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是學數據分析的,正因為這個專業,讓他在聖約瑟夫耶魯隊備受馬特爾利器重,他以前任何提議,馬特爾利都會鄭重考慮,也給予他足夠的尊重,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嗬斥趕出辦公室。≥ 這讓他極度很不爽,還有凱爾·洛瑞的今天的表現讓他感覺到恥辱,居然召集隊員布置戰術,這是對他的蔑視,亨利覺得自己被嚴重冒犯了。


    他在辦公室提出的建議,何嚐沒有包含私心!史密夫是凱爾的高中隊友,這眾所周知,把史密夫踢下,除了這家夥確實存在問題,就是對凱爾最大的懲罰和傷害,他要讓凱爾知道什麽叫尊重,讓其安守本分,球員就該幹球員的事情,指手畫腳瞎指揮隊員這種事讓亨利忍無可忍,他認為凱爾需要更多的打磨和教育,至少做人方麵是這樣的。


    凱爾並不知道自己說一些鼓勵的話,做一些該做的事,被頭號助理教練放進黑名單。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多做理會,臨時指揮隊友,本來就是領袖該幹的活,他在高中的時候也經常這麽幹,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也不認為自己有錯了什麽?他來這裏是尋求勝利和最大指揮權的,如果這樣就遭受打擊,那麽他會對馬特爾利失望的。


    “亨利,我不知道你想些什麽?但是我奉勸你,耶魯隊不是你能夠傷害的。”馬克對並排行走的亨利說道。


    “什麽?嗬嗬!我為這支球隊奉獻了自己寶貴的光陰,花費了無數精力,注射了所有情感,你特麽的居然認為我拿它開玩笑?”


    “那你為什麽一定要把史密夫撤下陣容,要知道他是凱爾的好友,他們默契十足,史密夫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差勁。”


    “我重申一遍,並不能因為他們是好友,就讓他們傷害球隊,要我說多少次?”


    “在我看來傷害球隊的是你,他們一起搭檔會讓球隊進攻實力會提升一個檔次。”


    “夠了!馬克,你現在是在質疑我就算了,還攻擊我,我比你更愛耶魯隊,知道嗎?”亨利飆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史密夫在我看來一無是處。”


    “在我看來,一無是處的人是你,你個小心眼的家夥。”馬克說罷頭也不回地拂袖快步離開。


    亨利被氣得七竅生煙,胡子紛飛,心裏暗恨不已。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在完成自己份內工作,他現在考慮著怎麽打壓凱爾囂張的氣焰,怎麽說服馬特爾利聽從自己的建議,怎麽把馬克這個混蛋給趕走。說他思想傳統古板或者說心眼小的人早就被他清除掉了,馬克就是下一個,他一定要讓這個侮辱自己的混球滾蛋。至於囂張跋扈,他完全看不到他自己身上有這種特質。


    理查德這段日子過得還算悠閑,他除了在凱爾投籃訓練的時候做做球,收拾一下器具物品,就閑的蛋疼。他剛逛了一圈校園,和幾個漂亮的美眉進行了和藹以及親切的交談,現在的心情正愉悅得很呢!突然平地起驚雷。


    “理查德!你在做什麽?”


    “我在搬運一些新的器材。”他聽出來了,亨利的聲音。


    “比如呢?”


    “比如啞鈴,象筋,手套等!”


    “我們籃球隊可沒有訂購這樣的東西,你說謊,你一天到晚都無所事事對嗎?那麽你給我滾蛋。”亨利咬牙切齒,聲音震動整個校園。這是凱爾那家夥帶來的,他此刻看理查德很不順眼。


    “你有病吧?你誰啊?你說叫我滾,憑什麽?老家夥。”理查德也火了,他早就看這老頭不順眼了,老是對他頤指氣使,指手劃腳的。


    “你…!”亨利指著理查德的手顫抖不已,顯然是被氣的。


    “如何?再用手指指著我,一拳打爆你的頭。”說罷揚長而去。


    亨利感覺自己肺都氣炸了,這混蛋居然罵他老家夥,從來沒人敢這麽對他說話。理查德,一個閑人,整天遊蕩,混吃混喝,簡直就是浪費球隊經費。馬特爾利為討好凱爾,居然把這樣的人招進助教組,雖然理查德是名義上的助教,真實工作是個打雜的,但他依然受不了,他覺得理查德的存在拉低了整個教練組的質量下限。而今天,他覺得自己受的委屈比過去數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一切都是凱爾·洛瑞這個混蛋,此時他對凱爾深刻銘心,但一切都是壞印象,凱爾此刻在他心裏簡直是惡劣到不可想象。


    一好遮百醜,百醜難得一好。要覺得一個人好,那麽從他身上,你再也看不到他壞的一麵,要覺得一個人壞,那麽從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好的一麵。亨利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他怎麽想都覺得凱爾全身上下左右內外都腐臭無比,就連曾經他讚美凱爾的球技天賦都消失殆盡。他怒氣衝衝地回頭,他要告訴馬特爾利這理查德有多麽的糟糕。


    馬特爾利並不知道自己多年的老友此時的囧況,他現在依然在搖擺不定,該用哪個陣容最合適。用史密夫有用史密夫的優點,比如在陣地戰中,能屏蔽籃下,讓對方突破困難,進攻受阻,但是進攻端就比較麻煩,除了能和凱爾擋拆,好像沒什麽作用了,而且他的度是個問題。用哈什有用哈什的好處,比如進攻端能拉開空間,能投三分,和凱爾形成互補,快攻優勢突出,但是防守端又是一個麻煩,他會被對手突死的,這個結論去年就得到了驗證。


    這些都是擺在台麵上的,馬特爾利清楚得很,他反複權衡,分析利弊,想了好久好久,但是依然沒有答案。索性決定繼續觀察觀察,雖然這樣會影響陣容磨合,但是沒辦法,隻能先這麽拖著啦!


    “馬特爾利,你一定要把理查德這混蛋開除掉,這個黑佬太糟糕了。”


    “嗨!說什麽呢?亨利,這些話怎麽能在你口中說出來。”


    “我是說理查德這個人太差勁。”亨利一愣,反應過來,黑佬和黑鬼都是帶有種族歧視的詞語,他趕緊改口道。要知道在美國種族歧視可是要被譴責的,會成為全民公敵的,私下裏每個白人其實都看不起黑人,但那是私底下,擺到台麵上,被人告事小,聲譽盡毀是大。


    “怎麽啦?”


    “他無所事事,還辱罵我,揚言要揍我,這種人絕不能留在我們的隊伍裏。”


    “噢!親愛的亨利先生,我說過他是我請來給凱爾做球的,他就是個球童,我們沒必要和他慪氣。”


    “可是他還辱罵我…!”


    馬特爾利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對你賠不是的,別說了好嗎?就這樣吧。”


    亨利一時語塞,呐呐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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