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溝,乍一聽這名字。容易讓人想到《西遊記》裏的水簾洞,傳說那裏是金睛石猿誕生的地方,金睛石猿指的就是孫悟空。這秦嶺山裏,這一帶也是有猴子的,不過卻是金絲猴。這一族群隨著人類開發步伐的加快,它們都選擇了避世,逃到了深山老林。


    所以在這一帶很難看到它們的蹤跡了。估計,一旦金絲猴群回歸,那就說明這裏的環境變得非常好了。


    趙強聽到張國棟拿水簾洞和這相比,十分的無語。但總算把這壓抑的氣氛給轟散了。


    眾人一路上,漸漸的話語多了起來,開始了說笑。不過也沒放鬆警惕。到這深林中,到處是遮擋物,大意吃虧的例子每年都不在少數。


    等大夥到了目的地,水簾溝時,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好幾個小時的徒步穿越山路林間,這運動強度可不算小。身上的褲子本就是長褲,大多人又將褲管給束了起來,這使得身上汗如雨下,個個如水裏撈出來的。


    一次次出汗,一次次陰涼。然後反複如此,衣服上都結出了鹽花了。


    張國棟未先見其真正麵目,隻是看到一條小溪流順著溝壑蜿蜒而下,清澈無比,但溪水量卻小的很,也比不是上吉星村的那條小溪。


    不過對山裏的動物卻無比珍貴。炎炎夏日,許多的動物都選擇到有水的地方來解渴降溫。否則也有熱死的可能。


    “哎喲!”正走著,隊伍中已是中年的剛叔突然喊痛,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腿。眼看到水簾溝了,這突然的變故卻使隊伍停了下來。


    “剛叔,怎麽了?”旁邊的幾個人急忙將剛叔給扶起來。


    趙強和張國棟也向後走了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剛叔是在最後,善後的一撥人當中。頭前和尾後,都是比較容易受傷的位置。


    “抽筋了,抽筋了——”剛叔卻裂著嘴無奈道。


    眾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抽筋倒沒啥。隻要不是遇到被毒蛇咬、毒蟲咬的事情,都不算啥事。


    不過都走了這麽長的路,按理說腿腳筋骨都應該拉開了,居然會抽筋。這倒是讓人無語的事情。


    “剛叔,您一定又挑食了吧?這抽筋可是體內缺少一些微量元素,身體內少了這些元素,抽筋是很正常的!”趙強檢查了下,隻是抽筋,給揉揉舒緩了下,就打趣笑道。


    “哈哈——”其他人一聽都笑了。顯然是知道怎麽回事的。


    就張國棟一個人被悶在鼓裏似的,一臉的納悶。


    “國棟你可不知道。嘿嘿,剛叔對食物是很講究的,這裏麵可是有個小故事的!”趙強見張國棟一臉的好奇,頓時笑道。


    “你小子是不是皮緊了?”剛叔一聽,頓時老臉一紅,瞪了趙強一眼,惡狠狠道。這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哎,尊老都不知道。居然揭長輩的隱私。


    但實際上,村裏沒人不知道剛嬸的彪悍。實際就是有關剛叔‘挑食’的事情。在家裏,剛叔是大男子主義者,但剛嬸也不是省油的燈,於是就搞出了一出**丈夫的戲來,那一次,剛嬸做了一桌非常豐盛的飯,隻是唯一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全是茄子做成的。


    這不吃吧,浪費,吃了吧,全是一樣食材。就是花樣再多,也經不住這麽折騰。剛嬸就說,這是給他補筋的,結果一下吃多了,以後再吃這個,剛叔就反胃。


    這事傳來傳去,就成了美談笑談,據說剛嬸成了吉星村婦女們學習的榜樣。


    “國棟,你看,剛叔生氣了,想知道的話問剛叔去吧,我不敢說了,嘿嘿!”趙強一下站起來,生怕剛叔給他一個栗子。


    張國棟有些無語。讓他去問?這怎麽問?專門揭人家糗事,估計遭人罵的。


    “改天,改天!”張國棟推辭道。


    大家到水簾溝了,所以也不著急了。就在原地休息了幾分鍾,剛叔的抽筋症狀消失了,眾人才起身。


    這水溝裏,還真能見到獵物。它們估計是來喝水的,而在喝水的同事,卻警覺異常,朝四周偵察著敵情、環境。


    “這距離有點遠,上百米了,氣槍的準頭不行,很難打到獵物!”趙強無奈的說道。“大多時候,百米距離開槍,隻是浪費子彈!”


    張國棟一看下麵,似乎真沒遮擋物。人要下去,很容易暴露。這大白天的,動物可是能看見的。


    “國棟,不如你試試?”趙強忽然話語一轉,笑眯眯的說道。


    “這,不好吧?總共才二十五顆子彈,已經耗掉一顆了,後麵子彈少了怎麽行?”張國棟還真有心一試,尤其看上那色彩豔麗的不知名野雞了。但一想子彈有點少,不到真正目的地,太浪費了些。


    這山裏,野雞很多,但這名稱卻是泛稱。其實野雞種類很多,多的張國棟根本分辨不出誰是哪種來。


    但與野兔和家雞一比,這野雞和藥材一燉,那可真是珍饈佳肴,也是大補之物!對張國棟來說,補倒在其次,他更喜歡吃。


    “沒事,子彈我帶的多些,一會兒再分十顆,足夠你打五六隻野味回去了!”趙強攛掇的說道。“一般來說,每次我們的子彈是用不完的——”


    “來一個?”


    “來一個!”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了。還是年紀大點的矜持些。隻是笑眯眯的聽著。參與起哄的,都和張國棟差不多大的。


    “來就來,誰怕誰啊?”張國棟裂嘴一笑,豁出去了。真謙虛一下,還以為自己真是雛兒呢。讓你們瞧瞧,咱的槍法!


    “這樣吧,一個人打也沒意思,誰來跟我比劃比劃?最好再帶點彩頭?咱就打野雞的翅膀,打到其他地方算輸!”


    趙強一下給口水淹的咳了幾聲。都說初生牛犢不畏虎,張國棟這小子也太能吹了吧?百米距離氣槍子彈的準頭大大降低了。還打膀子?就是打目標更大的身體,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吧?


    但這話是他給攛掇起的。如果自己不參與。還不讓其他人鄙視?


    “我來吧!什麽彩頭你說,不過可別賭錢,我可沒你有錢!”趙強馬上打一針預防。


    “賭錢多俗啊,咱不賭錢,誰賭輸了,一會兒誰下去揀獵物,這可以吧?打不種膀子的都算輸!”張國棟擠擠眼,說道。


    “呼!”


    “沒問題!”趙強點頭道。


    這彩頭隻是增加一路上的趣味,他不答應能行?隻是跑腿而已。再說了,他還真不信自己的槍法不如張國棟。


    “我來做裁判!”趙旺全也樂嗬嗬的說道。


    做裁判其實很簡單,也不用下去親自看。隻要沒死的,能撲騰的,且飛不起來的,基本上就是打中膀子的。


    隊伍選了一處開闊樹陰地停了下來。這裏有樹蔭擋著,陽光不會刺到眼睛上,不妨礙瞄準。


    張國棟和趙強各自選了一處位置,卻是站姿。打算站立著開槍?這難度可比押槍要高得多。人手持槍,要保持穩定,找到槍感,對精神和體力是耗費是爬地押槍的數倍。


    就比如,你爬地上押槍射擊,可以堅持四個小時,但如果站立射擊,時間間隔一樣,就可能隻堅持一個小時。


    兩人居然都選擇了這難度較高的。顯然,這比試心態都被激起來了,誰也不服氣誰。


    “我數一二三,三上一起開槍!現在準備!”


    尋找獵物,張國棟月眼便盯上了一隻體型肥大的色彩絢麗的公野雞,此刻這隻公野雞正優雅的邁著步子,在兩隻草野雞身邊轉來轉去,炫耀著它長長的美麗羽毛。仿佛在找配偶似的。


    趙強的槍口卻對準著另外一隻,這樣兩人不會打到同一隻。


    “準備好了沒?”全叔不放心的問了句。


    “好了——”


    “沒問題!”


    兩人都充滿著自信。


    “一二——”全叔數起了數。但就在這時,水溝裏卻傳來卵石撞擊聲,嘩啦啦的響,似乎有什麽動物在狂奔一樣。


    “三!”全叔慣性使然,三字終究出口了。但一出口。卻麵色大變。要說停止卻來不及了。


    趙強正飛速的想著該不該開槍,但旁邊的張國棟卻勾動了扳機,砰的一聲,聲音劃破了這水溝的寧靜。


    眾人一聽,嘴巴張的大大的,吃驚都看向張國棟。卻見張國棟飛快的換上新子彈,再次抬起槍來,基本沒瞄多久,又是砰的一聲響。


    這時,引起卵石撞擊的罪魁禍首卻出現了,居然是兩大一小三隻岩羊!這三隻岩羊有著很快的速度!在卵石遍布的溝裏,奔跑快速,絲毫不停滯。它們朝張國棟瞄準的獵物方向跑去,正是向上遊跑。


    “砰!”“砰!”


    後麵卻傳來兩聲槍響。居然另有他人,在追著這三隻岩羊。


    “奇怪了,這一帶曆來是我們村的狩獵地,還有誰到了這裏?”趙旺全這下全明白了,臉色不好看。這裏靠近吉星村,這麽多年來,這一帶一直都是吉星村的人在狩獵。自然也將這裏當作了村裏的一部分。


    再有就是,其他靠近山脈的村子,都有自己的‘狩獵區’的,一般不會越界。


    “那兩隻野雞怎麽辦?”飯墩這時卻盯著已經被打到翅膀,折騰的一對野雞,看著張國棟的目光就是崇拜了。


    國棟哥就是能啊,第一槍打中了,第二槍時,那兩隻草野雞已經要飛走了,居然還是打下來一隻。


    “怎麽辦?涼拌?我下去去揀,看看這些人都是誰!”趙強臉色嚴肅的說道。


    “我也去!”其他人也爭著下去。


    “好了,這又不是去打架,你們下去那麽多人幹什麽?”趙旺全喝了一聲。頓時將大家的聲音蓋了下去。


    “全叔,我和強子下去看看——”張國棟想了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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