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過早。”


    林辰縱聲一笑,體表混沌之氣湧動,閃耀光明,如利劍橫空,神采過人。


    轟!


    輕輕一步,林辰便橫跨虛空,役使混元聖天劍斬將過去。


    以強破強,不落下風!


    前方虛空被劈成無數份,空間如篩糠般抖動,搖曳出萬束光明,照在白骨王座以及白骨真君身上。


    劍氣縱橫,左右穿插,來來去去,不斷迂回,每一劍都恰到好處的攻擊到白骨真君。


    隨著林辰不斷出劍,混亂的虛空,漸漸被混沌之氣籠罩,仿佛一片混沌天地,古老、原始,充滿遠古洪荒的味道。


    白骨真君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灰蒙蒙的,處處充斥混沌,心頭湧起孤寂、不安之感。


    “我不相信,給我破!”


    白骨真君轟然從白骨王座上站起來,渾身氣血湧蕩,揮動白骨神矛殺出,氣勢洶洶,不可匹敵。


    他想要打破混沌,可混沌無處不在,全身又被光明照耀,縈繞在身周的白骨之氣徐徐散去,白骨神道受到影響。


    “怎麽會這樣?”


    白骨真君皺起眉頭,一臉不信,他再次揮動白骨神矛,直指長天,頓時引動整個骨海,以及白骨王座,鎮壓而出。


    “君臨天下,給我破!”


    仰天大喝,白骨真君攜卷白骨神矛,向著上空衝將出去,欲將混沌打破。


    轟隆隆!


    混沌天地巨響,一股股混沌之氣扭曲,發出電流掠過長空般的嗤啦啦聲響。


    “好!”


    白骨真君大喜,抖數精神,奮力向上攻擊。


    可就在他臨近上方混沌的時候,倏然看見密密麻麻的紫金色劍氣飛斬出來,鋪天蓋地,將自己完全籠罩。


    “休想!”


    白骨真君瞠目大喝,一矛橫掃而出,連帶著整個骨海、白骨王座,都向著四麵八方碾壓出去。


    既然他無法衝出混沌,那麽就在內部,打破整個混沌,看看是他的骨海厲害,還是混沌厲害。


    骨海迅速擴張,可混沌似乎無邊無涯一般,沒有盡頭,任由骨海飛速擴張,都無法將混沌撐破。


    白骨王座鎮壓而出,將混沌打出一個又一個凹痕,可依然沒有破裂的跡象。


    不過橫掃而出的白骨神矛,卻是掃滅了大片紫金色劍氣。


    可是,紫金色劍氣源源不斷,仿佛打不完,擊不滅一般。


    白骨真君何等人傑,曆經諸般生死,曾一次誅殺兩尊混沌神帝,可他此刻卻心生一種無力感。


    他緊握著白骨神矛,力量太大,導致手指發白,但他仿佛未絕,雙眼望著上空,麵露難以置信之色。


    就在此時,一陣仿佛天音的吟唱聲,從上空混沌中傳下來:“混沌蒼茫,光明絕世,萬劍歸一,斬!”


    隨著“斬”字落下,無邊無際的混沌開始縮小,光明越來越璀璨,不計其數的紫金色劍氣合為一道劍氣。


    劍氣一成,便與混沌、光明、空間,渾然一體,爆發出毀滅性的威能,如鋼鐵洪流般,從上方湧向白骨真君。


    劈裏啪啦!


    強勁的劍風率先而至,白骨真君身上的白色衣衫支離破碎,皮膚浮現出一條條劍氣般的裂痕。


    雙腳控製不住顫動,不斷下沉,就好像要墜入無邊地獄一般,各種恐懼、絕望、不甘的情愫,湧上白骨真君心頭。


    “不!”


    一直從容自信,好似掌控全局的白骨真君,當場失態,張嘴一道驚恐的吼叫聲,兩眼凸起,仿佛快要將眼珠給瞪出眼眶了。


    可他什麽都改變不了,縱然雙手緊握白骨神矛,擋在身前,依然抵擋不住那股湧將下來的毀滅威能。


    白骨真君仰身墜落下去,感覺處於一種完全失重的狀態,時而處於混沌中,時而處於光明中,時而處於幽暗的空間中。


    轟!


    忽然,白骨真君感覺自己似撞在了什麽上麵,後背劇痛,脊椎骨崩裂,渾身無力,又有一股冰涼之意湧上後背。


    與此同時,他眼前的混沌、光明、空間,統統消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掉落在了玉台上麵。


    他所施展的先天白骨神道已經崩潰,骨海潰散,白骨王座如煙雲散去,天空中隻餘下林辰一人。


    林辰目光如炬,遍體虹光,手持神劍,屹立天地之中,氣象尊榮,如劍神又如太古神靈般偉大。


    白骨真君猛地一怔,蒼白的臉龐漸漸浮現出苦澀的笑容,失神的自語道:“沒想到最後敗的人竟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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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從施展先天白骨神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覺得勝負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可如今看來,大錯特錯了。


    半響之後,白骨真君搖頭歎息一聲,緩緩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林辰,問道:“能否告訴我,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麽劍術?”


    林辰見他並未失去信念,這麽快就從失敗中走了出來,不由肅然起敬,對方確實非九灼雷帝可比。


    於是,林辰坦然相告,道:“混亂光明。”


    原來,他在與白骨真君交手的過程中,一如與九灼雷帝等人交手一般,一直都在腦海中參悟混亂光明,尋找徹底領悟的契機。


    就在白骨真君施展先天白骨神道的那一瞬間,林辰隻覺心神大開,豁然開朗,找到了那個契機,一舉領悟混亂光明。


    林辰感慨萬分,他領悟混亂光明這麽久,總算是成功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多謝。”


    白骨真君見林辰如此坦誠,沒有半分遮掩,心中的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畢竟很少有人會將自己的底牌,告訴對手。


    可林辰卻絲毫不避諱此事,足見他胸襟之廣闊。


    此前,白骨真君還似懂非懂,如今他總算明白,為什麽林辰打敗九灼雷帝之後,願意點醒對方。


    他是真正的仁義之士!


    想起自己剛才的言行,認定林辰破解不了先天白骨神道的自信,那是多麽的盲目自大,白骨真君感到羞愧萬分。


    “白骨真君,我也應該謝謝你,如果你沒有施展那先天白骨神道的話,我恐怕還沒有找到領悟此劍式的契機。”林辰拱手說道。


    “我知道,你與九灼雷狄比試的時候,並未施展此劍式,如今才施展出來,顯然是剛才領悟的。”


    白骨真君點點頭,由衷佩服的說道:“天劍神帝,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天才。”


    “劍道無窮,我還需要不懈努力。”林辰正色道。


    “不錯,劍道無窮,武道亦無窮,我輩唯有持之以恒的努力下去,才能夠在武道上更上一層樓,領略世間風華。”白骨真君點頭,深以為然道。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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