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以後再和你說,妙心門怎麽走,你帶我們去!”李小剛卻斬釘截鐵說道,他必須趕緊見到妙心,時間已經耽誤的太多了。


    “我,我不能去,師傅看到我,還不將我罵死。”羅端一個勁兒的搖頭。其實心中卻一直祈禱,李小剛最好來個“霸王硬上弓”,把他帶過去,這樣師傅就不會說什麽啦。


    誰知,白娃卻自告奮勇:“不一定要他去,我跟隨神女多年,對妙心門再熟悉過的拉!”


    羅端真是殺白娃的心都有了,不好明說,隻好偷偷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卻說在李小剛等人走了之後,九昆獸就嚴格按照玄獸的吩咐,維持易天域的秩序,由於三個大族,死了兩個頭領,一時陷入了混亂,可九昆獸的出現無疑讓群獸又有了主心骨,特別是忽然脫離了刺蜂獸的壓迫,易天域竟然達到了空前的團結。可是,平靜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這一天,易天域就發生了一件怪事。


    九昆獸正在吐納修行,忽然有手下來報易天海出現了奇觀。自從李小剛他們走了之後,九昆獸是嚴格按照玄獸的吩咐,日日派手下道海邊巡視,而且自己還時不時去轉悠兩趟。


    對於靈石變魔石的傳說,他看可是一直放在心裏,生怕在玄獸離開的這段時間出現什麽岔子。所以,一聽手下這樣匯報,九昆獸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帶著一幫人就往易天海飛趕。


    還沒到易天海,老遠就看到天有異象,又黑又厚的雲層壓的十分的低,仿佛大雨就要傾盆一般,風中裹著雨四處飄蕩,將這裏的空氣醞釀的又潮濕又陰冷。最可怕的是,這風雨中還夾雜著“嗚嗚”的怪叫聲,好像孕婦臨盆,又好像是病人哀號,壓抑中帶著痛苦的呐喊,總是讓人聽起來極不舒服。


    九昆獸心中不禁忐忑起來,難道是魔石蘇醒?可是,腳下卻絲毫不敢怠慢,以更快的速度往那易天海趕去。可是,眼看九昆獸就要趕到易天海上空,那黑雲竟然漸漸散去了,嗚咽聲也不見了,隻剩下一些風雨還在上空飄蕩著,一眨眼的功夫,白幹的雲彩又出現了易天海的上空,就好像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九昆獸驚喜交加,一方麵這種異象還從未出現,著實詭異,另一方麵,基本上排除了魔石出世的可能,如果真的是魔石出世,一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一定是要擺平了這易天域不可。


    可是,心裏還是不太放心,九昆獸隻好又帶著手下,在這易天海前前後後巡視了大半天,甚至派水性好的到海底遊了大半天,可還是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也隻好作罷,帶著滿腹的疑問,又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可是,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從水中卻露出一個碩大的貝類來。這貝殼碩大無比,幾乎有一人大笑,看起來十分肥美,特別是在海水與太陽的映照下,飄搖在海麵上,熠熠發光,有著說不出的靈氣,看起來也有幾上千年的壽命了,可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從這貝殼中間的縫隙裏,竟然滲透出鮮紅的血來,突然間,一道健碩的黑影從這貝殼中間跳躍出來,緊接著,一聲慘叫,這碩大貝殼竟然一分為二,爆裂開來,哪裏還有什麽光彩的影子。原來,這貝殼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掰開了,而且,它體內白嫩的肉質也不見了,海麵上一片血腥,這千年貝類算是毀的連渣都不見了。


    這健碩的黑影在易天海的上空翻了幾個跟頭,卻最終穩穩的跳了出來,最終停落在海岸上,從側麵按去,它竟然是個身著黑袍的冷麵少年,可詭異的是,他的另外一麵卻蒼老的可怕,就仿佛一個人長著兩張臉,十分的可怖。突然間,他陰笑起來,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自言自語道:“多少年了,我終於醒過來了,多久,都沒有嚐到血腥的滋味了。”


    可是,當他走到海邊,透過搖曳的海麵,看到自己的樣子後,他突然失控起來,尖聲叫了起來,原來,他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麽樣子一樣,這一看,倒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原來,按照這魔石的進化,原本要在若幹年後蘇醒,可是上次易天域封禁被解之時,恰巧同時也波及了易天域海底,魔石本是在沉睡中慢慢老去,可封禁被解的強大氣壓讓魔石的自然進化受到了紊亂,雖然他提前很多年蘇醒,同時,也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樣子。


    剛才那些異象,正是魔石蘇醒時帶來的魔力所致,隻不過,一直可憐的貝殼成了這其中的犧牲品,同時,也救了九昆獸和他手下們的命。如果不是魔石剛蘇醒,恰巧碰到一隻貝殼精,那下一個,一定輪到九昆獸就成了他的盤中餐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魔石半膝跪地。不光是他的臉,就連他的身體竟然也是一半少年,一半老年,仿佛是硬生生被人從中間換了一樣。突然間,他眼中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女媧,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給我下了詛咒!你好狠,以前你想奪取我的靈智,現在又想奪取我的容貌!我讓你的後人不得好死!”魔石歇斯底裏的吼道。仿佛發泄出若幹年來所有的寂寞。


    可易天海距離易天域實在太遠,這一聲嘶吼當然並未傳到易天域,同時也也沒有傳到九昆獸的耳朵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九昆獸總是心神不寧,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於是,他便召集了所有的頭領。


    “族長,你找我們來何時?”一個獨臂粗野大漢問道。他是九昆獸最得力的幹將,同樣也是幸存於刺蜂獸的魔爪之下,隻是在戰鬥中少了一隻胳膊。


    “現在,馬上組織遷徙,我們要到總祭壇去。”九昆獸果斷的下了命令。總祭壇是易天域最古老的一輩下葬的地方,是易天域最深入,最隱蔽,也最安全的地方。


    “什麽?去祭壇,我們不是剛剛準備重整易天域嗎?”獨臂大漢滿臉疑問。


    “我們要去守靈。”九昆獸簡單回答說,魔石的故事他可是答應玄獸一個字都不透露。


    “可我們是一千年守靈一次,現在距離上次還不到兩百年啊!”獨臂大漢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怎麽這麽羅嗦!祖先托夢給我,讓我們集體朝拜,你還有什麽疑問嗎?如果有疑問,我現在就送你去問祖先!”九昆獸眼睛一瞪,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告訴你們,誰要敢忤逆,我就立刻送他去見祖先!迅速行動,一天內糾集群獸!”九昆獸又大聲命令道。


    獨臂大漢可不想自討苦吃,隻好說遵命,其餘首領也一一領旨,分別回去組織人馬迅速趕赴總祭壇。


    雖然崖穀真人已死,可妙心門並未因為他的死而平靜,反而引起軒然大波。萬安大師兄的橫死沒有壓製住外門弟子蠢蠢欲動,相反的,他們卻在商議過來討取更大的補償。


    內門弟子跟不再安心修行,妙心門的壓軸神仙幾乎在易天域全軍覆沒,這讓他們沒有了主心骨,大多數內門弟子都在想著是不是要跳到別的門派去。唯獨心如止水的隻有眾山老人。


    不管內外麵對什麽意外,這妙心門如今都輪到他來執掌,這樣一掌乾坤的感受,讓他十分受用。目前,他卻把目光叮在風老仙身上,生怕他也會覬覦妙心門執掌,在後麵給自己使絆子。如今的妙心門,已是豬狗橫行之地了。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眾山老人就是想趁亂幹一件大事,那就是去享受一下聖泉的洗禮。目前,他的修行正處在一個瓶頸之中,所以一直未達到真人的級別。如果不是發生這種意外,他哪裏會白白撿到這麽好一個機會呢!


    就是這個時候,雲居真人與妙心卻是恰到好處的趕到。吉宏山的大門沒有一個人看護,兩人十分順利的就進了吉宏山。


    “師傅,這就是我的家?”妙心睜著清澈的雙眼,輕聲問道。這裏與蘭若山顯然不同,如果蘭若山是婉約繚繞,那吉宏山一定是博大宏偉,給人震懾臣服之感。


    “不錯,不僅是你,我也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雲居真人一陣感歎。上一次他與羅端是放出分神過來,一是為了刺探崖穀真人是否真的不在了,二是為了看看聖泉,還真沒有來得及感歎。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談。


    妙心笑了,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好像在感受這裏的氣息,以彌補這麽多年錯過的時光。


    “妙心,可不能再耽擱了,我們直接去聖泉。”雲居真人說著,便拉起妙心,口中念念有詞,瞬間之後,便出現在一片叢林中。


    “聖泉就在這聖林中。再行幾步就快到了。”雲居真人緩緩說道,臉上卻滿是疲憊之色。


    一路上,雲居真人又和妙心說了一些修煉功法。如今,在雲居真人的指導下,她已學會運用從神女身上繼承而來的全部能量,隻是在技巧上和應戰上還略差一步,如今,隻要經過聖泉洗禮,洗骨通髓之後,她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這些能量,所以,一有機會,雲居真人總會傾己所有地告訴妙心,妙心的領悟能力很好,這讓雲居真人十分欣慰。


    “師傅,你歇歇吧,以後你再慢慢和我說。”妙心看了看雲居真人愈發蒼白的麵孔幾乎失去了血色,一臉擔憂,這麽多天來,雲居似乎話越來越多了,特別是在來吉宏山的路上,好像以後沒機會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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