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軍人,身子挺直如同標槍,眼角眉梢有一道刀疤一直拉到頸後,好玄把大動脈切斷,顯然也是經曆過真正戰場的鐵血人物,他此時坐在會議桌前,軍帽放在桌子上,渾身上下,一絲不苟,剛一聽到林震山出言詢問,立刻啪的一聲起立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首長,這兩天來,我們通過各種渠道,嚴密排查,密切注意更方麵的動靜,倒是發現了不少符合王禪特征的人物,但經過一一排查,都已經確定不是其人,另外從蒙古國傳回來的文件也表明,王禪回國並未經由正當關口,而是偷渡。另外,我派在虎頭嶺監控的特工,剛剛傳回消息,在虎頭嶺後山的一座墳墓前,的確發現了他的足跡,距離現在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所以最大可能他現在就在前往這裏的路上。我已經通知各處關卡嚴密監視,對所有車輛進行一一比對。”


    這個叫做鄭軍的中年軍人,語氣鏗鏘的分析著,把一條一條的情報全都擺在桌麵上,眼神中全都是深沉的老練和智慧。無形中卻已經把王禪的蹤跡,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房間中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軍警係統中,最擅長追蹤,搜查,排查的精英人物。尤其這個鄭軍更是軍中翹楚,一手帶出的偵察連隊,在邊境線上屢立戰功,是國內一等一的抓捕高手。


    這次王禪回國,實在是牽動了太多大人物的心思,林震山雖然得到了上麵的一些消息,知道近期以來軍中將有大動作發生,但是危機關頭,他卻拋不開任何心思加以應付,還千裏迢迢坐鎮在哈市,就是想要盡自己所能,發動一切力量,把王禪攔截在路上。


    至於他能不能攔住王禪,那卻是後麵的事情了。至少也要知道王禪現在在哪裏!


    “王林,你這邊這情況呢?”


    林震山點了點頭,又去問左手邊上的一個警察。


    “根據上述情況,我已經動員下轄武警全部上崗待命,設置關卡路障,並在火車站各個出口處安裝了高分辨率的,圖形比對係統,每一個下車出站的人,都要站在攝像頭下麵進行三秒鍾的比對。另外根據鄭少校的消息,今天一早從虎林到燕京的列車隻有一趟經過哈市轉車,車上的每節車廂都有我們的人進行排查監控,都是一些老手,如果王禪在,除非他變成蒼蠅,否則肯定會找出來的。”


    這個王林站起身來,一字一板,把自己的布防情況先說了一遍,繼而話鋒一轉毫無半點感情的分析道:“像王禪這樣的人,本身擁有普通人不具備的強大實力,幹起事情來,又沒有道德底線的約束,孤家寡人一個,無所顧忌,真要危害社會,簡直就是一個超級恐怖分子,比美國中情局要抓的拉登還要恐怖的多。所以針對這樣的害群之馬,我建議,一旦發現,立刻就要進行圍剿,發動下轄所有的武裝力量,可以便宜行事,先斬後奏。”


    這個人顯然也是林家勢力裏的骨幹分子,雙方一榮皆榮,一損皆損,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他卻不知道現在的王禪到底有多麽恐怖,林震山也根本不可能王禪在俄羅斯幹的事情和他們說,不然一旦傳出去,整個集團都要軍心渙散,未戰先亂了。


    畢竟,又有哪一個正常人會願意麵對王禪這樣一個敵人呢!!


    “做的不錯,你們辛苦了!”林震山輕輕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揉了一下太陽穴,幾天以來,為了一個王禪他都沒有心情睡覺,年級到底是大了一些,這樣就有些堅持不住了。但是一想起有關於王禪的一切,他精神立刻就是一驚,再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正如王林所說的一樣,這個王禪真的是超級恐怖的敵人,比基地組織的人肉炸彈都難以防備。以他的手段,想要殺人,簡直是太簡單了,所以一定要先找到他再說。


    “不管怎樣,我命令,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全方位布控,找到王禪的人,鎖定他的下落。另外青鳥大廈也要嚴密監控,不能懈怠,要是讓他進了京城,那我們就全都完了!”林震山站起身來,下了這個死命令後,立刻轉身離開,背影孤單而淒涼。


    林震山卻不知道,就在他下達嚴防死守命令的同時,王禪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哈市的街頭上。


    不等火車進站,王禪就從衛生間的窗戶跳下了火車,他你雖然不知道在前麵的火車站裏林家人到底是怎麽布置的,不過這件事不用想也肯定能知道,這趟從虎林發車的火車將是一切人關注的重點。


    畢竟火車站隻有一個出口,想要在這裏做些技術手段,設卡攔截實在是太簡單了。王禪的麵目雖然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骨子裏麵卻還和從前一樣,隻要對比一下骨骼就能很輕易的把他從海量的人流中找出來。


    早在俄羅斯的時候,王禪就在吳鍾幾個人的閑聊中,知道這些人走私出國的諸多手段,怎樣避過關卡監控,這時候正好拿來用一用。所以半路跳車,一下子就讓林震山等人在車站中的所有布置全都落了空。


    “果然被我料中了,火車站裏裏外外都被布置了大批的人手,林家一旦動員起來,所發揮的能量實在是波及麵太大了,幾乎細致到了每一個層麵,遠遠不是任何個體所能抗衡的,要不是我,任意換了別人來,隻怕剛一跨過國境線,立刻就要被抓了。”五月的哈市,天氣依舊有些發涼,但是春天的氣息已經遍布大街小巷,路上的行人摩肩擦踵,現在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鍾左右。


    王禪站在火車站不遠處的過街天橋上,一麵慢條斯理的往前走著,一麵仔細觀察著火車站內外。他雖然半路跳車,沒有到站就出來了,但遠遠望去,也能一眼發現今天的車站裏麵氣氛緊張,一些盤查的密度幾乎比平時加大了十倍,人群中也多了許多目光敏銳,氣息彪悍之輩。


    要不是他多想了一下,有所防備,隻怕這時候火車剛一到站,就被人發現了。


    的確,以他的身手本事,就算被人發現了,稍微用點手段,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別人無計可施,抓不到,追不上。加上他的神通秘法,也根本不用什麽交通工具,馭劍淩風,穿山越嶺,每天狂飆出兩三千裏也是正常的,簡直比什麽火車都不慢。就算想坐車,半路上隨便耍些手段,也能搭個順風車,不被人發現。普通人的目光想找到他的影子都很困難。


    要在這麽多人中,找到他的行蹤,除非是半路攔截搜查的人,個個都是絕頂高手,眼光毒辣老練,還要配備上便攜的現代化工具,可以進行圖像掃描比對。


    不過饒是這樣,王禪站在哈市的街頭上的時候,心裏也人就感到了一絲疲憊。


    一國家之所以能被稱之為國家,那就是因為那是一個整體,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國家機器一旦轉動起來,上下一心,統籌調度,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王禪從俄羅斯經由蒙古一直走到虎林,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一路上雖然並不害怕,心神卻也不敢有半點的鬆懈之處。


    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有所警覺。這樣幾天下來,就算王禪的體力精神,都有些疲憊起來。


    王禪心裏知道的很清楚,除非他能豁出一切,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從哈市一路硬闖,殺出一條血路衝進京城去,否則便隻能小心翼翼,盡量保證在路上自己不被人發現。


    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力,並不懼怕一切對手,卻往往要被被許多弱小牽製了手腳。就好像核武器一樣,明明可以橫掃一切,摧毀一切敵人,但卻沒有哪個國家敢於先行使用,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關頭,濫殺平民的罪名足以叫任何人崩潰。


    王禪殺人,殺的有理,隻有這樣才能殺的心無牽掛,無所顧忌。而且本質上他也絕非喪心病狂,為了一件事情可以不擇手段,肆意而為的人。老爺子生前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盜亦有道”!


    “看來乘車出行就是個錯誤,固定的路線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綻,或許我應該找張地圖,走到京城去。避開這些無所謂的麻煩,會省下我很多的精力,如果我是林家,肯定也會在進京的一切路口,設下排查關卡,與其和這些人鬥智鬥力,還不如自己走著方便。”


    王禪歎息了一聲。


    明朝時候,永樂大帝朱棣派人滿天下的窮搜武當山的張三豐,就逼得這位老神仙四處逃避,幾度假死,都躲進棺材裏麵去了。不是他對付不了朱棣的這些手下,而是麻煩太多。


    王禪現在樹敵如林,之所以還能回到國內,主要就是因為他現在結成內丹,練成劍丸嗎,獨來獨往,無所牽掛。如果還有家室拖累,他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


    “既然已經在這裏下車了,還是去一趟青鳥吧。年前他對我示警,叫我有所防備,好歹是份人情,此間事了,從此遁入深山老林,好歹也要了了這份人情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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