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悠悠的說道:“你如果可以把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打倒的話,你盡管可以帶他走!”


    歐若蘭皺著眉頭看向站在刀疤身後的數百精壯大漢。不要說把所有人都打倒,她一個也打不倒。


    “你……你這是強人所難!”歐若蘭氣惱的瞪著刀疤說道。


    刀疤眉頭一皺道:“強人所難的是你才對!我已經一而再的向你讓步,可是你呢,卻依舊是不肯罷休,要求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


    歐若蘭心裏一急,猛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圓珠筆,抵住自己的喉嚨,怒聲說道:“你們到底讓不讓我把人帶走?不讓的話,今天我就死在你的麵前!你不是殺人不眨眼,不把人命放在眼裏嗎?好,我就死給你看!”


    刀疤愣了一愣,看到歐若蘭握著圓珠筆的手因為緊張的關係不停的顫抖著,隨後都有可能刺破那雪白滑嫩,吹彈可破的肌膚,心裏不由得一緊,有些無奈的說道:“歐若蘭,你隻不過是一個醫生,不是神!你救不了所有的人。你如此的執著,最後受到傷害的人隻能是你自己!”


    若蘭現在異常的激動,什麽也聽不進去,一擺手說道:“少廢話!你到底把不把人交給我?”刀疤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對不起!這個人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交給你!”


    聽了刀疤的話,歐若蘭的心裏湧起一絲絕望,點著頭說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也隻能一死了!”


    歐若蘭說完,竟然真的要用圓珠筆插向自己的咽喉,那種倔強的性格讓刀疤都不由得被震動了忍不住大喝了一聲道:“住手!”


    歐若蘭被刀疤喝的一呆,心中重新燃燒起希望。


    “你現在肯把人交給我了?”歐若蘭看著刀疤幽幽的說道。


    刀疤歎息了一聲說道:“你真的不應該救他。”


    歐若蘭堅定的說道:“這是我的職責!我不能不救。”


    “可是你知道你這樣救了他,我又該怎麽向別人交代嗎?你完成了你的職責,可我的職責呢?你好自私啊!”刀疤語氣沉重的對歐若蘭說道。


    歐若蘭心中生起些須愧疚,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刀疤擺了擺手,說道:“帶上他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這次我放了他,可是下次他就沒那麽好運氣了!”


    歐若蘭抬頭看到刀疤臉上那滿滿的凝重,忽然替他擔心起來,忍不住問道:“那你呢?你該怎麽向那人交代?他……他這麽冷酷,會不會殺了你?”


    刀疤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謝謝你的關心。誰知道呢?生死由命,如果老天真的要收了我這條命,我就認了!”


    一聽刀疤的話,歐若蘭的心裏越發的擔憂了,急忙說道:“那怎麽行?”刀疤苦聲說道:“除了將這個人留下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想嗎?”


    歐若蘭被難住了,一張俏麗的臉龐上寫滿了迷茫。


    刀疤搖搖頭說道:“算了,你不用擔心我了!還是擔心擔心他吧!你說的沒錯兒,他傷的很重,需要及早的救治。否則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要不然這樣,我留下來,和你一起向那個人解釋!我就不信,他就這麽冷酷,非要殺人!”


    歐若蘭果斷的說道。


    刀疤的眉頭微微一皺,幽幽的說道:“那個人很可怕!舉手投足間你的人頭就會落地。你難道就不害怕?”


    “我……我不害怕!”歐若蘭強裝鎮定的說道,那模樣落在刀疤的眼裏,讓他的心裏不由得發出了幾聲輕笑。臉上卻滿是凝重的說道:“不!我不能這樣做,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我不能讓你陪著我一起死!你走吧。帶著他走的遠遠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刀疤毫不吝嗇的釋放著自己的男人魅力,隻讓歐若蘭看了,心頭產生了一波又一波異樣的情感。


    “那怎麽行?既然是因為我你才陷入了險境,我有義務和你一起麵對!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歐若蘭大聲的說道。


    刀疤心中對歐若蘭有了一個全麵的認識,善良,純潔,富有正義感同時又十分的倔強。像這樣一個女孩兒,在當今世界已經不多見了。


    “不行!”


    刀疤的語氣猛然一變,怒聲說道:“你馬上就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說完一揮手,幾個手下立即將葛楊抬上了急救車,又將歐若蘭推了上去。


    歐若蘭激烈的掙紮著,可是她柔弱的身體如何能是幾個虎形大漢的對手?硬是被塞進了車子裏。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歐若蘭敲打著車門大聲的對刀疤問道。刀疤並沒有回答她,隻是衝他出了一絲微笑。


    這一抹笑容在歐若蘭看來竟然是那麽的淒涼,就好像是被送上斷頭台前的最後一刻,丈夫留給妻子的最後一絲柔情。


    歐若蘭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注視著刀疤的笑容竟然看的呆住了。


    刀疤衝她擺了擺手,隨後看向了汪思智,冷冷的說道:“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還不快滾?我告訴你,你回去之後,盡可以調兵遣將。從現在起我們就駐紮在這兒了,你要是想要拆除療養村,我就先拆了你的骨頭!”說完猛的推了汪思智一個踉蹌,把他趕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呼嘯著疾馳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刀疤嘴裏輕聲呢喃著“歐若蘭,嗬嗬……”


    “老大,你把那個凶手交給那歐若蘭,我們該怎麽向剛哥交代啊?”一個手下不安的對刀疤說道。


    刀疤看了他一眼道:“我剛才那樣說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你怎麽也相信了?你以為剛哥是魔鬼嗎,動不動就喜歡殺人。且不說老爺子這次隻是有驚無險,就算老爺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剛哥也不會真要了那人的命!那小子已經被我們打斷了四肢,接好了也是殘廢,受到的教訓已經夠多了,我相信剛哥應該感到滿意了!”


    聽了刀疤的話,那手下放下了心來。


    又笑嘻嘻的問道:“老大,我看你對那個歐若蘭好像……嘿嘿……不過我可要提醒您,您已經有姍姍嫂子了,當心她吃醋!”


    刀疤咳嗽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丫一個光棍兒懂個屁!我和你嫂子感情好著呢,用不著你瞎操心!”


    “是,是!是小子多嘴了!”那手下急忙賠不是說道。


    刀疤抬頭掃了一眼已經停工了的工地,說道:“汪思智那個家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看他八成不會就此收手!你馬上命令下去,讓兄弟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這工地給我看好了,絕對不能讓汪思智鑽了空子!”


    ……


    在去醫院的路上,歐若蘭心裏始終是牽掛著刀疤,片刻也不得安寧。忍不住問道:“汪叔,那個人他是誰啊?”


    汪思智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想起在刀疤麵前受到的侮辱,忍不住咬牙說道:“一個混蛋!我饒不了他!若蘭,等到了前麵你把我放下,我去找你爸爸!”


    歐若蘭眉頭一皺說道:“找我爸爸?汪叔,您想要幹什麽?”


    汪思智怒聲說道:“還能幹什麽?這幫兔崽子無法無天,公然毆打執法隊員,暴力抗法還不說,對我這個社長也是百般辱罵,絲毫也不將官府的威嚴放在眼裏,如此惡劣的人,如果不加一懲戒,那這個國家還不全亂套了?”


    歐若蘭聽到汪思智找自己的爸爸是要對付刀疤,心裏不由得一緊,急忙說道:“汪叔,我……我看那個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您……您就忍一忍吧!”


    “忍?我可以忍,但是國家的威嚴,官府的名譽不能忍!今天我忍氣吞聲的放過了他們,那以後我還怎麽主持縣裏的工作?若蘭,你還小,這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的。”汪思智沉聲說道。


    “我雖然不懂官場上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今天放過了您一馬,我覺得您不應該再和他過不去了……”歐若蘭急聲說道。


    聽了她的話,汪思智的目光幽幽的看了過來,道:“若蘭,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歐若蘭的臉不由得一紅,嗔聲說道:“怎麽會呢?瞧您說的!”


    汪思智點點頭說道:“這就好!我可告訴你,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喜歡上他,早晚會倒大黴!好了,我就在這兒下吧,這裏好打車。”


    “汪叔,您……”歐若蘭好想攔住汪思智,卻沒能攔住。


    看到汪思智鑽進一輛出租車,火速向市裏趕去,歐若蘭的心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說道:“快點兒,先把病人送到醫院,然後再送我回來!”


    ……


    “你說什麽!?有這樣的事?”歐啟華的辦公室裏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喝,讓從外麵經過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歐啟華氣的在辦公室裏來回打著抓兒,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執法人員,辱沒社長,他們還知不知道這是g堂的天下!”


    看到歐啟華氣的火冒三丈,汪思智心裏一陣興奮,添油加醋的說道:“是啊,歐書記,幸虧您不在現場,如果讓您看到了那幫人的囂張模樣,你非得氣出病來不可!今天如果不是若蘭及時趕到,我現在還不一定躺在哪家醫院的病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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