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哥下的廚,我打的下手,青玉跟我做一樣的活,我洗辣椒,她幫我摘辣椒,我斬魚,她幫我打木棒敲刀背,忙得不亦樂乎,


    李莎莎陪媽聊天。她在外麵聽到了,也過來湊趣:“嗬,一對璧人!小弟真有福氣!”辛哥不是打趣一句:“喲,這叫天造地設,珠聯璧合。”


    青玉雖然見過大世麵,但比這些城裏妹子,顯得小家碧玉,抿著嘴偷偷地帶羞地笑,更是含羞帶嬌。逗得辛哥看得菜都冒煙了,好在李莎莎拍了他一下:“喂!你把一條好鱖魚燒糊了。燒糊了的,你自己吃。”


    辛龍華蠻不講理:“你看你,有點女人味,好不好?”


    “你說什麽了?你!”李莎莎氣呼呼地揪住他的耳朵,“你想要我像青玉姐對小弟那樣對你,連門都沒有。遲早死了這條心。”


    青玉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意思叫我勸勸他兩位,在別人家裏吵得雞飛狗跳的,太沒規矩了。我不懷好意地說:“他兩個是生死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床頭打了床尾和。不讓他倆打,他倆就湊不到一塊了。”


    “就你貧嘴。是不是跟你這些朋友學的?”


    雖然青玉跟我嚼耳根帶子,還是被李莎莎聽到了,李莎莎話中有話:“我們這些狐朋狗友,不知道誰帶壞誰??”


    “當然,是我帶壞你嘍。我的好樣你不學,偏要學我的壞樣。”辛龍華在女人麵前天賦頗高,怕青玉多心,忙幫我打掩護。


    “什麽?你背著我,都幹了些什麽壞事?”青玉聲音還是壓低了的,緊逼不放,要是沒有這些日子的曆練,被她這一逼供,竹筒子裏倒豆子全倒出來了,但我如今在社會上曆練了,很老成地說:“她的話,不是說給我們聽的,明明是在訓夫,關我們什麽事?”


    “什麽訓夫?宋萌根!你別逼我!”這個姑奶奶今天吃錯藥了吧,也不看看在哪裏,雌威大發,“青玉姐,我教你訓夫!”


    後麵一句話,李莎莎應該是補救回來了,她看青玉臉色驟變,粉臉含怒,對我怒目而視,她知道這個女人把一生押在我身上了,趕緊轉舵,這是她駕輕就熟的手法。果然,青玉馬上飛起一朵雲霞,滿臉漲紅,眼光低垂,嬌憨似的說:“莎莎妹子,好厲害的嘴。”


    “等下比我厲害百倍的人來了。你才知道,她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話到了李莎莎嘴裏都變味了。


    辛龍華趕緊罵她:“你胡說什麽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妹子,別聽她的冷幽默。妹子,你還聽不慣她的說話方式。冷幽默還不準確,叫什麽呢,詼諧也不對,戲說,戲說,對,電視劇啥的——戲說康熙,戲說乾隆,戲說李衛……”


    辛龍華撿了很多時髦話,我心裏想,還不是拽文,還不是博取好感,李莎莎深知其意,偏給他抹黑:“喲,龍華經理,好有學問哦。我都戲說了。”


    李莎莎一句陰陽怪氣地話,把我們笑噴了。


    媽媽在外麵院子裏曬太陽,也樂嗬嗬地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說話,一套一套的。你們說一天的話,夠我們說一年。”


    房東阿姨也陪著媽媽聊天:“是啊,院子裏好久沒這麽熱鬧了。有這幫年輕人,我怕要年輕幾十歲。”


    說話間,老慶馮連海接了蔣哥過來,坐了滿滿一車人,可能老慶以為搬新家要湊個熱鬧,越鬧騰越興旺發達,取這個彩頭吧。


    金小英嫂子牽著他的六歲的兒子蔣孟海,後麵跟著一個箍著黑帕子的黑衣幹練老頭。蔣老四看著我,迎出門,就給我介紹:“盤十七爺,他就是宋萌根,就是我跟您老人家介紹的,我的好兄弟宋萌根,絕對是講義氣的好兄弟。”


    “盤爺爺!稀客啊!老慶、蔣哥,多謝你們想得周到。”我熱情地伸出手,握住盤十七爺骨感嶙峋的老繭子手。


    我看盤十七爺臉皮鬆鬆的皺纈著,但雙眼精亮,背不駝,腳步矯健,說話耳不背,樂嗬嗬地相著我:“嗬,這長相,不像山裏人,說是山裏長大的娃,還吃了這麽大的苦,看不出來。”


    金小英衝他:“您老眼神不好使了,多吃點油。”


    盤十七爺點著她,咧開嘴笑,七十歲的人,還一口好牙,真是高人,我暗暗佩服,想媽媽是不是遇到了真神。我深情地說:“多虧弟兄們,看得起我,明裏暗裏幫我,我才渡過難關。”


    “這句話在理。一個籬笆三根樁,一個好漢三個幫。”盤爺爺說話都帶著理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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