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與玄渡,單方麵地討論了一番禪修修心之道後,法明看向窗外,正好是廚房的方向,小徒兒正在忙前忙後。


    “玄渡與師傅說說,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為師總覺得,玄淨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玄渡暗鬆一口氣,爾後將師傅離開白崖寺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法明聽聞後,頷首嘀咕道:“不知方才救下為師的得道高僧,就是那創經之人。”


    “師傅,那得道高僧是不是肩上有一隻蛤蟆青蛙的身影?”玄渡問道,他回想起當日礦脈時,救下自己的那位高僧身影。


    “不是蛤蟆青蛙,是大約三尺高的狼犬。”


    玄渡懷疑道:“莫不是那位得道高僧,點化了不少妖?”


    法明也覺得應是如此,“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說來,那位高僧是何等偉人,救過我們師徒三人,尤其是玄淨徒兒。”


    玄渡對此表示一樣的想法,若不是那位神秘高僧創造出‘應天佛經’,小師弟得佛門異象照拂,成功踏入修煉一途,自那之後,昏厥怪病就不曾再複發過。


    所以說,高僧救了師徒三人,並沒有誇大其詞。


    “佛門有此得道高僧,何愁不會再次崛起!”法明越說越激動,三千年不曾出現的創經之人,身為佛門弟子皆為之興奮。


    法明想到了一件事,慎重其事地說道:“既然那位高僧始終不肯相見,他多次出沒在白崖寺附近,那我們師徒三人能做的,就是為其保守秘密。”


    “是,師傅,我也曾與小師弟這般說過。”


    他們師徒二人聊得火熱,玄淨在廚房那邊也進行得火熱,約莫一炷香之後,幾個素菜已經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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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師兄,可以用膳了。”玄淨過來招呼道。


    菜香味已經飄揚而來,玄渡蠢蠢欲動,就連向來一副表情風輕雲淡的法明,也有些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眼中閃爍著訝色。


    在齋堂中,法明數次打量自己的小徒弟,真如大徒弟所言,玄淨他活潑開朗了很多,不似以前那般沉默靦腆,還會說一些笑話。


    玄淨被師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打趣問道:“師傅,是不是徒兒吃相不好?”


    法明微微一笑,搖頭道:“為師是感慨時間過得真快,猶記得你十歲的時候,為了改善自己的身體,拿著香油錢偷偷下山找武館習武,誰知還沒怎麽舒展身體,你就暈倒了。”


    玄渡接著說道:“是啊,當時我與師傅前去講理,誰知那武館的齊師傅蠻狠不講理,要不是最後賠......捐了不少香油錢,師傅與我定與他沒完。”


    玄淨尋思師傅師兄這哪是去講理了?他笑道:“其實,那齊師傅人挺不錯的,師傅當時我並不是拿香油錢去習武,而是拿了幾捆香燭......而且那年我八歲。”


    說到最後,玄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程亮的腦袋。


    那時候的玄淨,可謂懵懂無知,以為每個前來上香拜佛的香客,拿了寺廟提供的香燭就要給錢,便認為香燭很值錢,所以鬧了這麽一個烏龍。


    法明聞言展顏歡笑,一拍腦袋,道:“對對對,那年你八歲,拿的是香燭,並不是香油錢,是為師年紀大了,記憶不好嘍。”


    法明這哪是記性不好,他乃六品離垢境,又怎會如尋常百姓那般,到了這個歲數會老年癡呆?如此追憶往事故意說錯,是為了試探小徒弟。


    兩撇劍眉的玄渡沒有聽出來,玄淨則更心思細膩,知曉師傅的意思。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玄淨你的廚藝就如此了得,嘖嘖,要是早知道你有這般天賦,為師這些年就不用吃你師兄所煮。”


    “師傅,我煮的就很差嗎?”玄渡不服。


    法明道:“玄渡啊,為師方才便說你心不靜,事事皆爭。”


    玄渡語塞,隻好低頭扒飯。


    玄淨見此,很是心疼師兄,你說你,跟濃眉大眼的師傅爭論什麽?


    法明見大徒弟,不說話,便跟小徒弟說起話來,“玄淨,你已經得以修煉一個月,可以嚐試修煉佛門書法,九品的‘遊行步’為師覺得可行,行蹤飄忽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玄淨點頭應道:“師傅說的是,徒兒吃過飯後就去看看。”


    “不著急,我們師徒好不容易相聚,今晚陪師傅喝喝茶聊聊天。”


    飯後,師徒三人在佛殿後麵的石桌石凳中,品茶賞月起來。


    夜空上的月亮,即將滿月。


    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三人聊了足足大半個時辰,不過更多的是聽師傅講述外麵世界的精彩,以及時不時的會與玄渡單方麵的討論下佛經。


    玄淨發現了,師兄平時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不知怎的,遇上師傅後就變得不夠機靈,還時不時會說一些反話,惹得師傅‘言傳身教’。


    “師傅,你的傷挺重的,今天早點休息吧?”玄淨關切道。


    玄渡也投來關心的目光。


    法明莞爾一笑,喝下手中的熱茶,道:“師傅的身體師傅知曉,隻是一些皮外傷,要不是老胳膊老腿了,換我年輕時,兩天便可康複。”


    玄渡偷偷地撇了撇嘴。


    玄淨則說道:“師傅說的是,不過現在的師傅也很了不得,那可是麵對五品陰鬼,如此都能輕鬆度過,徒兒是打自心底的佩服。”


    法明很受用,撫摸著山羊胡,看小徒弟的眼神,以前就覺得十分乖巧順眼,現在活潑開朗後,更是令人討喜。


    法明看了一眼自顧自喝茶的大徒弟,眉頭微微皺起。


    玄渡如臨大敵,他怎麽也沒想到小師弟如今拍馬屁的功夫如此了得,不著痕跡,他剛欲開口亡羊補牢。


    法明就道:“玄渡,你如今是七品境了,為師想要試試你的實力。”


    說著,也不等玄渡答應不答應,就站了起來,來到一棵樹下。


    玄渡趕緊製止,“師傅你身上有傷,不宜多動,還是待好轉之後再試探徒兒。”


    “無妨,師傅就站在這裏,你盡管出手。”


    法明感覺自己的傷勢不知為何,好的那般快,而且自身體內的化怨氣似乎比之前精純了許多,甚是奇怪!


    “玄渡,你是覺得師傅年邁,方才說的都是大話嗎?”法明見大徒兒扭扭捏捏的還未起身,便如是說道。


    玄渡趕緊說不是,他向小師弟投以求救的目光。


    玄淨則抬頭望月,說了句:“今晚的太陽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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