契地跑出衙門門口,想要看看那高僧到底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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