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天氣冷,也沒人叫我,我的生物鍾叫醒了我,六點半了,我摸著起床推摩托車出堂屋。桂蘭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聲音很低沉:“來洗臉吧,我給你做了麵條。”


    我側目看了她一眼,她低頭弄她的手巾,我記起來了,昨晚幹媽扶幹爹回房睡了,我坐著烤火,她端來一盆水,給我燙腳。我不敢下腳,隻腳擦腳。她嗔怪地說:“懶人洗腳,腳擦腳。”


    她俯下身來,用毛巾帕子吹冷了,噓——換一手,再吹,噓——換一手,熱騰騰的擰了給我敷在腳上,透骨的舒爽。老慶說她,不懂生活情調,誰說的?


    “別——”我木訥地說。


    親家母噓向我作手勢。我可不敢聲張,享受親家母紅酥的手幫我洗腳,可能是最早的腳浴吧,我的血管、神經可得禁受她惡作劇的掐、捏,我又不敢叫,隻得咬緊牙關。後來,她也把腳放進來燙腳,我倆就你掐我,我掐你,忍住笑,玩了起來。


    後來玩到了床上。說不上誰主動,誰被動。兩人都熱昏了頭;也並不是老慶說的,她像個木頭一樣,差點把幹兒子動醒了。我們嚇得滾到了冷冰的地板上,可是全身像一盆炭火,根本冷卻不下來……


    我架住摩托車,進廚房洗臉,桂蘭低聲說:“我又不吃你。”


    我踅進廚房,她給我倒水、找毛巾。我洗臉的時候,她在我身旁悄聲對我說:“會不會懷上?”


    “我不知道。”我差點驚出冷汗來,是啊,有例在先,我真想摑自己一巴掌,別人說人不要兩次犯同樣的錯誤,我是一錯再錯。


    “你說過,你這些日子可以讓他回家的。”她低聲說。


    “好,我請他回家。你們久別勝新婚,你千萬要跟他破鏡重圓。”我知道這次,不把老慶請回家,我又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要是老慶不在家,媳婦肚子大了,哪還得了?風言風語,會搞死人的!


    “你別怕,他不會怪你的。他先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頂多,我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慶家母吃吃地笑著說,“你呀,酒後就亂來,酒醒嚇破膽。”


    “幹爹知不知道這個事情?”我說話都有點打寒顫。


    “爸知道也會裝著不知道。要是鬧翻了臉,誰也不好過。我走了,家裏就剩下兩個孤寡老人,他願意?不過,我算對得起他們,我像老人的女兒一樣孝順,對得起天地良心了。”桂蘭其實是個很有想法的女人,她沒有想法是假的,隻是很賢慧,怕她走了,對不起兩位老人。像她這樣的女人,不愁嫁不出去。好馬不吃回頭草,她認命了!


    我羞愧地說:“我——我真有犯罪感。”


    “算了吧,你。我聽馮連海說過,你在外麵就有很多女人。你不知犯罪多少次了?”


    “馮連海跟你有聯係?”我脊背上涼颼颼的。


    “以前沒有,有小康了,他有時打個電話問問兒子的情況。有時就說你,他說的都是些見得人的話。說我主動一點,什麽男追女隔堵牆,女追男隔層紙。哎呀,反正他說他的那位,你也上過。”


    “他胡說。我根本沒有動她一個指頭,是辛哥好不好?”


    “對了,那天說,你還鬼得很,辛哥的未婚妻,差不多就是你碼子。他知道你的碼子就有五六個,不知道的還有不少。你真厲害。我算不算一個?”馮連海這家夥真的是敗類。


    我心跳加速,我難為情地說:“我真的很奇怪,我怎麽老是跟年齡比我大的一樣糾纏不清?我可能心理有問題。”


    我答非所問,桂蘭紅著臉說:“哼,你也是甩我,我有你好看的。”


    “你從前對老慶怎麽那麽懦弱,怎麽對我這麽強硬?”我憤憤不平,真是一物降一物,我還真怕她張揚,她可是越張揚,越氣死馮連海。


    “吃麵吧,別擔心。我頂多擁有一個很高大、帥氣的兒子,小康,之後叫什麽?你要想好名字哦。”桂蘭把一碗荷包蛋掛麵推到我麵前,我看著香噴噴的麵,懶得理她,隻管大嚼大咽。我真的太嫩了,在這些高手麵前,我屢戰屢敗。


    “沒那麽靈驗。”我吃著麵,呼嚕呼嚕吃得很響,味道出奇的好,我心存僥幸。


    “我算過。昨晚是危險期,這些,我比你懂。”


    我一驚,筷子掉地上了,這也能算?桂蘭給我重新拿了一雙筷子,恨恨地說:“我比你的青玉差嗎?”


    我差點窒息了,我無言以對。我真少看了桂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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