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


    “有誰聽到本座召喚了嗎?”


    “唉~~~,本座倒地在此多久了,此地有日無夜,最初一月尚可判斷,但之後……”


    “以本座如今實力,若再遇‘他們’,應能勝的輕而易舉吧?”


    “嗯?這……這是?”


    “此子……此子是誰,為何出現在本座感應中……啊!破境開道,難道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是他,便是他麽……來了,終於來了,本座之機緣。”


    “人間!本座即將回歸,螻蟻蒼生們,翹首期盼吧!”


    那日成為俘虜後,敖潔潔與黑袍人同行了一段,接著便由她親自押解高富帥,與眾黑袍人分道揚鑣。


    隨後兩人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少年隻知兩人一路向西南,直到越過一片險山惡水,入眼卻是一座風光樣貌與中原迥異的城市。


    少年方才初臨城下,已感覺此城兵戎之氣甚淡,兩丈高的城牆,外有護城池包圍,然池中之水卻已幾乎見底,根本難起保護作用,權當門麵。


    高富帥所對這一門,城上隻有兩名守衛巡視,下方城門也隻兩人,神態慵懶,兵卒應視若生命的佩刀鬆垮地借腰帶拖在屁股後,若此身發生事件,一時間絕對無法拔刀出鞘。


    入城檢查也是極鬆,莫說高富帥,便是以笠紗覆麵遮去臉容的敖潔潔,也沒受到盤查,最多隻是兩名守門小卒的賊眼在她曼妙身體上貪婪地掃了幾回。


    入得城來,新鮮感霎時撲麵而至。


    目光環顧,四周皆是奇裝異服,與自己兩人大相徑庭。


    尤其是城中女子,頭帕纏額,千姿百款,瑪瑙朱玉齊垂至鼻尖,奇花異卉羅插成簇,甚至僅以鐵片擦的銀亮,如芭蕉般鋪散囊括整個後腦。


    這些女子大多帶有頸飾,其中金屬不多,九成泛出銀質色彩。


    與中原女子相異,她們毫不吝嗇地展露玉臂美足,嬌小身材因其大方風氣,即便芊芊瘦骨也顯肉感十足,其中少數飽滿圓實地,更是豐腴冶蕩,一舉一動仿佛都散出成熟媚香,令人食指大動。


    城中女子多是一身胸前交叉式的無領上裝,以布帶束腰,顏色以青藍等淺色為主,領口後頸露出大片雪白柔肌,下著百褶裙,行步間裙擺風生水起,宛如一曲輕鬆小舞。


    相比女子,男子衣著大失看頭,身形較顯瘦弱的他們同樣頭帕覆頂,然比之女子的五彩繽紛,奇花點綴,男子的頭帕單調樸素,色澤沉暗。


    他們身著對襟,件件上裝裁剪的寬大方正,總體觀來就似以幾塊正方、長方的規格布塊拚湊而成,線條單純,大失美感。


    男子們下裝多為無檔大褲腳桶褲,步履間褲腳飛甩,竟隱隱也見舞姿。


    城中屋舍多為平房,幾乎不見樓閣,不過到也有幾間門闕高立,器宇不凡。


    街上人流湧動,不時有人將目光投向高富帥兩人。


    入城一路行來,高富帥親眼見到也有人身著漢服宋衣,少年判斷自己兩人的引人注目並非源自衣物,而是他倆的身形體格。


    敖潔潔高挑柔媚,即便遮去麵容,一身曼妙胴體被衣物覆蓋,仍顯勾魂,而少年本身五官端正,相貌也算英俊,然青稚俊彥下,卻是一副虎背熊腰,舉鼎拔嶽般壯碩體格,與四周眾多瘦弱男子相較,豈止鶴立雞群,簡直就是大鵬展翅。


    是以大街上出現怪異一幕,男子的目光盡數集中在敖潔潔媚濡魅體,而女子們卻不時含羞帶怯,卻又相較大宋閨秀大膽直接的多地,向少年秋波暗送,眼眸間大有文章,賣俏迎奸。


    高富帥確實食指大動,這等大膽熱辣風情在東京汴梁隻有****才可得見,但那說到底隻是一樁皮肉買賣,趣味大失。


    隻是此刻他身為俘虜,一切受製於人,怎輪的到他做非分之想。


    若是不久之前,高富帥絕對認不出此地男女衣著風貌,但是此刻麽……,乾坤夢界一夕十日的惡補確實有成效,受益於此,他用了十幾眼,終於認出這些女子的上裝,便是六明子強行灌入自己腦中的“烏擺”


    “敖姑娘,飛仙島竟是在大理境內麽?”少年不解問道,這一問非常隨意,提問時目光不時瀏覽著四周異域女子風情,焦點並未放在敖潔潔身上。(.)


    笠紗覆麵,難見敖潔潔神情,少年隻覺身遭氣氛一滯,卻瞬間恢複。


    “怎麽?姐姐的飛仙島不能在這大理境內麽?”


    “敖姑娘何必框我,飛仙島位處何方,自非我能幹涉,不過敖姑娘一路帶我向西南,所欲達之地定非那飛仙島。”


    倏然轉首,神色平靜,那對未現重瞳之相的雙眼,卻透露一絲精芒,仿佛要射穿麵紗。


    “哦~~~,何以見得?”


    “這有何難,那日之後沒多久,你便與屬下分道揚鑣,親自押著我一路往西南行,你那些分手的手下身負之任務,想必便是掩人耳目,擾亂視聽。”


    “飛仙島與天師教彼此熟悉,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得知是敖姑娘劫走了我,他們必先從最能確實掌握的飛仙島這座本廟著手,敖姑娘若此時帶我回飛仙島,非常正中下懷。”


    紗巾後傳來一聲驚歎,呼吸加劇,豐沃胸圍起伏明顯。


    “不得了了呢,是這天命之格所賜,還是你這小子天生便是如此。”


    覆麵佳人探出那根施展天蠍一指的芊芊蔥玉,在少年厚實胸膛上頑皮地畫著圈。


    四周那些暗送秋波的大理姑娘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失望表情。


    雖然之前她們本就對這對男女的關係有所猜測,但那時隻是猜測並無證據,直到此刻敖潔潔這**的一指伸出。


    高富帥淡淡一笑,被迫讀了十幾部經史,他從中學到了不少,比之前更懂得在各種不利情勢下尋找,甚至進一步挖掘自信,令自己一直保持從容不迫。


    “敖姑娘的飛仙島定是遠在海外,與中原少有聯係。”對敖潔潔之問不做回應,卻莫名其妙說了這句不相幹的。


    “這又是哪來的奇談怪論?”


    “若非如此,敖姑娘又怎會對‘高衙內’三字視若平常呢?”


    事實上,“高衙內”之名號雖響徹汴梁,卻還不至於到大宋人人皆知的地步,大宋九成九的人對這個名字都是視若平常的反應,少年故意如此說,不過旁敲側擊打聽飛仙島的情況。


    “這麽說,小弟弟你是美名傳宇內嘍?”


    “惡名同樣能傳宇內,在下素日不學無術,不事生產,專精欺壓良民,淫人妻女,敖姑娘若去汴梁城裏轉轉,便可得見,十家裏有七家的地下埋著刻有我生辰八字的咒符。”


    嘴角上揚,口述如此人品,少年麵上盡顯得意之色。


    “如此說,你豈非夜夜噩夢,難以安枕?”聲線嬌柔,戳在少年胸膛上的那指不知有意無意,深入寸許,少年心口頓時傳來一股刺痛。


    “怎麽可能,如真如此,不消數月他們便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也輪不到敖姑娘找上我了,他們得到的生辰八字是我刻意散布出去,日對時不對,更少了我的發膚血液,便是再咒上千年也不會靈驗。”


    忍著刺痛,少年維持一臉得意邪笑。


    “如此說來,你如今這番巧思靈智,全賴天命之格的功勞嘍?我提醒過你幾次了,連‘小月兒’都得你喚一聲‘姐姐’,難道我敖潔潔尚無此資格麽?”


    指尖又入寸許,少年刺痛加倍,更覺胸口一熱,心知已破皮流血。


    “敖姑娘實在對本人有欠了解,我這花花太歲平生不為無利之事,張映月那聲姐姐,是以一套道門至高心訣換來,敖姑娘想要同樣待遇自然也成,將你那日對敵的指法傳我,‘姐姐’兩字即刻奉上。”


    少年心知體內乾坤心訣瞞不過曾經多次對他探脈測氣的敖潔潔,所幸大方承認,他偷換概念,將充其量隻算中上品的乾坤心訣,說成道門至高心法。


    “呀哎,**無德,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竟還如此貪得無厭,小月兒身為‘姐姐’不會教後輩,看來還的我這真正的姐姐代勞了。”


    指尖功力催動,一股劇痛破入少年心髒,與方才刺痛相比,根本雲泥之別,難以形容。


    “呃……,皮肉之苦也是一種籌碼,是……是籌碼便能用來交易,這筆生意倒也不虧,小……小弟見過敖姐姐。”


    生命都操之其手,少年早就明白自己在敖潔潔麵前沒多少轉圜餘地,如今雖妥協,卻將情勢逼成對等的交易,以成全內心最後那一絲堅持。


    “唉~~~,心不甘情不願地,奴家難道就真比不上小月兒麽?”利指收回,語氣忽轉,哀泣悲涼,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受製於人情況下說出的話,即便我說心甘情願,姐姐難道便信。”少年整了整胸膛上稍稍破碎的衣物,頓時血染指尖,卻是一副毫不在乎,完全不記仇的神情。


    ――敖小賤人,這麽想做老子的“姐姐”是麽,總有一天弄你上床,讓你見識見識身為老子的“姐姐”,該盡什麽義務。


    心內如此立誓,嘴上卻道:“姐姐若比不上張映月,如今我便該身在龍虎山,而非這大理境內了。”


    這句話明讚暗貶,表麵承認敖潔潔在張映月之上,內裏卻暗諷這份超越隻表現在陰謀詭詐上,就似當日敖潔潔巧布“異芙蓉”之毒,令張映月失去還手之力那般。


    “該讚你銳眼識英雌麽?”麵紗後的美眸似乎亮了一下,也不知是沒聽出話中之意,還是故作不懂,聘婷嫋嫋地邁開蓮步,高挑腴窈的身材散出無形氣場,將身邊一幹纖弱偏矮的大理姑娘們斥開,徑自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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