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了,各家分了牛肉回家。哇,李家是大家庭,分了一大腿牛肉回家,還有一個牛肚子。李家八兄弟可忙開了,隻有大嬸招待我們喝茶。


    我是大熟客了。我自告奮勇說要來幫忙。七哥叼著煙:“你看我八兄弟,還缺你一個兄弟,是不是?”


    可能七哥弄錯了,他把我當成李莎莎的男朋友了。我本想訂正,但說是她朋友也不過分。


    “我不是要學著點。以後,大哥,到我那邊,我也好做得出象樣的菜肴招待各位兄弟。不然,你們去了,你們還得自己動手。”我跟他們混熟了,無話不談。


    “這有什麽師傅?不過是搞幹淨,吃到嘴裏放心;味道搞濃厚一點,嚼起來帶勁。”大哥用刀括著牛皮,牛皮可是一道美食,山裏的人決不拿來硝皮的,燉爛了,吃起來滿嘴膏黏。


    二哥也叼著一支煙,他挽著袖子在燒一隻牛蹄,牛蹄祭了神,舍不得扔掉,還是要刮幹淨吃的。別小看一隻牛蹄,肉可鮮美了。別以為牛蹄難搞幹淨。隻要掌握技巧,一點都不難。但是看事容易做事難。二哥將牛蹄先放到炭火中煨,冒出一股股焦煙。拿出來,啪啪幾下,就把外麵的角質層敲落了,然後把皮上的毛刮幹淨;再燒一次,刮一次;燒得焦黃,毛也刮幹淨了。然後找到一個砸石頭的礦錘,一陣猛砸,那骨頭自然砸碎了,然後把剔出骨頭就行了;剩下的是腳筋、牛皮了,這叫做砸碎骨頭還有皮和筋連著。


    三哥將牛肚子抹上純堿,像揉衣服一樣揉搓;大伯在肚下燒火,燒滾了水,用馬勺舀了滾水倒進木桶裏,然後把牛肚放進去。三哥的手也跟著在裏麵抓來抓去,不停地噓唏吹著涼氣,很像在趁熱擰毛巾。然後快速拿出來,用刀一刮,就是一段白;唰唰幾刀下去,黑肚子就在唰唰聲中變成了白肚子。這一手活,幹勁利落,趁熱刮得白實。


    四哥、五哥、六哥三兄弟拌了泥漿在堂屋裏砌了一個鍋台,這是客人多了才砌,平時拆掉,堂屋裏砌那麽大一個灶台太占空間了。反正他們有的是力氣,幾塊泥磚,可能常年燒泥磚都燒透了,赭紅赭紅的。上麵架一個超級大天鍋,免不了還要磨洗幹淨。再燒上一鍋子水。除了加入必要的油、鹽、醬、醋、薑、八角、胡椒、紅椒、茴香,還加了樹根一樣的中藥,還有一種洗幹淨的石頭。水一沸騰,先是放骨頭進去熬,於是牛皮、牛筋,熬上一段時間才是牛肉。咕嘟咕嘟,那是一屋子香氣。


    大伯在燒火,他的臉膛此時由黧黑色變成紫檀色、再變成茄紫了。八個嫂子也在屋裏穿梭,七嫂叫我幫她的忙,原來每家還要煮個菜。七嫂手裏提著一隻土雞,她不叫七哥幫忙,好像我比七哥還親。


    我勸七嫂:“七嫂,你養一群雞不容易,留著賣錢用。隨便煮點什麽應景就行啦。你看一大鍋牛肉呢。”


    “叫你幫點忙。那麽多廢話幹嗎?”七嫂一句數落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老慶,你會不會宰?”老慶這人看稍有姿色的女人,眼光就過來了,何況七嫂生得小巧玲瓏,百伶百乖。


    “我不會。但我絕對敢動它的刀子。”我其實在姚蘭家裏連鵝都宰過,就是想給老慶機會。


    “你不行,充什麽英雄好漢。看你個書生氣,也是半斤鴨子三兩嘴殼殼。我來吧。”老慶手袖一挽,將我推回去了。


    “你老慶正愁沒活幹呢。”辛大哥有點動心了,隻是礙著李莎莎的麵不敢搶先,眼看著馮連海從七嫂手中接過雞,開始了零距離接觸。我嘻嘻哈哈坐了回來:“下次不愁沒人當屠宰師傅了。”


    “要是我的話,我肯定要你動手。真是沒事找事。”李莎莎不屑地說。


    “我們講和好不好?你八個哥哥,我一個都得罪不起。”我抱抱拳,用嘴努了努那邊忙活的身影。


    “他們早被你收買了。我早看出來了。宋萌根最會收買拉攏人心,用心極其險惡。”李莎莎瞪著看我,眼鼻皺成一團。


    “你倆狗咬狗。我才放心。”辛龍華及時幫我解圍。


    “大哥啊,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件像樣的貨,大哥說你也想要,我隻好送給大哥了。做兄弟的做到這個份上,也算夠哥們義氣了吧。”我低聲說,做出一臉苦相。


    “大哥說要你家裏金屋藏嬌的貨,你舍不舍得出手?”李莎莎反唇相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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