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鮑威爾和賽克都沉默了下來,阿爾法含笑說道:“兩位也請放心,我阿爾法絕對不是杜滋基,忘恩負義的事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這個兩位不必懷疑。鮑威爾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懷疑又能怎麽樣?讓沙特放棄從華夏手裏獲得沙漠治理技術,死心塌地的跟著m國?沙特人可不是傻瓜!


    鮑威爾使勁兒甩了甩腦袋,將滿心的憂慮拋到腦後,說道:“杜滋基的動機我們已經找到了,不知道阿爾法先生做何打算?”阿爾法冷笑了一聲道:“杜滋基知道華夏和m國的關係,所以想要通過打壓m國來討好華夏,不過這就牽扯到一個度的問題。掌握不好這個度,不但會激起你們m國官府的強烈反擊,也會危及到我們沙特本國的利益。我說要等待,等的正是杜滋基的進一步舉措,看準他的七寸,一擊致命!”


    阿爾法的辦法說白了很簡單,就是等著揪杜滋基的小辮子,內外夾攻,逼他下台。雖然簡單,但卻往往是最見效的法子。鮑威爾整理了一下西服,站了起來,說道:“好吧,阿爾法先生,我們諒解您的苦衷。希望您能取代杜滋基,接管沙特,維持我們美沙兩國之間的友誼!如果有需要我們m國官府出麵的地方,我們絕不推辭!今天,我們就先告辭了!”目的已經達到,阿爾法笑吟吟的跟著站了起來,將兩人親自送出了府。


    在回去的路上,鮑威爾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就好像是誰欠了他的錢。賽克滿腦子都是華夏科學家創造出來的沙漠治理上的奇跡,也沒心思說話,氣氛顯得十分沉悶。“這難道是天意?”鮑威爾苦笑了一聲,抿著嘴唇,滿是憂愁的說道:“m國引領世界已經一百多年了,難道我們m國人的時代真的要結束了嗎?難道華夏人真的要騎到我們頭上去了嗎?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那!”鮑威爾的雙拳握的緊緊的,眼睛中一片赤紅。賽克被鮑威爾的異樣驚動了,轉頭向他看去,明白鮑威爾此時的心情,賽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大使先生,我在想,如果我們m國人也有這樣的先進技術的話,也許杜滋基就不會這樣做,我們m國的處境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尷尬!而且,您意識到了沒有,華夏掌握的這項技術,其威力絕對不比原子彈弱,而且還要強的多!”賽克幽幽的說道。


    賽克的想法和鮑威爾的擔憂不謀而合。試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少數地理條件得天獨厚的國家外,哪個國家不在或多或少的為沙漠而煩憂?哪個國家不希望將沙漠變為良田,解決這日益加重的人地矛盾?毫不誇張的說,沙漠治理技術的出現,就好比是黎明時第一道劃破黑暗的陽光,給人們帶來無窮的希望。如果華夏以這項技術為為籌碼,將在全世界範圍內崛起大的讓人無法想像的利益,甚至就此改變整個世界的政治經濟格局,在最大程度上削弱對整個世界的統治力。鮑威爾雖然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但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到鮑威爾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賽克試探著問道:“大使先生,我們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從華夏人的手裏得到這項技術?比如說派特工去偷……”賽克的話讓鮑威爾猛的渾身一震,麵帶驚色的向他看來。鮑威爾的目光和表情讓賽克感到有些緊張,摸了摸鼻子,訕笑著說道:“大使先生,我隻是隨口一說,嗬嗬……您別放在心上!”鮑威爾沒有說話,雙目中閃爍過幾道精光,然後就將頭轉了過去,賽克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坐在座位上也不再做聲……


    一路回到大使館,鮑威爾渾身都被一種深深的倦怠所籠罩。這一天,恐怕是他在沙特這麽久,過的最漫長,最鬱悶的一天。一想起上午閃電指著他的鼻子將他痛聲嗬斥,鮑威爾的心裏就一陣激蕩,難以平靜。再想想杜滋基對他的態度,鮑威爾越發的咽不下這口氣了。可是現在華夏人牛氣了,已經不是以前了那麽好對付的。鮑威爾在辦公室裏煩躁的踱了幾圈兒,最終還是覺得難消心頭之恨,決定借助家族的力量反擊。一來為自己出氣,二來也是讓別人看看,一項先進的技術並不能改變什麽,m國的統治地位是經的起挑戰的。


    正當鮑威爾拿起電話,準備對華盛頓方麵訴苦的時候,安娜扭著盈盈一握的細腰,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鮑威爾皺了皺眉頭,冷冷的問道:“我還以為你又放下工作,跟賽克鬼混去了呢!”安娜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沒有做聲。鮑威爾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找我什麽事?”“哦,是這樣的,國會給您傳來了一份文件。”說著,安娜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鮑威爾。鮑威爾心中隱隱的感到些不安,接過文件夾來一看,果然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這是一份由m國國會起草,總統簽字的文件。文件的內容很簡單,大致上是說,從現在起,鮑威爾在沙特的所有行動都必須遵循兩個‘不能’,第一當然是不能違背m國官府以及人民的利益。而第二條卻是不能和華夏人以及華夏人的利益發生衝突。在這一條的後麵還著重的加了三個感歎號,強調是重中之重。這份文件的內容是簡單,一眼就能掃個大概,可是它代表的意義卻是無比深重的,那就是m國對華夏的全麵妥協。


    鮑威爾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腦子嗡的一下,渾身的力氣就如同水一般的從他的身體裏流走,鮑威爾不得不扶著辦公桌才沒有摔倒。看到鮑威爾的神情不對,安娜急忙問道:“大使先生,您怎麽了?”鮑威爾無力的搖了搖頭,怒喝了一聲“出去!”安娜巴不得早點兒離開這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一聽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安娜離開後,鮑威爾的臉上立即被一片深深的苦澀所代替。


    從文件的措辭來看,這應該不是一份給他鮑威爾一個人的專電,恐怕同樣內容的文件已經發到了所有m國駐外大使的手裏。一向以強硬,霸權著稱的m國,正式對華夏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在全世界範圍內向華夏人妥協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得到這個消息,鮑威爾這個標準的鷹派,一定會勃然大怒,大罵華盛頓,國會,總統無能,然後當即將這份文件撕他個粉碎,繼續以前的對華政策。可是現在他卻沒那個力氣,更沒那個心。很明顯,m國官府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有著不能得罪華夏的理由。現在看來,這個理由已經呼之穀欠出了。鮑威爾雖然不在m國國內,但是他光用想的也能想的出來,此時的國會正在連夜開會,不是討論如何全麵的改善和華夏的關係,就是在討論如何用偷,用搶,用騙,總之是用盡一切手段將華夏人手裏的沙漠治理技術給搞到手。


    鮑威爾脾氣是暴躁,為人是傲慢,可是他卻不是傻瓜,分的清輕重。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他私人和閃電的恩怨已經無足輕重了,即便他現在聲淚俱下的向自己家族的首腦打了電話,得到的恐怕不會是安慰,很可能是一頓臭罵。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忍氣吞聲的鮑威爾,這一次也不得不默默的咽下這口惡氣……


    這一天,鮑威爾鬱悶了,而沈振心卻暈了。他是真的暈了,從酒店出來之後,狂吐了一通,然後就歪坐在汽車的座位上睡了過去,連自己是如何回到大使館,如何躺在床上的都不知道了。捂著如針紮一般疼痛的腦袋,沈振心苦笑著嘀咕道:“如果喝的是龍泉佳釀,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了……”一邊說著,沈振心一邊重重的捶著腦袋。房間裏的聲響,驚動了他的生活秘書,秘書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沈振心已經醒了,急忙給他倒了一杯不亮不熱的溫水。沈振心接過一口灌下,腦袋輕了些,清醒了些,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麽痛了。


    看到外麵已經是陽光燦爛,沈振心皺了皺眉頭問道:“幾點了?”秘書回答道:“已經快十點了!”“啊?那為什麽不叫我?”沈振心有些急了,作為一個大使,每天要處理的瑣事不必國家總理少多少。看到沈振心一邊瞪著自己,一邊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秘書顯得有些委屈,低聲說道:“叫了,可是您睡的太沉了,叫不醒……”沈振心知道自己的毛病,酒量淺,基本上是一喝之後就愛睡覺,而且睡的特別沉。想到這事怨自己,沈振心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問道:“我睡覺的時候,有什麽人來找過我嗎?”


    看到沈振心不再怪自己了,秘書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說道:“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沙特石油部長巴拉庫來找過您。看到您在熟睡,他就回去了,臨走之前他留話說,他今天會再來。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很急切的想要見到您。”


    “巴拉庫?他找我幹什麽?不會是走錯門兒了吧,他應該去找鮑威爾才對啊!”沈振心很是有些納悶兒。比起巴拉庫,沈振心和杜滋基的交往還算的上是多些。華夏的石油大部分能自給自足,需要進口的話也會就近向e國等鄰國進口,很少從中東進口。這樣一來,沈振心和巴拉庫的接觸就少了。上次能把閃電引見給巴拉庫,那完全是靠著他華夏大使的身份。相反,鮑威爾所代表的m國卻是巴拉庫的最大主顧,因為石油兩人經常在一起,倒是相當的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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