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母說著,更是衝肖宇微微點頭,臉上神色稍顯溫婉。


    肖宇趕忙回禮,拱手抱拳道:


    “多謝龍母厚愛。”


    旁人看來的目光又是不同。


    一介人族修士,居然能得到龍母青睞,果然不能小覷。


    肖宇心中卻很明白,龍母之所以表達善意,和自己長得帥沒有半分幹係。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如果自己隻是一介書生,就算能連登三甲,高中狀元,金榜題名,那也休想和敖琴有什麽瓜葛,除非自己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轉世。


    如果自己隻是一名普通的修行者,可是修為平平,身份平平,那也是打哪兒來回哪去,連踏進龍宮的機會都休想有。


    不要以為別人不問緣由的欺負你就是無腦,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弱小就是原罪。


    總有些人看你不順眼,根本不問青紅皂白,就是要踩你兩腳,不為別的,就為了心裏舒坦,你和他說理去?


    ……


    敖琴雖然想留下來看好戲,卻也知道肖宇這時候幾乎成了眾矢之的,於是嬌俏吐了吐舌頭道:


    “謝謝母後,那我就回去啦。”


    “嗯,去吧。”


    兩人出了大殿,等走到旁人望不到的地方,小丫頭的本性頓時暴露了出來。


    “喂,大色狼,那些禮物我要挑一半!”


    “你?”肖宇斜眼望去。


    “對呀對呀,本姑娘天生麗質,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還不速速獻上?”


    肖宇撇嘴,“你想得美。”


    “咕咕~~”小丫頭撅起嘴巴,發出鴿子求食的聲音,“你這樣我不喜歡你了啊。”


    “在下求之不得。”


    “大色狼,我要告訴母後,你欺負我!”


    “……”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返回之前的院落。


    “對了,家裏的那兩隻燕子還好吧?”敖琴忽然問。


    肖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敖琴說的“家”,是指杭州城的那間位於煙柳巷的宅子。


    今年三月初的時候,大地回暖,正是草長鶯飛、萬物竟發的早春時節,兩隻燕子飛了回來,唧唧喳喳的在院子的屋簷下築了窩。


    敖琴剛從龍宮出來,看什麽都覺得新鮮,每天都要花一段時間看兩隻燕子一點點的叼草鑄窩,很是樂在其中。


    “小燕子孵出來了沒有呀?”小丫頭好奇問。


    肖宇笑道:


    “當然孵出來了,足足有五隻呢,回去你就能見到了。”


    這窩燕子平常由兩隻萌物看著,自然不會被貓兒或者毒蛇給叼了去,倒是全都養活了下來。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握起小拳頭,“等宴會結束,咱們就回去吧!我可是西湖的水君呢,這麽久沒回去,肯定積攢了很多香火。”


    龍族天賦高絕,生命悠久,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生靈,隻是天道同樣有著限製,那就是她們的修煉速度很緩慢,隻憑自己積攢法力,還不知得花多少時間才能突破境界。


    所以絕大部分的龍子龍女在結成金丹之後,都會離開龍宮,去中原神州尋找江河湖泊,成為一方水君,汲取水脈之力,順便享受凡人的香火祭拜。


    這時代鬼神一說深入人心,人心少了許多浮躁,多了許多虔誠。


    正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終”,眾生願力看似虛無縹緲,卻真實存在,而且有著許多玄妙效果,其中對陰間鬼神最為有效,不過對龍族來說,也有許多好處。


    ……


    說話間進了院子,小蘿莉珠兒正在門口等候。


    敖琴跳進院子,嘻嘻笑道:


    “珠兒珠兒,快去弄些好吃的過來,順便去把我藏的那瓶美酒拿出來,本姑娘今天要讓這個大壞蛋開一開眼界。”


    “哦。”小蘿莉眨了眨眼睛,呆萌無比,邁著小短腿兒,嗒嗒嗒的跑遠了。


    肖宇將身子靠在太師椅上,這次宴會雖然沒有單槍匹馬七進七出,但其中也少不得謹慎應付,小心對待,此刻閑暇來,他竟也感到有些疲累。


    忽然覺得有人幫他揉捏肩膀,回頭一看,原來是珠兒取了酒回來,正嘿呀嘿呀的給他捏著肩膀。


    “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給自己捏肩膀,是不是太腐敗了些?”


    肖宇心中有些愧疚,瞟了一眼敖琴,卻見這姑娘正吃著葡萄,根本就沒注意這邊,也自安心享受這樣的待遇。


    “酒來了?”敖琴嘻嘻一笑,抓過那羊脂瓶子,嘴裏說,“這是我從大哥那裏偷……不對,是拿來的酒哦,叫什麽醉仙釀,超級珍貴呢。”


    “名字倒是很大氣。”肖宇也來了幾分興致,敖琴的大哥因為年少輕狂,做了許多出格的事兒,後來被南極長生大帝鎮壓,帶在身邊做了一名看家護院的忠犬,手中有仙人之酒,也不足為奇。


    “不過應該隻是噱頭吧,就好像隨便海邊一個破茅房,就叫什麽‘聽濤閣’,名字很高大上,內容卻不一定相符。”


    這樣想著,肖宇也沒太放在心上,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不錯,好酒!”入口醇香,酒香彌漫,仿佛有一道火線,自喉嚨蔓延而下,靈氣四溢,四肢百骸都為之一舒,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誒?”敖琴瞪大眼睛,“你怎麽一下就喝光了啊,會醉的啊。”


    “不過是一酒盅而已,哪裏會醉?”肖宇聳聳肩,“想當初我上大學那會兒,酒量早就在各種聚餐中練出……等等,頭好像有些暈……”


    坑爹啊,吹牛不成被當場打臉啊,肖宇隻覺得一股醉意來襲,正打算運轉法力,驅散醉意,下一刻,更洶湧的醉意就如潮水一般,瞬間將他淹沒,偏偏這種醉意又極為奇怪,就連體內的靈力都驅散不了,整個人陷入一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異狀態中。


    迷迷糊糊之中,肖宇隻覺得自己被人攙扶起來,很快躺在了一張柔軟芬芳的大床上。


    緊接著床鋪又是一顫,似乎有什麽東西跳在了他身旁,有人在他耳邊吹氣如蘭,這種濕熱的感覺就像是一種邪惡的法術,讓肖宇口幹舌燥,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誰……?”他掙紮著問出口,但是下一刻就被一根手指封住了嘴唇。


    很纖細,很柔軟,也很清涼的手指,仿佛剛剝殼的雞蛋,滑滑嫩嫩,微帶一絲濕潤,還有淡淡的香氣襲來。


    勉強睜開眼睛,視線中的一切仿佛罩上了一層月色的輕紗,顯得朦朧而美妙。


    一個看不清麵龐的少女,正撐著手臂,躺在自己身邊,臉上似乎是小倉鼠抱著果子的竊笑,微微起伏的胸部弧線既羞澀又誘人。


    “嘻嘻,你身上好熱,肯定很熱吧?我幫你脫衣服哦……”


    清脆的宛若風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如同春蠶啃咬著桑葉一樣,讓肖宇一陣難捱。


    “你都開始冒煙了,放著不管肯定要燙壞的啊,果然還是要把你的衣服統統脫光麽?”


    “哎呀,好醜的大蟒蛇……”


    肖宇半醉半醒,已然分不清當前是現實還是夢幻,就連體內的法力也提不起半點,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翻滾——


    坑爹啊,老司機決不能沾酒啊,一醉誤終生啊!


    “哎呀,大蟒蛇變得更大更醜了啊!”


    “不行,肯定是受傷了,珠兒過來,咱們趕緊治傷……”


    啊,這就是所謂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嗎,肖宇雙目茫然,已然快要被玩壞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既然反抗不了,那就……


    等等!


    這股刺骨的寒意是怎麽回事!


    就好像將一個穿著短袖襯衫的人,忽然被丟到刮著冰雪風暴的極寒冰原,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間就倒豎了起來。


    剛剛還是溫暖如春,滿室甜香的臥室,怎麽突然就轉移了地方?


    嗒嗒嗒。


    冰冷的腳步聲響起,其中殺意已決。


    不容肖宇醉醺醺的腦袋細想,臥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一股更加冷冽,仿佛刮骨寒刀的刺骨冷風撲麵而來。


    肖宇勉強睜開醉眼望去,就見一名氣質高貴,冰冷聖潔,仿佛雪原之巔遺世而獨立的冰蓮的女子,冷冷走了進來。


    女子看見床上脫得精光的自己,還有旁邊半遮半露的兩隻蘿莉,以及散落滿室的衣服,臉上的寒氣更濃,殺意更重。


    氣氛越加沉默。


    哢嚓嚓。


    寒冰碎裂的聲音響起。


    肖宇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趕忙道:


    “等等!你聽我解釋!我是被冤枉的啊!是……是她們在推倒我啊!”


    好吧,這話壓根沒什麽說服力,一個醉醺醺的成年男子,兩個半大的蘿莉,誰推誰還不是一目了然,而且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大賺特賺吧?


    肖宇轉過頭,想讓身邊的兩個坑貨幫忙解釋,可是兩隻蘿莉已經“哎呀”一聲,學鴕鳥那般,躲進了被中再不肯露頭。


    坑爹啊,剛才脫我衣服的時候興致勃勃,這種時候反倒害羞了麽!


    趕緊起來給我解釋清楚啊,不然我就要被大卸八塊,拚都拚不起來了啊!


    “你別過來!……”


    那名雪蓮一般的女子,望過來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


    從她纖細腰肢的間隙望過去,隱約可以見到龍王龍母站在門外,正麵沉如水,看不清表情,身後更有一大群的龍子龍孫,全都咬牙切齒,正在用手帕擦拭著兵器,恐怖的氣息已經在背後凝結成一片屍山血海的地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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