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睜開疲憊的雙眼,汐顏覺得全身上下都好痛,就仿佛自己全身的骨頭被人重新整合了似的。底下柔軟的被褥讓她有些驚慌,看著陌生的環境,汐顏撐起手臂想要從床上起來,無力的四肢卻讓她又倒在床上。被褥滑下,露出她雪白的肌膚,此刻的她一絲不掛,身上好些地方遍布著殷殷點點。


    雖然已過了一晚,可是空氣中還是殘留著旖旎的香味,讓人不住的浮想聯翩。


    “醒了。”他戲謔的一笑,看著汐顏的眼裏有些得意。如今他赤luo著身子斜靠在床沿,古銅色的皮膚在昏暗的屋裏是那樣的性感誘人。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恥?”那種羞恥讓汐顏恨不得當場就死掉,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卑鄙到趁她酒醉對她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拉過一旁的雪白被褥遮住自己的身軀,白色被褥上的血跡無不在向她述說著昨晚不堪的情形。強迫自己從床上起來,汐顏握緊拳頭抑製心中的怒氣。


    “你很早就該知道了,不是嗎?”他冷笑著,靠近她,把她拽近他的懷裏。從她身上傳來的香味,讓他有些恍惚,把昨晚的悸動又一次勾引出來。


    “你滾。”她憤怒地看著他,雙手緊緊拽著胸前的被褥,就算被他這般羞辱,她也不允許自己在她麵前低頭,不允許自己在他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繼續緊咬紅唇,那一刻紅唇泛白,連血絲都隱隱而現。她抬頭傲視著他,就像一朵不畏風雪的冬梅,不畏懼他對她的羞辱。伸手指著屋門,眼裏的冷漠讓人看了心痛。


    “你有什麽資格讓寡人走。”第一次,他當著她的麵稱自己為‘寡人’,她終於把他激怒,心裏的怒意讓他發瘋地扯走她胸前的被褥。


    “不要!”看著仿佛雪花般純潔的棉絮飄落,汐顏絕望地喊著。無論如何掙紮,無論如何喊叫,也無法改變他再一次占有她的欲望。那痛徹心扉的疼痛,在他進入她身體後,她終於含著恨昏倒在他的身下。


    屋裏的旖旎更濃烈了,他無奈地從她身上離開,看著床上倔強的她,他苦笑地披上外袍離開。


    甘怡宮內,大清早的寧靜被沫香的到訪而消失殆盡。


    帶著困意,在侍女的攙扶下,靜蘭不爽地從裏屋出來,在看到沫香後,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我說香芝妹妹,你這麽大清早來有何事?”照以往這個時候,她可還是在柔軟舒適的床上休息,哪像現在,還要顧及形象偷偷打著哈氣。


    更何況連妝容也沒好好畫,以往侍女都要花上兩柱香的時間妝扮她,可如今她隻是隨意地挽著發髻,臉上未施任何粉黛。看著打扮得妖豔的沫香,紅豔的抹胸裙襯托出沫香的凝脂美膚,更顯出她的嬌滴,這讓芷蘭好生妒忌。


    “姐姐,你難道不知道昨夜是誰給大王侍寢的。”看著靜蘭這麽不急不慌的神色,真讓沫香急得忍不住跺腳。


    “是誰啊?”要不是因為自己最近身體欠佳,不能服侍大王,她靜蘭也不會不關注這件事的。不過,無論是誰服侍大王,她也不擔憂,畢竟自己與大王也有十年的感情,地位自是比其他的妃子要高得多。


    “是汐顏,沒想到她那麽陰險,竟用欲擒故縱這一招,對大王說是要離開,可到了晚上立馬就爬上大王的床,而且還是在蘄年宮過的夜。”


    “你說的是事實?”如今沫香這麽一說,靜蘭也開始在意。雖然大王寵幸過不少女子,可是從來沒有誰在蘄年宮過夜,如今汐顏是第一個破了這個例的人,這讓靜蘭無形中覺得有些壓力。


    “姐姐,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讓我想想。我問你,大王可有封她什麽?”


    “還沒聽說。不過,就算大王偏心真封她什麽,她最多也就是個美人,到時候我們就好好折磨死她。”說到此處,沫香好些得意,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自古天子的後果就隻有一後,三美人,九良人、二十七八字、八十一七子、長使、少使,而如今大王已立了三位夫人,就算大王欲封汐顏為夫人,有此心也不可行。


    “那也未必。”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沫香不解地看著靜蘭,不明白她話裏的意識是何意。


    “如果大王要立她為後呢,你可別忘了,這王後的位置至今仍空著。到時候,要汐顏真成了王後,你還有什麽能力折磨她。”就算是她靜蘭,也一直期望有一天能成為這後宮的主宰者,成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尊貴王後。其實,這樣讓人羨慕眼紅的位置,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想得到的。


    “那我們更該趁現在把她給除掉。”對著靜蘭,沫香做出一個滅口的動作。


    “我勸你還是最好別做這些,既然她能在蘄年宮過夜,可見她在大王眼中有著非一般的地位,如果你傷害了她,大王一定會把此事追究到底。”靜蘭好意提醒。


    “那難道就要看她這樣迷惑大王?”沫香不甘心就這樣看著汐顏一點點剝奪自己好不容易努力獲得來的一切。


    “如果妹妹信得過姐姐,就安安心心在自己寢宮裏待著,什麽也別做,什麽也別說,我自然有辦法幫妹妹除掉某些心煩的人。”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好了,我也累了,小雲,送香芝夫人回宮。”靜蘭不想再說些什麽,對著沫香歉意一笑,說出了送客的話。沫香雖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告辭。


    等沫香走後,小雲回到靜蘭的身旁,“夫人要怎麽做?”她是靜蘭的心腹,自然明白此刻靜蘭心裏在想什麽,就算靜蘭不說話,隻是優雅地笑著。


    靜蘭揮揮手,小雲立馬湊近她跟前。緊接著靜蘭在小雲耳旁一陣低語,之後,兩人相視一笑。


    坐在前來迎接她的輦車上,一路上,若兒揪著心,加上昨夜一夜未睡,臉上盡顯疲態。憶兒在一旁小心伺候,身旁她受到風寒。


    到達蘄年宮後,若兒提著拖在地上的長裙,在長廊上小跑,匆匆往月軒閣跑去,推開裏屋的門,看著床上失神躺著的汐顏,若兒有些眩暈,幸虧憶兒手快,才把她扶住。


    地上淩亂地扔著汐顏的長裙、褻衣,床上淩亂的被褥以及那鮮豔的腥紅,無不在告訴若兒昨夜這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不要嚇我。”看著床上雙眼呆滯的汐顏,若兒慌亂的衝到軟榻前,害怕地抓著她的手喊著。這樣的羞辱她曾經也嚐過,她知道汐顏心裏的苦,當初她就是怕汐顏受到這樣的傷害,可是這一切還是就這樣發生了。


    “你要想哭就哭不出來吧!”


    “汐顏姑娘,求求你說句話。”連憶兒也怕了,在一旁不斷喊著汐顏。看著她麵如死灰,隻是緊緊咬著紅唇,嘴裏傳來濃烈的血腥味,汐顏仍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就算被羞辱,她也絕不會讓自己沒了尊嚴。


    “扶我回去,我不想在這裏。”氣若遊絲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好的。”扶起床上的汐顏,小心地為她穿好衣服,又解下身上暖和的外袍披在汐顏身上,與憶兒攙扶著她下床。腳尖著地,疼痛讓汐顏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姐姐。”若兒也急得跪倒在地上,害怕地檢查汐顏每一處,就怕她有一絲損傷。


    “放心,我沒事的。”她強逼自己露出笑容,她不要若兒擔心,這樣的痛苦,就讓她一人來承受好了!


    “恩。”若兒點點頭,就算傷心難過,也不準自己在汐顏麵前落下一滴淚。


    坐上輦車,朝著汐陽宮緩緩而去,汐顏轉過臉去,看著一路飄落下來的葉子。有那麽一刻,她覺著自己就是那些葉子中的一片,什麽時候,也會這麽無牽無掛地飄離大樹,無聲無息地離去。


    回到汐陽宮,宮娥們早為汐顏準備好了梳洗的熱水,躺在木桶裏,溫和的熱水流淌過每一寸肌膚。


    “你們退下吧,這裏我會處理。憶兒,你也下去吧!”


    “夫人,那奴婢先下去了,有事您喚我。”看了一眼木桶裏的汐顏,憶兒有些明白若兒的意思。一行禮,慢慢向後退去,離開的時候輕掩上門。


    轉身回到汐顏身旁,看著木桶裏一臉平靜的汐顏,若兒好生難過。就算汐顏強隱著自己的表情,陪伴了汐顏那麽多年的若兒,又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悲痛。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屋頂,若兒也不敢去打擾。打濕絲帕輕輕擦拭著汐顏白皙的肌膚,那些留在汐顏身上的淤青此刻是那樣的刺眼。無論若兒怎麽擦拭,那些淤青就像是融入了汐顏體內,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也下去吧!”


    “姐姐。”若兒有些不放心地看著汐顏。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而且他比我更確定我不會那樣做。”對著若兒,汐顏淒美的一笑。他知道她不會自殺的,她所認識的人的性命全掌握在她的手裏,隻要她死了,她知道,他也不會讓那些人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有事一定要喚我。”把絲帕遞給汐顏,若兒有些不舍地說道,搖搖頭轉身離開。


    屋內再一次安靜下來,再也克製不住心裏的難受,汐顏放縱自己落下淚來,晶瑩的淚珠滴落水裏,濺起水花。怕門外的若兒聽見,她隻能壓抑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音,隻能張著嘴無聲的嚎叫。


    累了,倦了,斜倚在木桶邊緣,終於她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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