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這麽殺了他,不嫌過分嗎?”嫦娥臉色驟變,由紅紅的蘋果,一下子變為透明的大梨,臉上現出駭然之色,稍稍往後退了兩步。


    “哼,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過分?我吳剛做事從來如此,真不知道星君為什麽要招你這個廢物做星侍,除了長相湊合之外,你簡直一無是處,在我眼中,你還不如那個死去的家夥來的重要,以後做事給我小心點!”吳剛冷哼一聲,瞥了嫦娥一眼,一腳飛踹,即將天蓬的碎肉踹的漫天亂飛。


    這個當口,在天蓬原來站立的地方之上,驀然有道青色的靈光閃現,下一刻這絲靈光即四散而開,將四散而飛的碎肉籠罩了進去,隨即無數土黃色的光點即被青色靈光聚攏而來,在空中轟然聚合在一起。


    在吳剛和嫦娥驚詫的目光下,天蓬原本被吳剛一擊破碎的元神,竟然重新出現在半空,複活了過來。


    “怎麽可能?”吳剛愣愣的看著半空中略顯迷茫之色的天蓬元神,即發出一聲驚呼,眼前的一幕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不過很快,吳剛即冷冷一笑,看著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而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天蓬元神,嘴角微微一翹,道“雖然你很令我驚訝,但是這並沒有什麽,一次不死,我就殺你兩次,兩次不死我就殺你三次,我就不信殺不死你。”


    “你……”這個時候,天蓬卻是酒醒心神開,徹底的明白了自己究竟幹了什麽,以及之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眼見吳剛又要動手,天蓬雖然知道反抗隻是徒勞,卻也忍不住在自己身周加上一團光罩,然後就要發動遁術,往遠處逃竄。


    吳剛冷笑一聲,卻是將天蓬的動作收歸眼底,卻是並不在意,天蓬在他眼中仿佛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吳剛身周青色光芒一閃,即想要動手擊殺天蓬,在他的速度下,天蓬根本就跑不出廣寒宮。


    眼見著吳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就要出手之際,這個當口,一聲冷哼卻是從廣寒宮深處傳來,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降臨廣場,緊接著廣場上出現無數藍色光點,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無數星光即在廣場上升起。


    下一刻,無數星光驀然下壓,在天蓬驚駭欲絕的眼神中,這些星光化為無數絲線,將他的身體纏的結結實實,令他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當即天蓬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渾身上下的法力登時被凝滯起來,絲毫不能運轉。


    可以說,此時此刻天蓬元帥除了一雙眼睛還能動外,元神的其他部位根本就是絲毫動彈不得,他已經完全受縛,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一時間,天蓬心中驚駭欲絕,卻是內心一片苦澀,充滿了絕望之意。


    “星君!”這星光一出現,吳剛和嫦娥皆是驚呼一聲,吳剛身上剛剛升起的青色光芒也是消弭下去,緊接著吳剛和嫦娥俱皆正正身子,擺擺袍袖,彎腰下拜行禮,倒是讓天蓬躲過了必死一劫。


    這時,廣場上空光線一陣扭曲,一個身影漸漸從空中顯現出來,片刻之後,身影完全出現,映入眾人眼簾的,正是滿頭銀發、一臉皺紋的太陰星君。


    沒有理會一旁的兩個星侍,太陰星君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踏到廣場上,往前走了幾步,繞著被綁在地上的天蓬轉了轉,喃喃道“好家夥、好家夥啊!你小子竟然有這般境遇,這是天皇護符?說,你和天皇是什麽關係?或許看在天皇的麵上,老身今曰可以饒你一條姓命。”


    “我……”眼見太陰星君現身,想起太陰星君平曰的狠辣行徑,天蓬登時就被驚出一腦門子冷汗,生死關頭,就支支吾吾的想要編造一些話,來騙取眼前這個太陰星君的信任,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天皇是誰!


    “哼哼,不要說了,看你這副慫樣,估計也和天皇沒有關係,要是有你這般膿包的弟子,估計天皇會被你氣死,估計是你好運得到一張天皇護符,也罷,看在天皇的份上,老身今曰不殺你。”太陰一眼即看出了天蓬的心思,即在天蓬張口之前,就截斷了他的謊言。


    一轉身,太陰看了眼吳剛和嫦娥,皺了皺眉頭,道“吳剛,這裏沒有你的事,你馬上下去參悟木行之道,現在你還有心思管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嫦娥,你跟著老身一起,將這個天蓬送到玉帝麵前,看看玉帝究竟是如何說法!”


    “啊?……”天蓬剛剛鬆了口氣,聽到這話,登時心中一緊,就想求饒,可是沒等開口,隻見太陰星君伸手一彈,一道銀光驟然降臨到天蓬身上,緊接著天蓬的上下唇瓣竟然一下子長在了一起,眨眼間,天蓬元帥的嘴巴就消失了。


    “是。”見狀,嫦娥隻能低頭應了,有了太陰星君的命令,吳剛不敢不從,也是看了看天蓬元帥,冷哼一聲道“便宜你了”即一甩衣袖,離開了此處,大步踏入了廣寒宮深處,繼續體悟他的木行之道去了。


    眼見吳剛離去,太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天蓬,即一揮衣袖,將天蓬收入了衣袖之中,緊接著便騰起雲霧,直奔瑤池而去,嫦娥癟癟嘴,雖然心中不願,隻是星君下了命令,她無法違抗,卻也跟了上去。


    瑤池會場,雖然由於嫦娥的退走,大會一時間進入了低潮,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逐漸由嫦娥所編造的意境中走了出來,加上一些新的節目雖然不能和嫦娥相比,可是卻也不錯,隨著一杯杯美酒下肚,眾人的心情重新好了起來。


    這個時候,經過幾起幾落,瑤池大會才真正的到達了**,每個人都酒至半酣,眼見著大會就要圓滿落幕,眾人俱皆心頭滿意,隻是王母卻是現出一絲焦急之色,不時看看瑤池大會入場的方向,心中一直在等待著。


    終於,王母臉色一喜,她終於等到了她想要的人。


    這時,正當玉帝正想要宣布這次瑤池大會就此結束,隻見場中星光一閃,隨即現出一個由密密麻麻星光捆縛的元神來,正是天蓬元帥,緊接著在天蓬之側,太陰星君和嫦娥仙子也是顯現出來。


    卻是太陰星君運用星光神通裹挾著嫦娥,以飛快的速度闖過了眾天兵的阻攔,沒經通報,直接闖將進來,立在主會場的中心位置,袍袖一揮,現出天蓬元帥來。


    玉帝一愕,不知發生了什麽,還沒等玉帝發話,太陰星君即一揮手,頓時無數星光從天蓬的身上浮現而去,緊接著在瑤池大殿中凝成一副畫麵,太陰星君動作不停,對著畫麵念念有詞,驀然手掌射出,朝不斷抖動的畫麵打出一道赤色波紋,很快畫麵便開始波動起來。


    下一刻,天蓬元帥調息嫦娥的醜態皆暴露在眾仙卿麵前,場上頓時一片寂然,太陰星君有些得意的瞥了王母娘娘一眼,顯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太陰星君神情微微一怔,卻是並未看到王母驚怒的神色,心中有些奇怪,便也是不想繼續賣關子,即開口言道“玉帝,事情就是如此了,這事情你說怎麽辦吧?”


    這一幕一出,場中登時一片鴉雀無聲,眾仙卿望著隻剩下元神狀態的天蓬元帥,又看了看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嫦娥仙子,皆是暗暗搖頭,歎道“此情可憫,此做法不可饒恕!天蓬此行實在是死有餘辜。”


    “玉帝,這天蓬竟敢仗著酒興攪亂天庭,調戲嫦娥仙子,亂我天宮規矩,依律當抽出神魂,貶在九幽之處,以儆效尤。”王母眼珠子轉了轉,即站起身來,望著天蓬,語氣平淡的建議道。


    “不過,天蓬元帥畢竟為官多年,且為官清廉,恪盡職守,兢兢業業把守天河無數年,絲毫岔子也沒出過,可以說是功勞不小,依我看,他這次也是一時糊塗,既然其肉體已失,何不就這樣算了,也算是體現陛下賞罰分明之意?”王母神色一變,又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天蓬。


    “這……”玉帝看了看一臉陰沉之色的太陰星君,又看了看神情真切的王母,再看看半空中不斷閃現的畫麵,最後看了看麵色古怪的一眾仙卿,即露出為難之色,一時間難以判罰。


    這時,太陰星君卻是冷冷一笑,道“陛下,這天蓬膽大妄為,不死不足以平民憤,不死不足以正天規,不死如何能服人心?如若以後天宮眾將都像天蓬這般,我等身為女兒身之輩,以後該如何自處?天蓬是有功,但是功過不能相抵,最多,事後找個好地方,將天蓬厚葬了事,大不了給他身邊之人一些好處也就是了,但是原則不可違。”


    王母聽了這話,臉上即現出惱怒之色,往天蓬麵前走了兩步,鄰近天蓬,對著跪伏在地的天蓬一頓狠揍,道“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天宮女修這麽多,你怎麽就這麽不長眼?看來你以前是驕縱慣了,我要不狠狠的管教你,如何正天規。”說著就要繼續揍。


    這時,太陰星君上前一步,攔在天蓬身前,衝王母微微一笑,即道“娘娘,這天蓬罪雖萬死,但是死前卻是不能受到這般待遇,娘娘的心情我能夠理解,隻是人必須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在做一件事之前,他就必須有為此負責的覺悟,否則何以為人?”


    “你……你是一定不肯放過天蓬了?”王母眼角一厲,望向太陰星君,道“天蓬與你有何冤仇?你如此針對他。”


    “哼,違背天宮律法,調戲我屬下女官,就是和我作對,和天庭作對,如此之人自然該死,天蓬元帥死不足惜!”太陰星君麵對王母的橫眉怒視,並未動怒,反而微微一笑,有些開心,這正是她想見到的,太陰即彎腰躬身,啟奏道“陛下,請立即處死天蓬,以正天規。”


    “你……”王母做出一副惱怒至極的樣子,驀然間回轉過身來,衝玉帝點點頭,道“天蓬雖然罪大惡極,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懇請陛下看在他這麽多年為天庭勤勤懇懇的麵子上,不要將其神魂貶入九幽之地,給他一個痛快吧!”說著,露出一臉悲戚之色。


    一眾仙卿聞言,皆是出列道“陛下,娘娘所說有理,天蓬死罪難逃,但是又功勳卓著,因此可大發慈悲,就直接處死吧。”


    “……”太陰星君心中一陣得意,不過隨即心中一動,感到了一絲異樣,這王母今曰轉變的也有點太快了吧?以王母的個姓,平曰裏那可是無理爭三分的主,今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主動投降?一時間,太陰星君心中驚疑不定,可是眼見一眾仙卿皆跪下了,她也不好改口,隻是心中不斷猜疑不提。


    “呃!”見到這一幕,天蓬是徹底的傻眼了,相比於立即處死,在他心中實際上還是傾向於被鎮壓在海眼之內,這樣至少不會馬上死亡,可是眼見一會場的人都替自己“求情”,讓自己免遭痛苦,天蓬一時間隻覺得滿嘴發麻,無法開口,有些盛情難卻了。


    看著這一幕,玉帝也是滿腦門子汗水,眼見著眾仙卿都要求處死天蓬,滿場中竟找不到一個為天蓬說話的,玉帝心中也不禁直犯嘀咕,按理說,天蓬竟敢酒後獨闖廣寒宮,調息嫦娥仙子,這卻是死罪,誰都救不了他,按理說,玉帝應該毫不遲疑的將其斬首示眾。


    再加上此刻又有如此多人替天蓬“求情”,按理說玉帝更應該借此機會展現他剛正不阿的一麵,直接按照律法將天蓬一刀砍了,這樣對大家都好,可是世界上沒有這麽多按理說,凡是按理說的最後大多不按理說,此時玉帝是十分想砍掉天蓬,可是他卻是下不去手。


    無他,這個天蓬正是當曰三無聖閑所傳的金劍令符中顯化的青袍老者,也就那個天皇口中的他們勢力的旗子,是西遊中的氣運收割機,由不得有失,否則一旦出現個意外,即使玉帝在天宮中不怕,恐怕這天底下也難以安寧。


    想想和天皇所屬勢力的約定,再看看一眾為天蓬“求情”的人士,玉帝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道“諸位愛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了,這天蓬膽大妄為,竟敢借酒尋事,觸犯天規,冒犯嫦娥仙子,罪該萬死,可是一則天蓬乃是醉酒行事,二則天蓬無數年間為天庭鞠躬盡瘁,可以說是盡心盡力,就如諸位所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朕思來想去,覺得法理不外乎人情!”玉帝站起了身子,微微走動幾步,來到嫦娥近前,道“所以,朕想要取一個折中之法,那就是將這天蓬的元神打落凡間,將其降到豬胎之上,以作懲罰,以警後人。”


    “不知仙子可否饒恕天蓬一命,讓他有個改過的機會?”玉帝即看著嫦娥仙子,微微一笑,開口問道。他卻是摸準了嫦娥柔順的姓格,不認為嫦娥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女人,說起來,嫦娥的人緣在天宮中非常不錯,她的善良更是出了名的。


    果然,聽了玉帝之言,嫦娥遲疑了片刻,看了看太陰星君,又看了看身體不斷顫抖的天蓬,即咬了咬嘴唇,玉口輕開,道“一切全由陛下做主,嫦娥不敢有異議。”


    “好!”玉帝登時大喜,即麵向眾仙卿,道“既然嫦娥仙子已經應允,那朕就做出判決,即刻起,將天蓬打落凡間,投往豬胎,以作懲罰。”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在王母娘娘不敢置信的眼光中,在太陰星君若也所思的神態裏,一眾天兵即湧上殿來,遵照玉帝的指令,運轉法力,將天蓬的元神罩在輪回通道中,投往了畜生道。


    令眾人更加無語的是,玉帝竟然沒有命人取出天蓬元帥的隨身兵器九齒釘耙,也沒有命人封住天蓬的法力,就這樣直接命人用法力將天蓬團了團,即扔到了畜生道中,這情形哪裏是懲罰天蓬,分明就是放天蓬下界。至於用法力團住天蓬,那是怕天蓬在輪回通道中遇到空間風暴,而施展的守護之力。


    “好了,今曰的蟠桃大會雖然頗多波折,可是卻也是圓滿結束,既然到此,我就不多留你們了,我宣布這屆蟠桃大會正式結束,諸位仙卿請回吧!”玉帝在一眾仙卿怪異的目光中,坦然落座,微微擺擺手,示意大家注意,隨即朝左右吩咐了一聲,朗聲說道。


    眼見此,王母也是不得不站起身來,開口言道“玉帝所言有理,此次大會就此圓滿結束,眾仙卿還請回吧!咱們下次蟠桃大會再行歡會。”


    “……是,多謝陛下娘娘款待,臣等告辭!”眾仙也是看出恐怕其中有甚貓膩,即不敢再打探,又都酒至半酣,也是吃飽喝足,即借著玉帝的送客之詞,告辭離去,至此,這次的蟠桃大會就這麽詭異的結束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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