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在山,我哪裏像是做生意,簡直就是帶著美女下山慰問演出。我們三台摩托車,奔馳在山間黃沙公路上,從長滿紫雲英的田野一掠而過,在起伏連綿的群山間奔馳,在一展平疇的油菜竄過,一座座村莊與我們擦身而過。我們的心情都很好。黃豔麗和武玉婷是城市長大的,今天更是興奮不已。


    快到水口山的時候,我看一位老伯正往家中趕鵝,嘎嘎嘎,叫聲高吭。


    “老伯,鵝,賣不賣?”


    “賣!野外沒有稱啊?”


    “估個價,差不多,就行了。”


    “二十元。你隨便挑一隻去。”那時鵝的市價估計在兩元之內,相當於可以買到一隻十斤重的鵝。我挑了一隻長相好看的母鵝。老伯笑著說:“小夥子眼力不錯。”


    這隻鵝看似沒到十斤,雄壯的大鵝有的是。黃豔麗很奇怪:“你是不是傻啊?你怎麽不挑那些雄壯的?”


    “他不傻。他是男的。男的,所以要挑母鵝。”姚蘭打趣道。


    “喂,你們說話,還像不像個學生?”武老師一副衛道士的相。


    “哦。我們說宋萌根,武老師,你心疼了。”黃豔麗真的一點不怕武老師,直接冒犯她的極端權威。


    “你說的什麽話?你兩個嘴巴能當鋸子使。一慣欺負宋萌根,他在班上連大話都不敢說一句了。”武老師就護短。


    “你們知道啥?鵝公一身的骨架,肉少;他選的這隻鵝,肉多。公鵝啊,還有一股臊味,不會做的,做出來,難吃。母鵝,紅燒、米粉清蒸、火烤,你怎麽做,都好吃。還有啊,有的人吃了公鵝,還翻老病哩。所以我說小兄弟,是行家裏手。”老伯幫我說話了,我哂笑著說:“我家養過鵝。逃不過我的眼睛。”


    “宋萌根,怪不得你身上也有一股異味?”


    “沒有啊,我怎麽沒聞到。你身上有狐臭,才是真的。”我回擊黃豔麗的人身攻擊。


    姚蘭坐在她後背,假裝聞了一下:“喂,是真的。她身上有狐臭。你怎麽聞到的?你們之間,哦,肯定有鬼。”


    黃豔麗現在臉臊得通紅,掐了姚蘭幾把:“你身上才有狐臭。要不是在野外,在室內肯定熏暈了我。”


    “你看,你看,出了校門,你們說話就沒個分寸。”武老師其實也跟著一顫一顫笑。


    進村的當兒,我還看中了一隻洋鴨。我還是挑的母鴨。公鴨雖然好看,展開翅膀就能飛起來;但是,一身的骨架,肉質很柴。


    可是,上坡的時候,我就看到一輛嘉陵摩托車,我們三輛摩托車轟隆隆地往坡上衝。


    木樓子裏走出一個戴眼鏡的小白臉,姚蘭叫一聲:“姐夫!”


    “你叫他姐夫,那他,我應該管他叫妹夫了。”姚水仙從壓水井直起腰,冷不丁回敬了她一句。我知道,她倆姐妹最喜歡對掐。


    “你看你姐妹,一見麵,就嘴巴不饒人。喲,小宋啊,你來家裏,還帶這麽多東西?”姚蘭媽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那不行。說什麽也要給錢。”姚蘭爸爸可能還為上回我賠他衣服的錢,耿耿於懷。


    “她有錢唄。錢燒的。”姚蘭奚落我,“武老師,這是我爸,這是我媽,他們都是一等公民,一輩子進了幾回縣城都屈指可數。”


    “好,好。姚蘭,從這裏走出來,真不容易。”武老師頗為感慨,意思這樣的小山村還能孕育出姚蘭這樣的奇葩。


    “這是我未來的姐夫,何永祥,祥哥,鄉幹部。”


    “武老師好,鄉裏麵混口飯吃。”何永祥笑眯眯地跟武老師打招呼,那眼神白森森的,武老師高雅的氣質,讓他有點低頭哈腰。


    “你還有自知之明。一個小秘書。”姚水仙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誰生下就做一把手的?都是從基層做起的。”我幫差點給他戴綠帽子的何永祥說了一句公道話,他不過略顯單瘦,人還挺斯文的,白白淨淨一個文化人。


    何兄終於肯跟我握握手,他的手還挺熱乎的。不過,我的手明顯比他的手要厚實,我顯得五大三粗。


    “她是姚蘭的閨蜜黃豔麗,兩人臭味相投。”我後麵一句有點不正經。


    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黃豔麗不敢發作,隻是讓我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可能跟你臭味相投吧?看你一身臭氣,滾遠點,不要熏暈了我們。”姚蘭說話尖刻到了極點。


    “你看你,要是再換一個人生氣了,好在小宋是自己人,不生氣。”姚大叔責怪了姚蘭一句。


    武老師聽出味來了,都自己人了!她用手敲著我額頭,我百口莫辯。(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品邪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茗並收藏絕品邪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