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沒搞懂小鬆鼠最後為啥要抹一把自己的臉,不過他還是帶著小鬆鼠回了一趟村子。


    等進了村子後他才算是知道小鬆鼠現在已經是於家村的常客了,東家的蘋果西家的梨,這家的果子那家的花生。


    好在它的肚量小,吃不了多少,就算是往自己窩裏運,那一次也就隻能運個三五個花生的樣子。


    村裏人根本就沒在意,也就是他貪吃啃了小花嫂子家的熏肉,要不還真沒有人告它的狀。


    而且他們對小鬆鼠那是極度的容忍,而小鬆鼠也是個懂事的,從來都不跟小孩子搶吃的,所以它反倒是跟那些小孩子結下了友誼。


    “把你的糖果給小鬆鼠一顆,挑那種水果糖。”


    “你叫個屁啊,不就是拿了一顆怪味豆嗎?你跟小鬆鼠一塊偷的好吃的還少嘛,不都被你給吃了。”


    “趕緊趕緊,回去把你家花生拿來,給小鬆鼠吃點。”


    “……你怕啥,回頭找果果報銷去~”


    於飛忽然間聽到一句亂入的話,這咋還跟果果扯上關係了?還給報銷?


    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果果在小孩群裏散布的消息,就是為了保護小鬆鼠在村裏不受傷害。


    在村裏溜達了一圈後,於飛回到了新房子那邊,這會果果和小英子正準備去上學。


    在看到於飛肩頭上的小鬆鼠後,她們倆歡呼一聲就趕了過來,這讓原本準備出發的父親一臉的不高興。


    “小鬆鼠下來玩啊。”


    “我去給它拿鬆果去。”


    看到父親的表情,於飛一手抓住一個準備撒歡的閨女說道:“趕緊上學去,等放學回來再跟小鬆鼠玩。”


    “我就給它拿個鬆果~”


    果果還在掙紮,石芳出來一句話就把她給打壓了。


    “趕緊上學去,誰遲到了中午回來補一篇小字。”


    然後這倆小姑娘就老老實實的上了三輪車,父親一句話沒說,開著車就出了門。


    透過車窗的後玻璃,於飛還能看到兩張貼在上麵的小臉。


    “嘿嘿~”


    “一大早你馱個大老鼠幹啥?”


    於飛:“……”


    在母親的眼裏,這隻人見人愛的小鬆鼠那就是個大老鼠,尤其是在坐實了它會偷食物後,這個觀點就更加牢固了。


    “不是,人家就是偷幾個花生果子,咋就成大老鼠了?”於飛為小鬆鼠辯解道。


    母親看了他一眼道:“跟你一樣,整天就想著咋多吃兩口。”


    “這咋又扯到我了?”於飛撓頭道。


    石芳手扶這肚子在邊上看笑話,一聽說這個眼睛立馬就開始放光,她希望母親再多說一些關於於飛小時候的事。


    母親沒讓她失望,嘮叨道:“我還不知道你,最早的時候偷偷的藏饃頭,後來有了方便麵就開始偷偷的啃方便麵。”


    “你知道有一回我洗你的枕頭用了多少胰子嗎?足足用了小半塊,就這上麵還有印子洗不幹淨呢……”…


    “農場裏還有事,我先走了昂~”


    於飛對捂著肚子衝他做鬼臉的身份咧了咧嘴,轉身就往外跑。


    “給你那隻大老鼠做上標記~”


    母親的話擱著牆頭傳了出來,於飛大聲答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知道這是母親一貫的做法,小時候家裏養雞鴨的時候都是用油漆或者其他東西在雞鴨的身上做好標記。


    以免跟人家的雞鴨混合在一起,就算是混合在一起了那也好分辨。


    不過於飛雖然嘴上答應的挺好,但他並沒打算付諸於行動,畢竟這可是全鎮子唯一的一隻鬆鼠,要想混合還真有點難。


    他也沒有直接回農場,而是來到了民宿這邊,因為杜子明在電話裏喊他過來嚐嚐新品。


    說是啥水果味的啤酒精釀。


    當於飛到來的時候,輕酒吧裏已經有了不少人,不少是民宿裏的住戶,剩下的都是於飛認識的人了。


    銅鈴一看到小鬆鼠立馬雙眼放光,迎上去就要捉下來,小鬆鼠哪能讓她如意,嗖的一些就從於飛的肩頭跳了下去。


    身形靈活的躲避開來。


    “你能不能別一見麵就逮人家?”於飛無奈的說道。


    “我給它好吃的。”


    銅鈴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花花綠綠的糖果,於飛一見心說完了,果然,在看到銅鈴手上的東西後,小鬆鼠磨磨蹭蹭的靠了過來。


    歎了口氣,於飛決定不再搭理那個為了糖就屈服的小鬆鼠,轉頭對杜子明說道:“水果味的啤酒呢,來一紮。”


    “好勒~”


    杜子明說著從身後的酒桶裏接了滿滿一紮啤酒,回身放在吧台上。


    於飛聞了聞疑惑道:“這不就是果啤嗎?還是蘋果味的。”


    “對啊,我也說是果啤,老杜非說是水果味的精釀。”銅鈴幫腔道。


    於飛扭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知道了之前小鬆鼠抹臉的動作是啥意思了。


    也不知道銅鈴從那掏出了一張濕巾,正在小鬆鼠的臉上來回的抹著,仿佛是在給它洗臉一般。


    而小鬆鼠這會已經認命了,小爪子裏卻緊緊的握著一顆糖果。


    這就為了一顆糖果而被迫營業了?


    於飛搖搖頭,不再去管,反正你都已經擺爛了,我再精進也救不了你,更何況他也沒打算精進下去。


    喝點精釀多得勁啊。


    小呡了一口,還不錯,然後他噸噸噸的灌了一氣,打個嗝都是一股蘋果味。


    “比蘋果醋要濃一些。”


    杜子明聞言使勁的翻了翻白眼,銅鈴抱著小鬆鼠湊到他跟前坐下對杜子明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沒有一點藝術細胞。”杜子明語帶無奈的說道。


    “耶~你這話的我就得跟你好好理論理論了,啥叫沒有一點藝術細胞,你弄個果啤就有藝術細胞了……”


    銅鈴一本正經的在跟杜子明爭辯,於飛笑笑沒有參與進去,而是在酒吧裏環顧了一圈。…


    還真是什麽樣的年紀就有什麽樣的追求,來這裏的沒有一個是精神小夥,一眼看過去,都是一臉澹然的微中年。


    一想到精神小夥,於飛忽然覺得腦殼有點疼,他來的路上看到一個段子,說是有閨女的人以後會遇到的事情。


    說的是你的閨女長大了,在某一天忽然帶回來一個染著黃毛,穿著七分褲豆豆鞋,搖著花手的精神小夥。


    那精神小夥進來就問老頭,我那鬼火停在你門口不會被偷吧,你會怎麽做?


    自己可是有兩個閨女的人,於飛很是認真的考慮了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可能會把那個精神小夥給活活打死。


    親手活活打死的那種,最後連他的鬼火都給他扔進空間裏當個紀念品。


    正在思索間,他的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杜子明的大臉讓他的思緒飄了回來。


    “想啥呢?那麽入神。”


    於飛沒有跟他討論這個讓人揪心的話題,而是隨口問道:“我那個同學呢?今天他休息嗎?”


    一說這個,杜子明的麵色變幻了一下,於飛立馬就追問道:“不會是你把他給攆走了吧……不對啊,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會是因為你跟我認識,所以就覺得不好意思做下去了自己走了吧?”


    “你還真把自己的臉想的挺大的。”杜子明說道:“人家隻是來討生活的,不是為了跟你置氣的。”


    “不過有句話你還真說對了,他是自己走的。”


    於飛一腦袋的問號:“為啥啊?嫌工資低還是嫌在這裏幹活丟人啊?”


    “都不是。”杜子明搖了搖頭。


    “那是為啥啊?”銅鈴也來了興致,手裏抱著小鬆鼠探頭問道。


    杜子明看了兩人一下,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可能是一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故事。”


    “吆喝~這裏麵還有故事呢,趕緊趕緊,你趕緊講講。”


    這下銅鈴的興致就更高了,於飛反倒是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就覺得這可能真的跟杜子明說的那樣,這不是一個能讓人高興的事。


    杜子明看了於飛一眼道:“你知道你那個同學之前在外地是幹啥的不?”


    於飛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


    杜子明搖搖頭繼續說道:“你那個同學可以說是個狼人,他胳膊上的傷有有一大半是自己拉的……”


    “那還有一半呢?”銅鈴著急問道。


    被打斷了情緒的杜子明猛然咳嗽了幾聲,喝口啤酒這才緩過氣來。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嘛……”


    經過杜子明的敘述,一個獨自在外打拚卻又不服輸的形象立了起來,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家雖說僅僅隻有三間門麵房但卻五髒俱全的小酒吧。


    小站的人生也至此有了戲劇性的轉折,他也遇到了他認為可以守護一生的女人。


    但也就是這個女人給他帶來了無盡的麻煩,最終還拉扯著他差點一起跌入了無盡深淵。


    “然後呢?”


    在杜子明喘口氣的間隙,銅鈴追問道。


    “然後……你們要知道,那種東西隻要沾上了,傾家蕩產那都是輕的,家破人亡才是它最終的歸宿。”杜子明說道。


    他又轉向於飛說道:“所以我說你那個同學是個狼人,比狠人還要多一點,自己硬生生的用**上的疼痛來轉移對那個東西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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