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穿過進來的這扇朱紅門戶,身形出現在湖底的珊瑚礁上,避水珠自動排開周身的湖水。王輝意念一動,湖水一陣翻滾,一股大浪將他的身體送到了湖麵。這個卻是身具龍族血脈,自動具備的控水天賦。


    王輝神色一喜,踏著浪花,緩緩走向了湖邊,在這湖麵卻如履平地。


    唐婉柔望著落在湖岸邊的王輝,神色震驚。片刻後,她才說道:“你這是用了什麽美容產品,居然把臉洗白了?”


    王輝頓時神色頹然,捂著額頭,心中無語。還以為這家夥是震驚自己的控水神通,沒想到居然是因為皮膚問題。其實修真者修為達到道基中後期,經過真元洗髓伐體,基本上都是美女俊男。除非是壽元枯竭,自然衰老。這個真的有值得震驚的嗎?這個花癡女鬼。


    此時,天色還沒有亮。王輝盤腿坐下,緩緩運功,精煉自身玄武真水之力。


    等王輝悠悠轉醒,體內的玄武真水已經濃縮了大半,體內自然而然的凝聚了玄武真元。玄武真元像是一團銀色液體,蘊含的真水之力更加濃稠。這修煉速度和天賦遠遠超過從前的自己。王輝明白這大概是這一小部分龍族血脈的緣故。龍族是水中神獸,雖然隻有部分血脈,但卻非常純正,畢竟是沐浴真龍之血而生的仙草。


    第二日,夜深。王輝依舊如往常一般打坐煉氣。他並沒有急於將玄武真元和玄陰真元合煉為玄冥真元。他必須要將兩股真元的質和量維持在一個十分相近的程度。這才好開始凝練玄冥真水,真正進行道基期的修煉。


    沒過多久,忽然水麵一陣動蕩,所有水靈之氣開始匯聚湖泊中心。王輝睜開了眼眸,停止了修煉。現在水靈之氣都被吸走,他也沒心思去修煉,望向天空,隻見遠處湖心位置靈氣越聚越多,漸漸凝聚出了一大片實質的白色靈雲。


    唐婉柔也是神色驚奇道:“這是那位修士凝結金丹?我們去看看吧。”


    王輝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水府中的水族,我們還是不要理會的好,免得惹上麻煩。【ㄨ】”


    就在這時,湖邊湧出一股浪花,一個蟹頭人身的將領落在王輝身邊,拱手道:“王公子,在下有一事請您幫忙。”


    王輝思慮片刻,神色有些震驚的說道:“蟹將軍,結丹的不會是玄真道長吧?”


    蟹將軍點點頭,說道:“正是大王。水府世界法則不同,大王隻能選擇在湖麵凝聚金丹。因此,那些平日裏就心懷不軌的邪修必會前來搗亂。我特別擔心的是嶺南三煞前來尋仇。這三個老東西雖然因為根基問題,一直沒有突破金丹,但是真元深厚,陰邪手段不少,肯定會來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王輝倒是想起來了,錢大也解釋過,好像是玄真為了救鐵雲山和他們鬥了一場。不過,還沒有結丹的玄真就能以一敵三,戰敗三個道基圓滿的家夥,還真恐怖,恐怕真實戰力並不比結丹期修士弱。


    王輝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盡力而為。如果事有不妙,我肯定會保命為先。”


    蟹將軍笑道:“這個自然,蟹某感激不盡。他日大王必有回報。”


    隨即,王輝撥通了周音鈴的電話,說道:“鈴兒,你帶著玉媚、青葉過來幫忙。”


    片刻後,電話裏傳來周音鈴有些慵懶的聲音:“好的,哥哥你等會。”


    約莫過了一刻鍾,周音鈴和藍玉媚、柳青葉三女就趕了過來。


    周音鈴神色狐疑的看著王輝,立刻就感覺了王輝全身的巨大變化,渾厚的氣血之力,還有變得白皙的臉和身上一身奇怪的白色古裝,她神色疑惑道:“哥哥,你這身白色衣服是從那裏來的?”


    唐婉柔嘿嘿一笑,說道:“從一個女妖精家裏拿來的。”


    王輝神色有些尷尬,說道:“鈴兒,別問了。我們先去看看玄真老道吧。”


    當王輝一行人趕到湖心時,一個穿著青色太極道袍的老道盤坐輕舟之上,四周的水靈之氣不斷匯聚他的周身,一點點從他的周身毛孔七竅鑽入體內。旁邊一個藍衣青年手持一柄黑色長槍,踩著浪花,護持在身邊,卻是鱷將軍。


    凝結金丹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需要極其龐大的靈氣支撐。否則一旦真元不濟,功虧一簣,一身修為很可能付之流水。即便情況稍好,下次凝丹的難度也會更加艱難。好在有這整個青陽湖的水靈之氣為源,玄真道人成丹幾率大了許多。但是鬧出這麽大動靜,肯定瞞不過去。所以,需要有人護道。


    如果是有心人,很快就會趕到這裏。果然,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傳來:“老烏龜,上次你傷了我們三兄弟,是否有想過今日的災劫。”


    此時的玄真道人已經深入定境,當然不會回話。


    王輝放眼望去,說話的是一個踩著一團血雲而來的紅袍老者,約莫五十左右的年紀,臉色卻極其紅潤。道基境界一般都是禦器飛行,駕雲消耗較大,也隻有一些修為到了道基圓滿的老怪物才會有如此渾厚的法力,毫無疑問,這家夥應該是嶺南三煞之一。


    老者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和蟹將軍、鱷將軍、王輝等人對峙起來。


    過了片刻,又有一個黑袍老者駕馭一團黑風落在了附近。隨即,一個灰袍老者也也踩著一個骷髏頭飛了過來。


    紅袍老者桀桀怪笑,說道:“老大、老二,他們人多勢眾,看來我們不是對手啊。”


    黑袍老者麵色黝黑,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說道:“老三,急什麽。我們不是還有一位主上嗎?”


    灰袍老者幹枯皺褶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淡淡說道:“老二說的是,如果他不出手,我們幹嘛白白送死。”


    雙方在湖麵僵持片刻,唐婉柔問道:“現在打不打?聽他們的意思,他們還有一個更厲害的高手,要不要先出手滅了這三煞。”


    “不急,如果玄真道人沒有其他後手的話,即使我們拚盡全力,也是必定失敗。看看再說吧。”


    王輝淡淡說道。他隻是來幫忙,又不是來拚命的。


    片刻後,忽然一個全身套著黑色長袍,隻露出一雙銀色眼睛的身影一閃而顯,朝著王輝等人一掌拍來。


    周音鈴手中浮現血煞旗槍,旗麵卷起,當作長槍刺向黑色手掌。


    旋即,唐婉柔也是身影一閃,血紅短劍刺向了那黑影的胸前。


    在這危機一刻,忽然變掌為爪,抓取血煞旗槍,同時,伸出右手抓向血色短劍。


    周音鈴神色微變,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血煞旗槍刺入黑影手心,卻被一股沛然大力緊緊握住,無法動彈分毫。而唐婉柔的血色短劍也被黑影緊緊抓住。


    兩女對視一眼,同時催動法寶,源源不斷的灌注真元。如果就這麽放棄法寶,那還沒打就輸了。


    王輝眼見不妙,手中浮現一麵黑色銅鏡,真元灌注,一道幽暗鏡光照住黑影。


    黑影頓時身形一頓,周音鈴順勢一槍刺向黑影的手腕經脈,卻隻刺入寸許,就被卡在這裏,也沒有絲毫血液流出。


    唐婉柔也是血色短劍一削,想要割下半隻手掌,卻隻是劃出一個很深的傷口。


    就在這時,黑影一陣劇烈顫抖,頓時脫離了幽魂鏡的定魂效果,不顧傷勢,猛烈揮舞雙手,一陣亂拍,將周音鈴和唐婉柔擊退。隨即,黑影雙手一股灰黑色的氣息閃過,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


    這時,紅、黑、灰三個老者同時出手,攻向了觸不及防的周音鈴和唐婉柔。


    王輝掃了一眼藍玉媚和柳青葉,三人同時出手。黑色長刀、藍色長鞭、綠色短刃同時攻向三煞。


    三人修為實力都遜色一籌,都被擊退。周音鈴和唐婉柔緩了口氣,禦使法寶將三煞擊退,看向了還在發在守護玄真道人的蟹將軍和鱷將軍,大聲道:“還看什麽戲,出手啊,不然我們可走了。”


    兩人頓時同時禦使黑色長槍和金色方天畫戟攻向了正要準備攻擊的黑影。


    蟹將軍直接被黑影一掌順勢拍飛,跌入湖底,鱷將軍手中的黑色長槍也被捏住。


    就在這時,一個藍色身影一閃而過,一掌印在黑色身影的後背。


    砰的一聲巨響,黑影被擊飛,跌落湖中。一個藍色老者落在湖麵,卻是那位參加壽宴的耒水河神。


    這時,王輝、周音鈴四女、鱷將軍等人一擁而上,各種法寶齊上,嶺南三煞的血袍老者當場就被一把黑色長刀削斷了手臂。


    紅衣老者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抓起地麵的斷手,一股濃鬱血氣迅速從斷手沒入他的體內。斷手變成一截幹屍跌落地麵,紅衣老者卻渾身血光一閃,化作一道血色虹光遠去。


    “老三,你這個混蛋,又是第一個用血遁術逃跑。”


    黑袍老者罵道,轉而看向灰袍老者。卻見灰袍老者腳下的骷髏頭炸碎,化作一股灰氣融入體內,渾身氣息暴漲一截,化作一道灰光遠遁而去。


    黑袍老者連忙卷起一股黑色狂風混著細沙,使眾人不得不擋住眼睛。


    等王輝等人再睜開眼睛,這家夥已經逃之夭夭了。


    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水中忽然竄出一個黑影,一掌印在藍衣老者的背後。


    藍衣老者吐出一口淡金色的血色,跌落湖中。所謂一報還一報,這位耒水河神實在是太大意了。


    黑影頓時將目光轉向了還在不停吐納水靈之氣的玄真道人,身影一閃,一掌拍向他的的胸前。


    就在這時,船邊的湖水中飛出一個青衣中年將領,手持一麵黑色盾牌擋在玄真道人身前。


    這位青魚將軍修為不錯道基中期,就在王輝以為玄真道人完蛋的時候,結果卻出乎意料。


    砰的一聲巨響,青魚將軍隻退了兩步,毫發無傷,而黑影卻倒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王輝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應該是靈寶玄武盾吧,果然厲害,連結丹期強者的攻擊都能抗住。”


    他轉身一望,卻是一個白衣似雪的英俊男子踩著一把白色飛劍,手中正拿著筆紙,不停的寫寫畫畫。


    這時,唐婉柔神色微驚,說道:“錢大,怎麽是你?”


    錢大收了筆紙,微微一笑,說道:“今天玄真道人結丹,這種盛事怎麽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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