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點小生意,很容易的,還要很多好兄弟們幫忙的。”我說得很輕鬆、很自然、很瀟灑。


    齊書記用寬厚的手掌拍撫著我的肩:“你叫什麽名字?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嘞。”


    我想起盤十七爺的話,對他有點反感,我一言不發;沒想到黃豔麗的父親也是陪同人員,他與齊書記耳語一陣。


    省長對我上下打量一番,眼光很毒:“不會這麽巧吧?像,像,真像。你年輕的時候,我見過哦。老齊啊,這裏麵有故事吧?”


    我朝他們鞠了一躬:“尊敬的領導,謝謝你們,我還有事。你們忙吧。我不打擾你們正常的工作。”


    我鞠完躬要走,齊書記揮著大手:“萌根,你站住。我還有話要問你。”


    我決心不再理會他,我突然轉身跑走了,頭也不回,他們的意思再明顯不夠了——我不相信!我決不相信!天下哪裏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巧合?


    齊書記招著手:“孩子,我隻問你這句家常話,沒什麽。你不用跑,這麽多年,她怎麽一直瞞著我呢。”


    李莎莎與馮連海清完帳,走過來,馮連海攔住我:“誰欺負你?怕什麽?在這個工地上,我說了算。”


    黃叔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抱住我的肩:“孩子,這是曆史造成的誤會。你知道曆史往往愛開玩笑。你看今天,你們之間沒有緣分,如何如此巧合?血濃於水啊,你們有血緣關係的,可以做醫學證明的嘛。”


    我眼淚不爭氣地盈滿眶,我對黃叔說:“你告訴他,他認錯人了,我有父親。”


    黃叔很會做政治思想工作:“其實,齊書記一直心中有你。那天與我聊天,他就說,他冥冥之中覺得有個兒子。我就覺得很詫異,齊書記隻有一個女兒,跟黃叔一樣。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不著邊際的話。我還以為他借酒澆愁。我沒做聲。齊書記說,這孩子要是像我的話,不會比我矮吧。你說是吧?有種像種。我找過幾回,總打聽不到,應該隱姓埋名了吧。我還以為什麽原因走散了,拐騙了,總之,應該有很深的曆史背景,很複雜的曆史原因。從你的反應來看,你已經知道了這層關係,你恨他,你不想認他。”


    我轉身偷偷地拭幹淚水:“我不是為這個而哭泣,我是為我沒有這麽好的父親而哭泣。我爸爸是農民,我是農民的兒子。我要是有這麽好的父親,我早認了。關鍵,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我有父親,我父親跟我一模一樣高大,難道長得高大的孩子都是他兒子?你們再去找別的高大的孩子吧?”


    我掙開黃叔的手臂,沒有與怔在那裏的馮連海、李莎莎、三位師傅打招呼,周伯伯是本村人,他了解我底細,脫口而出:“萌根啊,這就對了嘛。你爸爸我見過,他還沒我高,為人耿直、忠厚,不過有個火爆脾氣,與你一點不掛像哦。”


    我沒理會周伯伯的呼叫,徑直離他們而去。周伯伯歎息一聲:“唉,這孩子,性格強呢。”


    我腦子被人跑了一遍馬,亂糟糟的,我現在不需要他,一點不需要他,我自己玩得轉。他是與不是,與我毫無關係。我為什麽效世人,認一個不相幹的人。他過他的奢侈生活,我過我的清淡日子,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說心底話,我不能背叛我心目中的父親,起碼是心目中最好的父親,父親高大與否又有什麽關係?他從來沒有讓我感到,他不是我父親,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我與他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父子親相依為命、同甘共苦,小時候騎在他脖子上,大了他帶我打魚捕蝦,最好吃的,從來淨著我吃;省吃儉用,供我讀書——不可能,他不是我父親?錯了,他們認錯人了!


    我昏昏耗耗走著,想回家,想回到媽身邊,外麵什麽都是浮雲。我突然記起,我還沒跟老慶結算呢,我匆匆逃走了。他不會少我一個子的,這我心中有底。我憑經驗跑到了公共汽車站,搭公共汽車去辛哥的長豐園大酒店停車場,取我的摩托車。


    我剛跨上摩托車,辛哥的車開了進來,他在車裏向我招手,我可能沒注意到,嘟地一聲飆走了,他喊我我沒反應。辛哥卻窮追不舍,在十字路口,正好碰上紅燈,他追上我,在後麵罵我:“宋萌根,短命的,生誰的氣?連我叫你也聽不見?李莎莎呢,怎麽你一個人?”


    我這才聽明白了,是辛哥從白色桑塔那探出頭來,我急火攻心,渾然沒覺察有人叫我,我聽他惦記著李莎莎,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她被綁票了,我湊錢贖她呢,我這不,正百爪撓心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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