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五行旗之人見身份暴漏,此刻不再掩藏,直接就站了起來,一個個手握勁弓,蓄勢待發,態度相當明確——


    來呀,求剛正麵!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誰慫誰是孫子。


    他們已是再次彎弓搭箭,卻沒有直接射殺靜虛,就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射程之中,顯然是抱著貓捉老鼠的戲謔心思,等待眾人的抉擇。


    這個弟子你們是救還是不救?


    選擇救人勢必要付出更多的人命代價,不救也行,但是對兩派人馬的士氣造成重大打擊,而且還可以順便拖延會兒時間,讓崆峒三派那邊敗得更慘,損傷更重。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


    與此同時,直播間裏的小夥伴們直接群情激奮,宛若一滴冷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直接就炸開了。


    “臥槽,好無恥!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做有些過分了吧。”


    “放過那麽妹子,讓我來!”


    “妹子是無辜的,好心疼。”


    “話說我今天收到了一盒梅幹菜餡兒的月餅,簡直無情、絕情、無理取鬧!我就想問一句,廠家你咋不上天呢?”


    “樓上不哭,站起來擼。我這裏有一包風油精牌的衛生紙,你要不先拿去擦擦?”


    “強烈推薦,風油精牌衛生紙,你值得擁有,效果遠超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今天在某寶上買了臘腸和衣服,但評論的時候寫錯了地方,寫成尺寸剛剛好,很舒服,正想刪除,賣家秒回:您開心就好。我就想問主播大大一句,這世上有後悔藥賣嗎?在線等,急!”


    “夠了啊你們這些混蛋,不要總是歪樓啊!”


    “安啦,表在意,靜靜看主播裝逼就行了。”


    “……”


    說起來這夥人之所以會埋伏在這裏,主要原因還是在肖宇身上。


    昨天晚上他沒能將青翼蝠王給一掌打死,後來韋一笑掙紮著逃到明教總部,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輕敵大意,直接撲到肖宇臉上才被重創的,隻是一味吹噓肖宇強得嚇人——


    輸給職業拳擊手和輸給樓下賣煎餅的老大爺,能相提並論嗎?


    就好像財大器粗與財大器粗,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於是其他人聽完,頓時就嚇壞了。


    臥槽,這你能信?


    一個四大護教法王級別的人物,居然被人一掌給打得奄奄一息?


    說好的六大派不過是一群弱雞呢,這你大爺的根本就是公雞中的戰鬥****!


    然而重傷瀕死的韋一笑就躺在眼前,不信也不行,於是這些人難得的停下了明爭暗鬥,然後就有了今日的五行旗伏擊之戰。


    ……


    冷風蕭蕭,蓑草起伏,天地空曠而遼遠。


    一方是挽弓搭箭,蓄勢待發的上百名明教五行旗之人,另一方則是孤零零站在原地,咬著嘴唇,無助、茫然、委屈、絕望的靜虛小尼姑。


    身上中了兩箭的靜虛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能清楚看見鮮血順著箭矢上的凹槽滴答流淌,連帶著四肢百骸的力氣也是飛速流逝。然而她卻無力反抗,沒法逃脫,隻能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滿臉的絕望而無助。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將她拋棄。


    喧囂席卷的風兒,與孤單獨立的少女,動與靜的完美結合,在這戰火紛飛、殺聲震天的戰場上,構成了一幅奇異的畫卷。


    靜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血腥味滲入了喉嚨間,嘴巴很幹澀。身上的傷口在烈陽和汗水的刺激下,火辣辣的疼痛,但與之相比,心中的無助才更加難捱。


    她並不笨,隻是在峨眉那種不染世事的地方長大,難免有些天真。


    在靜虛的心中,一直有一塊淨土——人與人,不就該是相互幫助,共度難關的嗎?


    然而就在剛剛,攙扶她的同伴將她甩開,並且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出手相救的時候,她的世界觀才終於轟然碎裂……不再是那個在辛苦練劍後會抱著枕頭抱枕在床上打滾的女孩兒,也不再是那個會沒事繡著荷包,暗暗期待意中人出現的少女。


    她仿佛在一瞬間長大,認清了這個世界的冷漠與殘酷。


    毫無疑問,她被拋棄了。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身受重傷,毫無出彩之處的的弟子而已,又怎麽會值得旁人搭上性命前來相救呢?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在靜虛閉上眼睛默默等待末日宣判到來的時候,背後忽然有腳步聲響了起來,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堅定地卻仿佛能讓大海為之分開,山川為之破碎的腳步聲,一步步地傳入她的耳中。


    靜虛愕然睜開眼睛,勉強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白衣勝雪的年輕人,正向自己走來。那種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感覺,讓靜虛微微顫抖,渾身上下都要不由自主的戰栗了起來。


    “公子……”靜虛輕輕喊了一聲,溫熱的液體已是止不住從眼眶中湧了出來,視線中的那年輕人的麵龐都為之模糊,隻覺得整個忽然包裹入了一團溫暖的泉水中,整個身心都融化開了。


    ……


    火辣辣的陽光下,汗水刺痛了眼睛,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抬手去擦拭。


    在著蒼茫的蠻荒大地上,肖宇這麽一個單薄瘦弱的年輕人,赫然離開了掩體,然後迎著那數百名五行旗弓箭手,大步行了過去。


    這個一米八高的白衣青年,在那數百名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地襯托下,分明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一往無前的氣概!


    金色的陽光穿過他的發梢,分明有一種斯巴達奔赴溫泉關的無畏氣勢!


    這一刻,無論敵我雙方,所有見證了這一幕的人,無論先前對肖宇抱著怎樣的敵意與態度,此刻都對從心底升起了一股複雜無比的感情,有敬佩,有嗤笑,有羞愧,有羨慕……


    然而誰都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男兒大丈夫,當如是也!!!


    “此人是誰?”青木旗旗主方木眼睛一眯,冷冷問道。


    旁邊立即有人稟報:“此人是武當派第三代弟子,宋遠橋之子宋青書……此外,他就是打傷蝠王的那個人。”


    “嗯?就是這個人?!”


    “不會有錯,蝠王說得就是他。”


    “哼,我看是韋一笑那老頭子在西域待了多年,腦袋都生鏽了,這分明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而已。”方木眯起眼睛,眼中有凶光一閃而過,他站直身體,凝目向肖宇望去。


    肖宇似有所覺,轉頭望來,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交錯斬開一溜的細碎火花。


    方木此人約莫在四十左右,體格精瘦,雙手奇長,頭發微黃裏麵帶了些卷曲,貌似有著一定的胡人血統。他穿著一件短袖馬紮,露在外麵的肌膚粗糙黝黑,凶相十足。


    “自尋死路!”


    這廝被肖宇望見以後卻是半點兒都不慌張,反而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冷笑,雙手在坑緣一按就跳出了坑來,目光殺意凜然地釘在了肖宇身上。


    那種看人的眼光,簡直就仿佛是屠夫看著待宰的豬仔一般,絲毫不將肖宇放在眼中,反而有股猛虎撲羊的感覺在裏頭!


    他咧著嘴,歪了歪腦袋,臉上的笑容挑釁意味十足。


    歪腦袋這個動作,若是出現在女孩子身上,自然能用可愛來形容,但由這個五行旗旗主做出來的時候,卻立即就讓人感覺到一股凶殘猙獰的味道撲麵而來!


    “似乎被小看了呢。”肖宇撇撇嘴,有些無語。


    嘿,我這暴脾氣!


    鄙視我是吧?絕壁不能忍啊。


    於是肖宇毫不示弱地伸出右手,屈起四指,隻留下一根中指豎得筆直,意思再明白不過——傻x,你弱爆了!來呀,咱們互相傷害呀。


    小夥伴們頓時樂了——


    “就喜歡主播這麽剛。”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你說你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龍套,居然也敢挑釁主播,活膩歪了是吧。”


    “少年,我看到你頭頂的死兆星在閃動啊。”


    “愚蠢的人類,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所有人,都得死。”


    “……”


    見肖宇如此挑釁,方木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這人顯然是個頗為剛愎自用之輩,根本容不得旁人質疑,哪裏能忍下這口氣。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伸出了左手,從背上摘下了一把巨大的弓。這把弓的脊梁是用一種漆黑的木料打造的,看起來頗為沉重,而弓弦則是粗若拇指的牛筋製成!在陽光下泛著白慘慘的懾人光芒!


    握住這把巨弓的手掌上麵筋骨突兀,手上全都是用箭後留下的老繭,還有一層絨絨的毛發。


    而另一隻手則從背後的牛皮製成的箭帶裏抽出了一根方才冰冷的箭矢,向著肖宇冷冷瞄準了過來。


    弓已開弦。


    弦拉滿月。


    動作如行雲流水,似乎還帶著一絲午後的愜意慵懶。


    這人竟是絲毫沒將肖宇放在眼中,仿佛連瞄準都不需要,便直接鬆開了手指。


    然而下一瞬,那根能夠洞穿古樹的尖銳鋒矢,已是化作一抹黑色的仿佛燃燒起來的流光,破空而出!筆直飛向了肖宇的眉心!


    (ps:加更來了,下一次是570樓,另外,推薦票足夠,我也會加更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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