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鳴笛警示聲同時響起來,並不僅僅隻有施華和禦姐的附近有突然從地底鑽出來的地行種,在其他幾個地方,同樣有這種惡心的怪獸出現。


    地行種速度極快,向著施華和禦姐猛地撲了過來,禦姐用力一推施華,然後她自己也借力反向退後,躲過地行種的攻擊,緊接著禦姐從抗荷服的腰間拔出手槍,對準因為用力過猛而撲街的地行種連開數槍,子彈破開地行種沒有毛發的皮膚,爆濺出惡心的紫紅色體液。


    受傷的地行種緩緩地扭轉身軀,向著禦姐爬行而去。而這時,其餘的兩頭地行種,卻將注意力轉移到施華的身上,做出撲擊的準備動作。


    “砰砰”兩槍,禦姐用點射吸引了這兩頭地行種的注意力,對著施華大吼道:“坐上機甲,快點上去。”因為剛才的被突襲的緣故,兩人被分隔開來,施華被禦姐推到殲八的旁邊。單憑手槍這種威力的槍械,根本無法威脅地行種,現在禦姐能夠做的,就是吸引它們的注意力,為施華坐上機甲戰士創造時間。


    施華也清楚這種時候沒有猶豫的空隙,但他找不到幫助駕駛員登上駕駛艙的升降纜繩,隻能抓著殲八的外置裝甲,一點一點地向著殲八胸口的駕駛艙爬去。


    禦姐繼續牽製著地行種,而不遠處已經傳來機甲戰士被破壞之後的巨大爆炸聲。施華渾身上下的汗水涔涔冒出,好不容易才終於鑽進了駕駛艙。


    殲八和殲十的駕駛艙看上去非常相似,憑著之前禦姐的介紹,施華很快啟動了殲八的控製台,隨著能源的流動,機甲戰士身上的光學攝像頭開始工作,光學屏幕的逐漸展開,將外麵的情景反饋給施華。


    隻是,那陡然印入眼簾的情景,讓施華的瞳孔收縮成針尖般大小,心髒也仿佛被什麽狠狠揪了一下般,痛徹心扉。


    眼前的光學屏幕上,那將施華從怪物口中救出來的禦姐,被兩隻地行種分別用手扯住上下兩部分身體,那怪物粗大的手臂僅僅拽著禦姐的身體撕扯著,讓她的軀體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角度,而禦姐的腦袋已經被扯掉,靜靜地躺在怪物的身邊,禦姐的腦袋下還連接著森白的脊椎和部分軀體組織,隻是,片刻之前,那還活生生的人,已經變作一具冰冷的屍體,被怪物們爭奪撕拉成碎塊吞吃掉。


    殲八的神經傳感係統感應到施華所注視的目光,拉近了攝像頭的距離,於是禦姐被扯下來的頭顱頓時用一種特寫的方式呈現在施華眼前:曾經閃爍著生命光彩的瞳孔已經變得黯淡,那冰冷的雙瞳無神地注視著天空,仿佛在質問為什麽會這樣,隨後禦姐的頭被地行種碰到轉了個方向,那散發著死亡感覺的瞳孔頓時直勾勾地瞪視著施華,讓他的心髒仿佛受到重重的一擊。


    “嗬…嗬……”施華張開口,發出短促而疾快的古怪音節,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捏死,瞳孔收縮成針,強烈的憤怒和震驚,讓施華的腦海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隻有殺意,要將眼前這些怪物斬盡殺絕的強烈殺意。


    無法忘記,在那即將被怪物吃掉的絕望之中被拯救的心情;無法忘記,在那怪物大軍肆虐的絕境中被帶走的慶幸感覺。對於施華來說,禦姐是恩人,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接觸的第一個人類。但是,就在現在,就在這裏,她在他的眼前,就這麽活生生地被怪物吃掉了。那流淌的鮮血染紅的施華的雙眼,那無神瞪視著自己的瞳孔深深地刺激著施華的精神,讓他把這一幕死死地烙印在心裏麵,永遠也無法忘記。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些怪物,為什麽人類會被怪物吃掉,為什麽這麽好的人會死掉,要知道施華甚至連禦姐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啊!!!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這些問題都還沒有答案,但是施華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怪物殺光殺絕殺盡,為禦姐報仇。


    殲八的肩部猛然彈出兩挺機槍炮,對準身前的怪物釋放出槍炮的反擊,36mm子彈的轟鳴宣泄著施華心中的仇恨,璀璨的槍炮火光象征著施華心中的怒火,他肆意地向眼前的怪物釋放著心中的仇恨和怒火,36mm子彈所形成的金屬風暴直接將殲八前麵的地行種碾壓成渣,但施華依然沒有停下火力的傾瀉,直到機甲殘彈量變成零,任憑施華怎麽摳動扳機也無法射出子彈之後,他才緩緩地從那瘋狂的狀態之中恢複過來。


    地行種已經被金屬的風暴撕扯成碎片,禦姐的屍體也在彈藥的轟鳴中消失,施華最後能做的,隻是深深地看了那被削掉一層的地麵,再一次將這一幕牢牢地烙印在心裏麵,然後控製著殲八向其他機甲戰士所在的位置趕過去。


    殲八機體自帶的彈藥已經在剛才那一輪金屬風暴中盡數傾瀉出去,施華伸手點選冷兵器的武器選擇鍵,機體的係統程序自動控製殲八從背後拔出斬艦刀,隨後施華控製著殲八向著圍攻其他殲十機甲戰士的怪物發起攻擊。


    這一次突襲的怪物全部都是地行種,它們的大部隊約有百餘頭正在圍攻剩餘的四台殲十機甲戰士,因為擔心離開掩體的遮擋範圍後會被光線種攻擊,殲十隻能進行地麵戰。但這些地行種悍不畏死,它們撲到殲十身上,從口中噴吐出強酸來腐蝕機體的裝甲,剛才的爆炸就是一架殲十被地行種的酸液破壞動力係統然後引起電源短路進而導致推進劑燃燒才引起的破壞。


    施華控製著殲八揮舞著斬艦刀對地行種展開攻擊,鋼鐵的大刀斬斷怪物的身體,眨眼間就斬殺七八頭地行種。但斬艦刀破壞了它們儲蓄酸液的嗉囊,斬艦刀受到嚴重的腐蝕,陣陣白煙從刀身上冒起,光滑的刀身上露出坑坑窪窪的凹陷,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惡,還有什麽別的武器嗎?”施華怒不可遏,移動機體的光學攝像頭,在戰場上尋找能夠使用的武器,很快,他就找到能夠使用的武器,一柄被遺落在地上的戰術機槍。


    殲八快速奔跑起來,腳部的承重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特別是俯身撿槍的快速動作更是讓這台老機甲感受到駕駛員的惡意,但最後他還是撿拾起地上的機槍,對準地行種開始射擊。


    眾多地行種倒在施華的槍下,紫紅色的血液飛濺到殲八的外部裝甲上麵,混雜在血液之中的酸液腐蝕著殲八的裝甲,讓機體的表麵升騰起嫋嫋煙霧,軍綠色的塗裝也因此變得更加難看。


    有著施華的配合,剩下的四台機甲戰士終於將所有地行種殲滅,通訊頻道裏麵傳來陣陣雜音,似乎是外麵的機體想要和他進行溝通,但才啟動的殲八並沒有設定好訊號,而且施華不知道通訊波段,隻能無視了通訊頻道。最後那邊大概認為殲八的通訊器損壞,也放棄了通訊的打算,隻是做出一個跟上來的戰術動作,隨後四架機體再度展開無規則的飛行動作,向著不遠處的山坳衝過去──隻要躲進這個山坳之中,就能夠躲避開光線種的射界。


    施華控製著殲八跟在殲十的背後,但數道光束攢射而來,光學屏幕上,一架殲十被直接命中駕駛艙,然後翻滾著從空中摔落下去。


    這是生與死的奔逃,靠著那作弊一般通過觸電感覺來預知危險的能力,施華縱能提前一步躲避開光線的射擊,但其他機甲戰士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接連兩台殲十在光束的攻擊下墜落,其中包括那台有著特殊塗裝,一看就是隊長機的機動戰士。


    而最後的那一架殲十,也在轉進山坳的前一秒被光束擊中腰部靠下的位置,打著旋摔落到地上,隨著控製台的彈出,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脫離了機體,摔在地上,施華操縱著殲八抓起那個穿著抗荷服的少年,躲進了山坳後麵。


    殲八的駕駛艙打開,施華探出腦袋對著被巨大的機械手臂抓在手裏的少年吼道:“喂,你沒事吧?”


    少年看著赤.裸著上半身的施華,不明白為什麽控製機動戰士的會是平民──所以說,異世界的少年少女都還是太甜了,不知道阿x羅,基o·亞馬特都是以14歲的平民之身坐上高達,然後成為傳說的咩。


    “我還好!”少年的聲音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畢竟在生死戰場上沒有留給生者緬懷死者的空閑時間。


    施華讓少年進入駕駛艙,然後在他的指示下控製著殲八返回基地。值得慶幸的是,在接下來的路程之中,再也沒有遭遇到異種的攻擊,經過數小時的飛行,兩人安全的返回了位於武江防線的基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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