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之後的許雅,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每當路過這個房間的時候,我都能聽到似乎有人在裏麵說話。


    仔細聽了會兒,除了許雅的聲音並沒有任何人。她就跟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語。本來想要聽一聽她在說些什麽,卻發現那些話自己一個字兒都聽不懂。


    無奈下,隻有作罷。


    倒是龍十八警告我不要靠近許雅這個女人的屋子。她在替我老爹拜罪。總要有人去做這件事情的。


    聽到這句話時,我咬著嘴,祠堂那裏麵的玩意兒到底有多恐怖,居然打傷他們三個人。看他們這種架勢,是不準備和那東西硬碰了。


    在我看來那東西就是歡歡,她開始報複了。隻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從醫院跳下去自殺的人,居然連許雅她們都要害怕。是不是出現了啥子變故?


    這一天,龍十八和阿婆忍著疼痛守在許雅屋子外麵,誰都不準靠近。


    龍十八身上的口子還沒有徹底恢複,血液都把繃帶染紅了,在高的能耐他也是血肉之軀。


    這老小子臉上連哪怕一丁點的血色都是沒有,白得跟麵粉一般。


    生怕他堅持不住,我也勸過他,誰知道這老小子對我愛理不理的。倒是阿婆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道:”咋滴,你要修仙麽?”


    龍十八趕忙搖搖頭,說這不是需要人看著點麽?最後阿婆讓我來頂替龍十八,讓他回屋子休息一會兒,他開始有些不情願,但看見阿婆的臉色徹底難看下來後這才走了過去。


    ”她不累麽,貌似說了一早上的話了?”我都替許雅捏了一把汗。從早上把自己鎖進屋子裏麵後,她就一直自言自語,期間也沒有中斷過。


    阿婆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了擔憂的神色:”一語闖大禍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連累村子裏麵的人,他也因此丟了自己的小命。”


    張了張嘴,我苦笑起來:”那要是謝罪不成,就等死麽?”


    阿婆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湧現出了一抹瘋狂:”今天是最後一次謝罪,如果她還是不願意原諒一語的話,那麽就隻有拚命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阿婆張開嘴。剛要說話,卻聽見房間裏麵噗一聲,最緊張的那個人就是我,在阿婆都還沒有反應之前,我就已經推開了房門。


    身子骨也是在瞬間繃緊,許雅的樣子有些狼狽,披頭散發的跪在地麵。


    ”失敗了麽?”


    我搖了搖頭,心裏漸漸被絕望的情緒充斥了。


    許雅臉色無比難看的點點頭,看著安靜站邊兒上的阿婆,她深吸了口氣:”它要出來了,她也沒有辦法。”


    阿婆蹬蹬退了幾步,直到撞在牆上,她整個人都在打抖。身為我們主心骨的她,此刻儼然沒有了法子,看這種樣子明顯是想等待命運的來臨。


    從小這麽大,我還真沒有見過阿婆這麽害怕過。


    許雅比較冷靜,她站起來看著我和阿婆,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關鍵是你們兩同不同意。”


    阿婆急忙點頭,說同意同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不能遭殃了那些村民。


    隻不過當許雅開口之後,我和阿婆就懵了,她居然要在我老爹身上做文章。


    愣了愣,我衝許雅冷聲道:”人都已經死了,不管以前有什麽仇怨,也不至於跟死者過不去吧?”


    阿婆臉色也是有些不自然,老爹不管在怎麽混蛋,也是她的兒子。


    許雅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認為我再報複他?如果我想要他的命,你認為他能活到這二十年麽?”


    這一連串的反問,讓我憋紅了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字字在理,我能拿什麽東西去反駁,隻是心裏及其不情願而已。


    再說,老爹那天晚上被那棺材裏麵的玩意兒拉了進去,如何去做這個所謂的文章?


    ”這個辦法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有用,你們要是不同意的話也行。”


    許雅的樣子讓我很不爽,仿佛現在這些事情都是我們求著她做的一樣,要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她們這一輩惹出來。最後遭殃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小輩。


    心裏再不爽,也不能說出來,當下我轉身就要往外麵走去。


    ”你要幹嘛去?”


    阿婆一把拉住了我,關於在老爹身上做文章這件事情,得兩個人同時點頭才成。


    我笑了笑,看著祠堂方向丟下了一句話:”一把火燒了哪裏,我不信那狗曰的玩意兒還能蹦躂?”


    我也急眼了,把老爹禍害了不說,現在還要在他身上做文章?無論是誰,都得急眼兒,都說這娘生爹養,這二十多年的恩情我都沒來得及報。


    ”沒用的,那東西如果可以用火燒死,我早就一把火燒了祠堂,到時候村兒裏也沒誰敢戳我的脊背。”


    都說這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可現在我們居然是沒有一丁點辦法,雖說心裏麵早就猜到那種東西是什麽,可是卻不願意相信。


    我總在說服自己,肯定是自己猜錯了,事情或許還沒有那麽誇張。


    屋子裏麵陷入了沉默,許雅看了眼阿婆,說道:”要不把它引到那裏去吧,這件事情因為許一語而起。正好在那裏了結了這個因果。”


    這話聽得我雲裏霧裏的,又不好問,隻能站在邊兒上充當一根木頭安靜的聽著她們之間的談話。


    隱隱間,阿婆似乎對許雅這個女人非常恭敬,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根本不會惹許雅。


    在外人麵前阿婆的輩分要比許雅大上一些,所以這種忌憚不會表現的太明顯,但隻要有,就逃不過別人的眼睛。


    阿婆看了眼許雅,說道:”那個地方你還想去第二次?那座墳,就讓它消失在曆史之中吧。”


    當提到那座墳的時候,兩人似乎回想起了什麽往事,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要說阿婆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就連許雅都在害怕那座墳。


    許雅的能耐,深不見底,這點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而且龍十八和阿婆也對她非常忌憚,這個看看起來很平常的女人,身上有很多故事。


    就說最明顯的那點,我小時候,許雅看起來二十三四。等二十多年過去,她還是這個年紀,仿佛不會衰老一樣。


    不管因為什麽,這都是一種能耐,在這個科技無比發達的時代依然無法做到的事情。


    ”算了,一語惹下的禍,就由他自己來解決吧,這事兒我做主了,你想要做啥文章都行,隻要別太過分就成。”


    當屋子裏麵的氣氛接近凝固時,阿婆忽然開口了,說完後她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往屋子外麵走去。


    看來阿婆這個一向胸有成竹的人,在麵對這件事情時是真沒有法子了,否側的話她決定不會準許雅做出這種事情來。


    緊接著,許雅看向我,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征求我的意見。畢竟這事兒不能光阿婆一個人答應,我得點頭,許一語是阿婆的兒子,同樣是我的老爹。


    我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阿婆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什麽?


    最後咬著牙齒點點頭:”成,還是那句話,不要太過分。要是我知道你利用這個機會對老爹報複,到時候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許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別用那種小人之心來和我做比較,我不屑於去報複,許一語還沒有讓我親手報複的資格。”


    這話雖然難聽,但我卻生不出懷疑,她貌似有資格說這句話。


    今天是最後的準備,如今那個祠堂已經困不住裏麵的東西,一想到村子裏麵還遊蕩著一個湯紅強,我就有些揪心。


    心想把湯紅強放了,利用他來牽製楊娃娃,是對是錯?討吉豐才。


    希望這個人不要狗急跳牆,做出什麽無法彌補的事情來。


    院子裏麵張揚早在邊兒上等著,一看見我出來就趕緊壓低了聲音的問:”越子小哥,是不是出啥事了,你得告訴我一聲。”


    我搖搖頭,告訴他沒事,尋思了下,我衝他說道:”湯紅強被我放了,這兩天你沒啥事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出來,祠堂的事情可能就是那孫子弄出來的。”


    張揚一愣,隨後罵了句:”草擬嗎,那個白癡,想害死所有人麽?”


    ”得了,把他找出來,那個人是你們四人中唯一一個敢對楊娃娃下手的人。你不是想算計她們麽,湯紅強這個人交給你了。”


    人心就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就隻有永恒的利益。


    張揚點點頭,說一定會為眼鏡兒討個公道。


    說起眼鏡兒,他臉色不怎麽好看,楊娃娃這個人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說燒就燒,趁張揚一個不注意,得,一把火燒了眼鏡兒的屍體。


    當得知這件事情後,張揚氣得直打哆嗦,不停罵楊娃娃是個沒良心的人。


    他們的事情留給他們自己去糾纏,我懶得去插手。


    現在我就想高清老爹為什麽要算計我?除此之外,什麽心思都沒有。


    讓我意外的是,眼看天色黑了下來,阿婆把我叫到屋子裏麵,無比凝重的交給我一本書。


    這本書製造粗糙,封麵上沒有一個字,這是阿婆視為寶貝的東西。小時候我不管犯了什麽錯,阿婆都不會說我一句,唯獨翻了這本書被她狠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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