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隨著篡逆的陰謀被拆穿,一幹罪首紛紛伏誅,這場遲來的神戰終於是回到了原點。


    月光清冷如水。


    兩條白衣飄飄的身影相對而立,仿佛下一瞬就要羽化飛仙而去。


    這一刻,天上地下,全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風兒都停止了喧囂,期待著這兩人的最終一戰。


    直播間裏的小夥伴也是一陣沸騰——


    “尼瑪,終於對上了!”


    “西門吹雪決戰葉孤城,到底孰勝孰負?”


    “原著裏葉孤城更甚一籌,因為西門吹雪的劍是無情劍,但他卻有了妻子孩兒,當他不在無情,劍法自然就有了破綻。”


    “可惜,這兩人都是驚采絕豔的人物,卻終究不能同存於世。”


    “待會兒主播大大能救下葉孤城嗎?總覺得這樣的人就此死去,實在太可惜了。”


    “樓上說得有道理,讚同。”


    “……”


    太和殿上,一眾江湖豪俠紛紛停止了交談,就連呼吸都放得極緩,目光卻全都落在這兩人身上。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終於要對上了。


    一個是高淩九天、舉世無敵的劍聖。


    一個是為劍而生,抱劍而死的劍神。


    不論勝負如何,這兩人的對決,必將是璀璨而奪目的。


    今夜一戰之後,江湖再無盛世!


    這一刻,無數人的目光投向這裏,或仰望,或期待。


    西門吹雪目光銳利如劍鋒,直視著葉孤城,忽然道:“現在不能。”


    葉孤城道:“為何不能?”


    西門吹雪道:“因為你的心還沒有靜。”


    葉孤城默然無語。


    西門吹雪道:“一個人心若是亂的,劍法必亂,一個人劍法若是亂的,必死無疑。”


    葉孤城回頭望了眼肖宇,憶起了所贈之詩,忽然灑脫一笑,全身氣質陡然變得飄渺起來,宛若一輪冷月,不染塵埃。


    有風吹過,黑發飄揚,衣袂倒卷。


    他抬起手中之劍,朗聲道:


    “此劍乃海外寒鐵所鑄,劍可吹毛斷發,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我這一生,仗劍而行,不求長生,不求來世,惟願敗盡天下劍客,三十歲後,領悟‘天外飛仙’,從此再無敵手。今夜,就請品評此劍鋒芒!”


    “請!”


    西門吹雪吐出一字,不再說話,因為話已說盡。


    正如路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就是劍。


    ……


    葉孤城劍已出鞘,劍在月光下看來,仿佛也是蒼白的。


    “鏘!”


    一聲清脆的劍吟,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來,似鶴唳,又似龍吟,劍聲清越,響徹夜空。


    仿佛有電光在虛空中劃過,伴隨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那柄劍仿佛活了過來,由一個冰冷的死物變成了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葉孤城氣質再變,變得飄渺出塵,如謫仙降世,拔劍的瞬間,他整個人就化作了一團雲霧,暴湧而出。


    奇特的是,這一劍明明快若流星,然而卻又緩慢的讓人能看清每一個動作、每一分表情,按理說這般的感覺會讓人別扭到吐血,但葉孤城的這一劍,卻仿佛完美無缺,無可挑剔,落在旁人眼中,隻有說不出的美感。


    一劍破空,仿若廣寒仙子從月中降臨,裹卷著無邊雲氣,撕開了這片天,謫仙降世。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劍的風采,就像沒人有能目睹仙人的真容。


    在這一劍麵前,任何華麗的辭藻都喪失了原有的色彩,一切語言都變得蒼白。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這一刻,連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天上地下,唯此一劍!


    與此同時,相仿的劍鳴也在同一時間響起——


    “鏘!”


    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一抹狂熱,拔劍,挺身,迎戰。


    掌中之劍一抖,劍尖顫震,有劍氣衝霄而起,卷動著滿頭黑發飛揚。


    在場或強或弱的諸多武林人士隻覺得眼前一花,那把奇形古劍已經劃出一道耀人眼目的的電芒,****而出。


    下一瞬間。


    西門吹雪的身周忽然出現了無數的星芒,點點星芒交織成一片璀璨星雲,以銀河倒卷之勢,洶湧落下。


    “叮!”


    “叮!”


    “叮!”


    無數的劍擊聲連成一片,化作一聲,幾乎能將人的耳膜震聾。


    幾乎隻是瞬息時間,漫天異象忽然消散不見。


    錚!


    唯有一聲凜冽清澈的劍鳴驟響,眾人仿佛聽到了龍吟,那模糊的九天玄女的身影卻驟然破碎不見。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雲消。


    雨散。


    風駐。


    月寒。


    星光月色也變得越發黯淡,似乎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兩柄劍上。


    兩柄同樣名垂千古的不朽之劍。


    而此刻,劍已刺出,鋒芒入體。


    一隻修長的手,握著同樣修長的劍,如亙古的長夜寒冬,筆直遞出。


    冰冷烏黑的劍鋒,悄無聲息地刺入葉孤城的胸膛。


    望著因生命消散而麵容蒼白,卻灑脫微笑的葉孤城,西門吹雪動了動嘴唇,那萬年不變的冷漠臉龐上,首次現出了複雜的波動。


    他很清楚,葉孤城的劍比自己要快上一分。


    當劍神不再無情,劍法便有了破綻。


    被先一步刺穿喉嚨的人本該是他。


    可是在最後關頭,葉孤城的劍勢卻有了偏差,雖然隻是一兩寸間的偏差,卻成為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直播間裏,小夥伴們一片歎息。


    “可惜了,白雲城主,天外飛仙,簡直強的嚇人。”


    “如果葉孤城不是手下留情,最後的勝者應該是他。”


    “那又如何,他犯了謀反大罪,難道還能逃出生天?”


    “我去,也太快了吧?一招就分了勝負?我就低頭逗了逗鬧脾氣的貓大人,怎麽抬頭就結束了。”


    “……”


    太和殿上。


    無數人麵色複雜,隻覺得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後卻隻能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雖然心中期盼著劍聖與劍神分出勝負,可是當真正見到其中一人倒下的時候,心中那股複雜還是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劍聖葉孤城,劍神西門吹雪,這兩人代表了整個江湖武林的劍道最高成就。


    今夜一戰,並不僅僅是少了一個葉孤城那麽簡單。


    而是少了一個萬人敬仰,一劍訣浮雲,天外飛仙的劍聖。


    此戰過後,江湖再無盛世。


    (ps:那個,如果大家可以接受的話,我就用不長的篇幅來試試唄?比如,自來也之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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