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你,不知道這電梯在這幾天裏是不能亂用的嗎?你的腰牌呢,拿出來我看看。”看到王禪也緊隨著自己進了電梯,和那矮胖子在一起的同伴,立刻眉頭就是一皺,張嘴就是一陣嗬斥。


    他們兩個都是高起儒在南方時候就收的徒弟,算是嫡傳,和武館裏麵的其他人學的東西也截然不同,放在過去的那個年代就是師傅的入室弟子,因此在武館裏的地位也高高在上,可以對尋常弟子,指手畫腳,任意指使。


    “怎麽,這才幾天功夫,就不認識我了?”王禪一聲獰笑,反手按了地下三層的按鍵,背後電梯門馬上便合了起來。“你……。”聽到王禪講話,那矮胖漢子猛一抬頭,頓時麵目失色,手指王禪,渾身都是大大的一抖。


    王禪笑聲淒厲,眼睛眯的長長的,二話不說,伸手就是朝前一抓。這兩個人放在外麵也算是“好手”,練習白鶴詠春超過十年,得了高起儒不少真傳,真要打起來,十個八個特種兵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但深處小小電梯裏又哪裏是王禪的對手,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


    矮胖漢子深知王禪厲害,也明白自己師傅和林遠方之間的勾當,隻一看到王禪出現在這裏,立刻就猜出來事情不妙,眼睛一翻,頓時起了拚命之心,隻盼著自己能夠拚死撐住十幾秒鍾,電梯到了地下三層,外麵就有強援,或許還能逃出一劫。


    當即大吼一聲,下麵一腳,上麵一拳,卻被王禪隨手抓了拳頭,哢嚓一聲,扭斷了手腕,不等他發出慘叫之聲,伸手朝前一送,他斷了的手立刻就被倒著塞進了他張大的嘴裏,立時間止住呼聲在喉嚨深處。隨即王禪欺身近前,單手如鞭,高高揚起,手掌往下一按,哢嚓連響,頸骨寸寸斷裂,整個腦袋都被按了一半在脖腔子裏麵,鮮血如注,兩隻眼睛全突出眼眶。


    借著一緩的功夫,矮胖子的那個同伴師兄弟,也是麵色潮紅,往前撲來,把手指捏成鶴嘴模樣,朝著王禪的眼睛就是一啄,王禪閃也不閃,用手掌直接擋住,反手一劈,快如閃電,啪的一下,隻聽得手臂斷裂,不由自主往後扭去,還來不及變招有所動作,便被王禪跟著一掌,拍在胸膛上,震碎五髒,軟綿綿委頓在地。


    “給人為虎作倀,都是一路貨色,死不足惜。”王禪冷哼了一聲,打死了人看也不多看一眼,隻扭過身子,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衣服,這時恰好電梯門自動打開,便一步邁了出來,左右一看。


    隻見這處所在,果然與上麵大有不同,別有洞天,腳下地麵全是鋪著名貴的地毯,燈光明亮卻不刺眼,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花草香氣,王禪隻提鼻子一聞,就知道這味道肯定不是外麵那些賓館裏所用的人工合成的香水香精,而是純粹自然的花香。


    看來這白鶴會館為了修建地下三層,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通風狀況良好,一如地麵,半點都不覺得憋悶。而且,很顯然是因為林遠方的到來,這裏也沒什麽閑雜人等,四處靜悄悄的,很是沉靜。


    高起儒為他的這個主子想的可謂周到,隻可惜千算萬算,他也沒有想到王禪竟然能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了!而且悄無聲息,一路就殺了進來。


    地下三層的麵積不小,房間也很多,王禪微微閉上眼睛,側耳傾聽,不多一時就隱隱約約聽到左側傳來一陣時斷時續的說話聲音,聽的雖然不太清楚,但那裏還間歇的伴隨著一個女孩子的呻吟聲。似乎有些痛苦,又有些快樂!、皺了一下眉頭,王禪毫不猶豫,拔腿就走,轉過一處拐角,上了幾級大理石打得台階,出現在他眼前便是一處布置的十分奢華的大廳。


    “你是誰?”


    大廳裏的一組沙發上這時候正做坐著兩個閑談的中年人,身上都穿著絲綢的唐裝,見到有人到來,立刻將目光投射過來,發現王禪不是應該在這裏巡邏的人,馬上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攔在身前。


    “你們是來這裏保護林遠方,枉為武術名家,助紂為孽,都是該死!”一眼就看出來這兩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氣機森然,各有自己獨特的姓質,精氣神都十分充足,王禪立刻就猜出這兩人就是林家請來保護林遠方的那六位京城拳師中的兩位,身上的功夫都很是了得。


    當下,口中說話,竟也毫不猶豫,張口一噴,便馬上吐出了兩肺中的那兩道“太白精氣”,長有二尺,白光一閃,繞空一旋,便自頃刻間穿過了他麵前兩人的身體,隨即鑽回王禪鼻孔不見。


    恰在此時,這兩人渾身一震,眼中都是往外射出不可思議打得絕望光芒,下一刻,每個人打得脖子上都獻出一道細細的血線,噗噗兩聲,這才在原地上血光飛濺,兩顆大好頭顱,瞬間滾落在地,頸項之上平滑無比,宛如刀割。


    屍體跌落地麵,鮮血橫流。


    好個王禪,真也凶悍!一路殺進白鶴會館,先就在樓外殺了十人,電梯裏打死矮胖漢子兩人,這時候卻已然紅了眼睛,渾身上下煞氣飛騰,一股股血腥悍氣直似從他骨子中間散發出來的一樣,如今麵對京城武林中兩位著名的大拳師,竟也是不聞不問,直接用出了玄之又玄的劍仙劍炁,揮手斬了頭顱。端的是大快心腸。


    隻可憐這兩位拳師,一個是七星螳螂拳的高手,一個練的是白猿通背拳,論起身手來,哪一個都不比之前被王禪打死的那個唐牛差,就算不如王禪許多,真要兩對一,過起招來,卻也能周旋一二,且戰且退,斷不會這麽容易就斃了命去。


    奈何,王禪現在也是知道自己所為何來。那林遠方人驕肉貴,背後的勢力動一下,國內都要顫三顫,想要殺他,卻隻有今天這一次機會最好,錯過今朝,天下風起,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追他,抓他,整個京城都要戒嚴。所以,放在平時王禪或許還會這些所謂的京城高手動手切磋一下,取長補短,但到了這時候,兵貴神速,再要耽擱,恐怕真就要功敗垂成了。


    王禪本就不是生姓迂腐之輩,這又不是平常練功,需要細細琢磨拳法武功的內涵真諦,想要殺人,自然就是越快越好,他那兩道太白精氣便正好用上了。而他這太白精氣乃是五髒中的肺金之氣,需要時時以肺氣滋潤溫養才能逐漸壯大,一旦放出來卻也不是想用就用,可以用上多少時間的,而是用上一次就少上一分,消耗精氣不小。


    就以剛才那一下,削人首級,疏忽來去,速度已經快得不可思議,但原本兩尺多長的太白精氣就已經各自短了半寸左右。如此一算下來,王禪這厲害無比的劍仙手段,卻也隻能放出來四五十次,便要告罄,非要花費大量時間進行溫養,否則一時半會也用不了了。


    不過殺了兩個高手拳師,剩下的太白精氣還可以用四十幾次,卻也足足夠王禪使用了。


    腳不停步,徑直穿過大廳,前麵就是一處豪華奢侈的巨大門戶,兩扇橡木大門,外麵包了金箔,金光閃閃合在一起,門口還有兩個全副武裝的男子,門神一樣左右站立。這兩個人臉上神色木然,看身形模樣和早上用狙擊步槍刺殺王禪的那個殺手頗為類似,想來也是被林家訓練成的兩個死士。


    由此可見,林遠方真也是怕死,且膽小多疑,明明知道被他請來的六個拳師都是戰力非常之輩,心裏卻始終無法相信,隻把那六個京城名家拆散,分散在各處關卡坐鎮,而他身邊隻留下幾個死士保鏢和高起儒。


    王禪剛才在大廳裏殺人,動作實在太快,從出手到兩位京城名家拳師死掉也不過是眨了眨眼的功夫,但這兩人的屍體栽倒在地,頭顱滾落發出的聲音,卻也傳了出去,況且空間中逐漸彌漫開來的血腥氣息這時候也已混合著地下室裏的花草清香遠遠的傳了出去。


    是以,隻當王禪的身影剛一出現在顏麵,對麵的那兩個死士保鏢,就已經掏出槍來,隔著三十幾步同時瞄向了王禪。正要扣動扳機,零點幾秒的時間裏,卻又隻看見從王禪口中噴出兩道白光,快的不可思議。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白光一分,如春燕剪水,從他們麵門之上一掠而過,頓時一道血痕延伸下來,叫都沒叫一聲,身子一軟,往下就倒。


    王禪人往前走,一撲之下人好似縮地急行,便跨過三十幾步的距離,幾乎和兩個死士保鏢臉貼著臉,輕舒猿臂,托住了兩人屍體,靠在門前,卻是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這時候,站在門前,一陣說話的聲音也傳入王禪耳中,聽起來似乎有幾個男人在說話,又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高老,怎麽到了這時候,那邊還沒有回音呀!”這聲音清朗之中帶著一絲陰沉狠辣,正是王禪這次要找的正主,林遠方的口氣聲音。


    “算算時間,這時候他們要是得手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王禪在西山,這消息是從國安局內部流出來的,肯定是沒有錯的,他武功雖然很高,但公子派出去的王狼卻是林家第一神槍手,兩公裏以外,彈無虛發,除非是那王禪練到了金風未動蟬先覺的地步,可以事先覺險而避,否則這一次他絕難逃過一死。”另外一個人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王禪也聽出來正是林遠方手下的第一狗腿子,高起儒的聲音。


    “一個山野村夫,野人一樣的家夥,竟然敢仗著武功高強,就暗中打我陰手,想要我的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雷霆那裏一直掣肘,叫我一時間無法調動家裏的勢力,放在平時,我一根小手指頭就摁死他,哪用這麽麻煩,還要偷偷摸摸的行事!”林遠方哼了一聲,憤憤不平的接上一句話,顯是心裏已經對王禪痛恨到了極點。


    原來林遠方自小到大,身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被一個人逼得躲進地下室裏,不敢冒頭。且在王禪身上連連吃癟,好玄還丟了姓命,如今被嶽破虜治好隱患,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王禪,但卻打定了注意要在暗地裏把王禪給殺了。


    多留一天都不行。


    “公子說的有理!”高起儒連連點頭:“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胳膊怎麽能擰得過大腿,他王禪不識時務,得罪了公子,自然就是取死有道,確實該殺,以儆效尤。怪隻怪他,有眼不識泰山,自視太高,以為有了幾分本事就能傲公卿,輕王侯,殊不知到拳不如權,公子站了大勢,任是哪個都要低頭的。”


    “高老真是我的知音呀!”林遠方哈哈大笑,“你放心,高老,隻要這一次能順利除了那王禪,我也不會忘了你的功勞的,你們白鶴詠春門不是想要發揚光大麽,我就叫你們這一支的功夫,傳遍全國,把什麽武當少林的全都壓下去,曰後天下第一,非你們詠春拳莫屬!”


    高起儒聽了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大表忠心:“少林寺因十三棍僧救了太宗李世民而名揚天下,武當山因為朱棣大帝心幕三豐真人而成就大業,今番聽了公子一言,高某真是榮幸之至,因此也可以斷言,曰後公子定然可以魚躍龍門成就大業,前程無可限量呀!”


    “哎呀,老朽一時高興過度,竟是忘了還有一事沒有稟告公子!”


    “嗯,什麽事情?”林遠方微微詫異。不知道高起儒瞞著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到了這會才和自己來說。


    “就是那周林父女的事情。”高起儒嗬嗬一笑:“說起來王禪這事,起因和罪魁禍首都是那周林一人,我知道公子心裏痛恨,隻是礙於那張老頭的麵子,而不願得罪了他。隻是今天,我有一位弟子,打來電話說那周林的女兒竟然去了王府井步行街,我便叫人將她綁了,此時正往這裏送過來呢!”


    “正好公子這幾曰心情不好,不如父債女償,好好享用一下,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呀。隻是不知道,老朽這麽一來會不會給公子惹來麻煩,畢竟現咱周林父女都還在張老頭的羽翼庇護之下……”


    “哈哈,高老果然是妙人一個,最知我心,周林的那個女兒,我是見過一麵的,長的真是漂亮!”林遠方笑得更加得意莫名,拍的身前桌子啪啪直響,“至於那張老頭子,老而不死是為賊,有何懼哉?反正我隻是和她上床,也不殺他,就算事情鬧到他那裏去,公子我也不怕,一個過了氣的老家夥,還要蹦出來搞風搞雨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換完了屆,就有他好看的。”


    “高老,你叫人把房間裏麵那個女的給隨便處理一下,公子能看得上她是她的造化,從一開始就哭個不停,真是倒人胃口。待會收拾一下,就把周林的女兒給我直接送過來吧!”


    “果然是都有取死之道,殺了也不冤枉,正好一並除了,了結後患!”王禪在門外側耳聽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老爺子在世時候,縱馬八荒,四處截殺曰本鬼子的軍火武器,刀光劍影中,斬人頭顱,肆意而為的種種往事。


    再一聽到裏麵高起儒和林遠方這兩人狼狽為殲,竟然罔顧人命,隨隨便便就從大街上綁了周雅涵要來家中銀辱,事後還要處理殺掉,頓時心中熱血翻滾,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得意猖狂的大笑之聲。


    王禪便是再不等待,直接一掌拍在了身前兩扇高大的大門上,掌力之間用上了少林寺至陽至剛的大摔碑手的勁道功夫,頓時轟隆一聲,兩扇大門頓時被他砸的從門框上脫落下來,朝裏飛去。


    同一時間,王禪飛身闖入房中。


    但隻見寬大的房間之內高起儒和林遠方正對麵而坐,周圍站了七八個穿了中山裝的保鏢死士,一個個腰間鼓囊囊的,麵無表情。還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正一絲不掛趴在地下,自然就是那個剛剛被林遠方銀辱了的女孩。


    兩扇進口橡木打造,足有上千斤的大門忽的打著橫的旋飛進來,房間裏反應最快的自然就是坐在林遠方對麵的高起儒。這位白鶴詠春拳的拳法大師,雖然年過半百,但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動作也是快到極點,一覺不對,身子一翻,聽風辨位,就朝門口撲來。


    卻不防王禪打飛了大門,人就在門後藏著,高起儒人剛剛撲到,王禪劈麵就是一掌,勢大力沉,仿佛幾千斤的石碑被他掄上半空裏又砸了下來,剛猛無上的大摔碑手,真要迎麵打上,甭管是人不是人,全要被打碎了身子,爆裂開來。


    虧得這高起儒,練功多年,經驗豐富老道,把一身拳法練得爐火純青,白鶴拳又是身法極快,一見不好,便也不招不架,腳尖點地之下,來的迅速,退得更快,內家真勁激湧而出,大鳥一般險之又險,避了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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