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方曉菲一把抓起電話,意識十分模糊。


    電話那頭傳來校長不滿的聲音:“是我。你的課,你怎麽不來上?班裏學生亂成一團。你快過來!”


    方曉菲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意識到原來自己在極度疲憊下睡過了頭,她幾乎沒有思考,忙說:“校長,對不起,我生病了。來不了了。頭痛得厲害,在發燒。”說完還咳嗽了幾聲。


    她知道上課遲到是多麽嚴重的教學事故,與其出教學事故還不如生病呢


    “噢,是這樣。”校長的口氣明顯緩和了,“那既然這樣,你休息吧。”頓了頓,他又說:“不過以後最好早一點請假,最好在上課前就打個電話過來,我們也好安排別的老師代課。”


    “嗯,是的。對不起,校長,我頭痛得厲害,就沒有想到這些,以後會注意的。”她態度誠懇地說完,不敢掛電話,直到聽到對方“呱噠”一聲,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反正都請了假了,她也索性躺在**蓋上被子,打算踏踏實實地睡上一覺。晚上就這麽扭著腰撲在床頭櫃上,這時覺得腰有點疼了。


    那天林誌豪摔門而去,晚上沒回家,又沒在平日裏一起玩的哥們哪兒,不用說,肯定是去泡女人了。那麽他會在哪裏呢?在杜芬芬家還是在邱麗萍家?居然都不是!


    照理說他在家裏和老婆鬧矛盾,要跑也該跑到熟悉的女人那裏。可他這次沒有,或許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往那她們家去了,原先的條件反射被打破。又或許,此刻,他不想別人安慰,隻想一個人來慢慢消化這種無可名狀的感受。


    他一個人在街上毫無目的地東遊西蕩,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月亮灣歌廳(就是那天半夜裏去給老婆找西瓜吃進去過的那家)。他走了進去。


    老板娘一看見他進來,立刻一步三遙地迎了上去:“喲,今天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她一臉甜膩膩的笑容,並用狐媚的眼睛打量著他。


    他不語。


    “今天怎麽還是一個人?嗬嗬嗬……該不是又來給老婆買西瓜的吧?”她又對著他笑,她的聲音慵懶中透著性感。


    “不是,”林誌豪說,“我也不知怎麽,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哎,你每天接觸這麽多客人,你怎麽還記得我?”


    老板娘朝她拋了個媚眼:“你說呢?”說著,她順手往他肩上一搭:“我說帥哥,既然來了,那就開個包間唱唱歌、喝喝茶。我反正也空著,這兒都有服務員呢,我來陪你唱怎麽樣?”


    傷心煩惱至極的人就像是失了魂的人,這個時候的人,往往是很容易受人擺布、沒有主意的。他跟著她向一個包間走去,她邊走邊吩咐服務員拿水果盤並泡茶。


    他們坐定下來,等服務員擺放好水果和茶,老板娘對她說:“行了,啊。不要讓別人打擾我們。出去吧。”


    兩個人合唱了一首老歌——《萍聚》: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隻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隻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隻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隻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隻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隻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又接連著合唱了幾首情歌。唱著唱著,老板娘往他身邊挪了挪,直到緊挨著他。她又仿佛不經意地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幾曲下來,兩個人之間已經多了些曖昧,對於她的挑逗,他心領神會,隻不過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罷了。


    林誌豪打量著這個女人。以前他沒有接觸過這麽大年齡的女人,但是很奇怪,眼前的這個40來歲的女人看起來似乎很有風韻,不知為什麽,在那個晚上,似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每個眼神、每次呼吸、每次嘴唇的啟合都隱含著一個信息:“過來吧,我是你的。”


    林誌豪嚐試著把手臂從她後背繞過去,搭在她的肩上。她沒有反對,反倒挨得更近……接下去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迷迷糊糊地在ktv包間呆到半夜,林誌豪起身要走。被老板娘拉住了:“我家就在前麵,去我家吧。老公在外麵做生意,一個月都難得回家一次的,他今天也不在。”


    於是,林誌豪又跟著她到了她家裏,在那裏過了一夜。臨別的時候,老板娘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林誌豪說:“非得要告訴你嗎?如果不說,你會介意嗎?”


    老板娘笑著說:“不介意。你覺得不方便就別說了。下次你還會再來嗎?”


    林誌豪說:“不知道。也許會的吧。”頓了頓又問她:“你喜歡我嗎?”


    她說:“喜歡。”


    他又問:“喜歡我什麽?”


    她笑著說:“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


    一起吃過早飯,她目送他離開了,當他遠去的時候,她眼裏匯著淚,嘴角卻含著笑。


    這天,林誌豪一到學校裏,就發現朱校長、馬校長和馮校長看他的神情不對,這幾個人都是平時經常在一起玩的。但是他們都不說什麽,這令他更感到奇怪了,卻又不好多問什麽。


    後來,他接到了王海的電話:“你小子行啊。”王海在電話裏說。


    林誌豪被說得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意思啊?你把話說清楚。”


    “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在哪兒?”王海說,“你老婆可打電話來查問了,哥們我可替你把這事給扛了。”緊跟著,王海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和方曉菲通話的事情全說了。


    “那你有沒有把這事跟別人說?”林誌豪問。


    “沒說呢,嗬嗬。”王強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


    林誌豪在心裏一琢磨,心想:糟糕,曉菲肯定也把電話打到朱校長、馬校長和馮校長那裏去了,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麽人。怪不得他們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跟我老婆說什麽。


    後來,王海硬拉著林誌豪要他請客吃飯,說是要他謝謝自己。


    林誌豪當即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晚飯不回去吃了。那天,他索性請朱校長、馬校長和馮校長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吃飯。


    席間,除了幾位校長,其他幾個朋友都借著酒興問其他那天晚上的事情。


    後來,幾位校長也忍不住了。


    馬校長先開了口:“你老婆也打電話來問了。我說你和我在一起呢。”


    馮校長也問了:“你那天晚上到底到哪兒去了?你老婆怎麽到處找你?”


    王海堆起滿臉的肉,笑嘻嘻地說:“他還能去哪裏?還不是去泡妞了?幸好我們幫他瞞著。”


    林誌豪忙說:“你們還幫我瞞著呢,還不是給我幫倒忙?每個人都不同的答案,我老婆更懷疑了。其實我也沒去哪裏。那天我和老婆吵架,煩悶了,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後來實在不想回家,就睡賓館了。就這麽簡單,哪有你們想那麽複雜?”


    “嗬嗬嗬,睡賓館?沒有叫妞陪?該不是舍不得花錢吧?下次我請你!”王海還不肯放過她,口無遮攔地開著玩笑。大家又一陣哄笑,又喝了幾瓶酒。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趴下了,醉得最厲害的是林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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