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靜在得知薑維尼流產後吃驚了好久,她還記得就在前幾天薑維尼還在電話裏麵神秘兮兮告訴她懷孕了,她要當媽媽了。


    她聽了這個消息後整整兩分鍾沒有回過神來,轉念又一想。她早就覺得薑維尼和關錦庭之間不對勁了,依照她那股鬼精靈的勁兒,她和關錦庭不發展點什麽真對不起她那些頭腦。


    她隻是沒想到,這短短幾天裏,她才又得知薑維尼的孩子沒了。


    她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向克製自律從來沒有過半分失態的關律師喝了個酩酊大醉,他一杯一杯酒往肚子灌。


    就連從國外旅遊一趟回來的徐達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關律師,喝酒傷身。”


    徐達是吃多了薑維尼的虧,曾經半夜來過他家樓下砸過窗戶,更甚的是還有幾次找人敲了他家門口的鎖爬到他家把他冰箱所有的東西全部吃了個幹淨,一開口就是要和他睡覺。


    木頭般的徐達可是為此煩惱了好一陣,每一次和關錦庭相見,都感覺他是要吃了他模樣。


    他一直明白薑維尼對於他根本不是喜歡,隻不過是鬧著玩而已。在他眼中薑維尼一直是個混世魔王的人物,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如今從國外回來,沒想到竟然連孩子都懷了。孩子懷了又沒了。而且聽說薑維尼性子變得極為乖巧和以前我那個瘋瘋癲癲的她,有了很大模樣的改變。


    隻是這個人是一向刻板又嚴肅的關錦庭,他還真沒想到,果然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世事千變。


    他看著坐在那裏不斷往自己嘴裏灌酒的關錦庭


    。他不聽,他也沒有說什麽了,畢竟曾經他也經曆過這樣一段借酒消愁的日子。


    徐達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一位外國籍女子,她有些聽不懂中國話,稍微扯了扯他衣服大概是想讓徐達解釋解釋一下。


    徐達用英語說了一句:“朋友失戀了。”


    那波蘭女子點點頭,全程隻是靜靜伴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全程兩人雙手緊扣。


    宋文靜看著這一幕,難免在心裏感慨時光之神奇,徐達出國半年,她一度以為她是去追付諾了,他也確實是去追付諾了,隻是兩人並沒有像童話故事裏和電視劇裏麵那樣的演的一般。徐達到達美國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付諾的接受,因為付諾去了美國後,在他到達的兩個月裏,和別人結婚了,而他遠赴千裏為的隻是盛裝出席她的婚禮,親手將自己十幾年的感情畫上了句號。


    卻在付諾的婚禮上與以為波蘭女子結緣,兩個人交往了幾個月,這不,徐達便把人家姑娘從遙遠的國都給咱們拐了個外國女子。


    而宋文靜卻始終不清楚在徐達追出國外後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付諾最終還是嫁給了別人,他也隻是描述了一個過程。


    如今看著小兩口突破文化差異和城市差異,過的甜蜜蜜的,有時候想想,人生無非就是一場聚散離別,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人處有人進,這樣都挺好。


    她從那徐達女朋友身上移過了視線,皺著眉頭看向正在借酒消愁的關錦庭問:“關錦庭,你太沒良心了,你知道維尼多麽想要這個孩子嗎?人家一小姑娘為了你改變了這麽多,她可以放棄自己以後繁花似錦的路,跟了你這個老男人,你丫還在嫌棄她什麽,孩子怎麽一聲不響就流掉了。”


    關錦庭並沒有理會宋文靜語氣的不悅,手指尖端著的那杯酒晃了晃,他哼笑一聲,手中酒杯內的酒在燈光下折射出光亮。


    他說:“我比任何人都想要這個孩子,可我不能要。”


    宋文靜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弄明白這個孩子關錦庭為什麽要背著薑維尼打掉,她奪過他手中的酒杯道:“你倒是說說,到底哪點是非不能要的理由,你今天要是不說個理由出來,我告訴你,別想從這裏走出去。”


    宋文靜也清楚自己語氣有些差,本來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和她沒有多大關係,可薑維尼在她眼裏一直跟小妹妹一樣,這樣任由別人欺負了她還真有些不舒服


    。


    想當初自己沒了孩子撕心裂肺的痛,如今薑維尼才十八歲就要承受這些,關錦庭要是不喜歡薑維尼為什麽還要讓她懷孕,如今懷孕了,卻又要把孩子打掉,有時候宋文靜覺得男人都挺矛盾的。


    就像這段時間的許深霖來說吧,明明口口聲聲說著要女兒女兒,每次摸著她肚子就喊我兒子兒子,她還真搞不懂他是要兒子還是女兒。


    關錦庭手中的酒杯被宋文靜奪了去,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從從桌上再次拿了個酒杯又滿滿倒了一杯,抬頭就灌了下去。


    宋文靜見他連著灌了十幾杯了,有點擔心推了一下一旁一直看戲的許深霖說:“你倒是勸勸啊,人家好歹也是你同學,怎麽能夠袖手旁觀在一旁幹看著。”貞盡史才。


    許深霖輕笑了一聲,麵對宋文靜幹著急,將她搶到麵前的杯子重新移到關錦庭麵前,道:“酒後吐真言,多喝點,沒了兒子是挺痛苦的,我以為我們有生之年裏還能定一門娃娃親呢。”


    他落井下石這句,換來宋文靜一陣捶打,他怕她動了胎氣立馬製止住她動作說:“你急什麽,這樣的事情我們除了在一旁開導幾句,難道還能夠給他生出一個兒子嗎?”


    說完,然後看著宋文靜麵前一堆的花生殼:“我說過多少次,外麵的東西不準亂吃。”


    徐達看著這一幕挨在女朋友耳邊說了一句:“兩位都是老婆奴。”


    那波蘭女子聽了,捂著唇在那裏笑了出來,然後在他臉頰旁輕輕吻了一下,用英語回道:“喝酒的那位,看上去有點痛苦。”


    正當兩隊都在打情罵俏的時候,隻有孤家寡人的關錦庭在喝著悶酒,喝了連續幾杯後,他忽然開口說:“維尼恨關家已經不是三天兩天,上回我母親找了幾個人把她送出國,我趕到的時候,她中途受了傷,孩子和她我隻能選一個,我不能讓她知道孩子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能要,我不能讓她恨我媽,隻要她恨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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