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心情很好:“我早聞到了。真的很好聞。”


    阿姨跟媽聊著天,她們心情也很好。她們說桃花、李花、油菜花、油茶花……在她們眼裏,會喚起很多美好的回憶。


    我們邊看著花,邊說著話,跟遊人到了山頂,山頂幾棵古樹,支起一個大雪冠或大雪球。西山寺屋頂也落被雪覆蓋,想起“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真的看到了西山寺被層層疊疊古木襯得“白屋貧”。


    寺前的數株紅梅,可能有人掃了雪。看起來更加光彩奪目,流光溢彩。畫家支開畫架在畫,攝影師兜售生意,帶相機來的四處拍攝。我跟一位攝影師說好了,幫我們拍一組照片,我去他照相館取照片。我們四個人以怒放的紅梅做背景拍,媽跟阿姨拍,我跟媽拍,青玉跟媽拍……我和青玉拍得最多,青玉喜歡拍映著雪的紅梅,含著雪的梅、吐著雪的梅,總之,她喜歡雪中的紅梅,反而不喜歡山頂掃了雪的梅,於是,隻得委曲攝影師跟著我倆到半山腰拍,我倆的服飾有點不和諧,早知道有攝影師,我應該穿羽絨服,我還是牛仔衣、牛仔褲,不過我們拍得很浪漫,我們四目相對,脈脈含情;我們牽手奔跑在雪裏,紅梅在閃耀……可惜,我不能摟著她,飛旋起來照,那鏡頭應該更富有動感。後來,光線暗了,估計我們一氣拍了一百張了吧。


    我倆嘻嘻哈哈上山,媽和阿姨轉悠了很久。媽看我們出現,展顏而笑:“兩個小家夥,怕我倆礙眼,躲著我倆拍。”


    我辯解:“媽,她喜歡有雪的梅花。山頂雪掃得太幹淨,她不喜歡。”


    “好。我們求一簽,就回家吧。”媽看天色漸暗。


    我們推著媽往寺裏走,可是我背上挨了一雪球,我正要發作。後麵,嘻嘻哈哈笑成一氣,原來是黃豔麗、姚蘭、秦麗、劉敏、吳紅梅、王文君、蔣思思一大幫女同學都來賞花。


    她們一起圍上來,給媽媽和阿姨問好。黃豔麗真是壞東西,她嘻嘻哈哈推著我,拉著青玉,大聲問我:“宋萌根,給我們介紹一下,她是誰啊?”


    我大大方方摟過青玉:“你們說,她是我什麽人?”


    她們齊聲說:“哇,你真快要做爸爸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理直氣壯地說。


    “切。你是窮人,全世界都是窮人了。”姚蘭閃著亮閃閃的眸子說。


    媽正色道:“是,孩子們,你看阿姨,阿姨是個命苦的人,阿姨這一輩子,沒過幾天好日子。阿姨拖累了萌根這孩子。”


    她們閃著明眸,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還是黃豔麗嘴會說:“阿姨,你年輕的時候,一點是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女。誰叫你生得那麽俏生生。阿姨,你小時候像不像她?”


    黃豔麗把姚蘭推出來,姚蘭卻反推她:“阿姨,你看她,將來會不會紅顏薄命?”


    “阿姨,你看她怎麽說話,安心咒我活不成。”


    媽被她兩個的打鬧給帶笑了:“你兩個,應了王熙鳳那句話,天下哪有這樣標致的人物?阿姨年輕的時候,被鬥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你們一丁點快樂,就好啦。”


    青玉一聲不吭,含羞帶怯,我牽著她有點冰涼的手,她小聲說:“你不怕你同學笑話?”


    “有什麽好笑的?遲早還不是要嫁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在古代早就嫁了。”我強詞奪理,這可把她們給惹惱了。


    “阿姨,我投訴你,宋萌根,欺負我們。”秦莉帶頭起哄。


    黃豔麗又幫我:“喂,你真不嫁人?你要是不嫁,遲早要到這裏來,這裏有你一席之地。哼,我遲早要嫁人的。我才不會伴青燈古佛。”


    黃豔麗指著西山寺,秦莉沒想到黃豔麗反說她,秦莉知道打嘴仗,肯定不是她對手,就追著她打。


    姚蘭神經病:“阿姨,黃豔麗送給你家做丫環要不要?”


    黃豔麗氣得抓住姚蘭:“阿姨,她給宋萌根做填房丫環,要不要?”


    媽心情大好:“你們啊,《紅樓夢》讀多了。我那時候,也沒有什麽書可讀,真真讀《紅樓夢》,讀得魂都跟著走了。你們啊,不要真真被書誤了。”


    “哇,阿姨,你不知道,她已經被《紅樓夢》誤了。你看她像不像林妹妹?”黃豔麗把姚蘭推到媽麵前,姚蘭捏著黃豔麗的臉蛋:“阿姨,她是薛寶釵,麵善,工於心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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