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禮過後,將投來的黃巾部眾安頓在外麵,其他頭目便跟著隊伍進城一直穿過了中街,來到步度根宮邸之處,天譴湊在後麵瞧著這鮮卑人官邸也有那麽幾分氣派,可惜、可惜,計將一出,這些恐怕也會化為烏有。(.)


    天譴稍微看了一番,便見迎接士兵留停在宮外,一行鮮卑將佐迎著笑臉湊合著宮裏出來的黃門,小黃門趾高氣揚的吩咐幾位領頭的將領和他們黃巾頭目一起進去覲見步度根,從這鮮卑將佐對小黃門恭敬地外表看上去,步度根還擁有著地盤上絕對控製權。


    眾人漫步在宮廷內,此時正值夏日,花圃中花朵盛開,眾人故作俗雅,邊行邊品賞花朵,這天譴還是隱藏眾人之中默默的觀察,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來渾水摸魚,順帶挑動鮮卑內部的矛盾,讓曾瑜此行能順利在鮮卑獲得最大利益,至於該怎麽挑動,還是得見機行事,表麵上看這群鮮卑人一片融洽樣子,內地究竟怎樣?受傷的步度根對待這些重兵之將又該如何?這些還得深入其中才能了解。


    越臨近宮殿,行在最前麵的牧野心裏也活絡起來,盤算著進宮後怎麽尋找機會來進讒言,麵上卻是樂哈哈的和幾位鮮卑將領奉承著,心有城府,臉帶微笑,才是做大事所為。


    眾人進得殿中,卻是沒外麵那麽富麗堂皇,簡陋一些,大殿深處,正中台階之上,居有一位金黃色衣服的中年人正襟危坐,走進看得此人臉色蒼白,眼神無光,尤其在這昏暗的燭光下顯得異常頹廢,想來這位大人便是那步度根了,眾人走到三丈開外,便停了下來,在黃門示意下,行大禮,高喝千歲,聽得上首軟綿綿一聲免禮,才分兩列排好。(.無彈窗廣告)


    “哪位是黃巾首領?”台上一位黃門得了授意發問道。


    流沙出首應道:“在下便是縱橫涼州數年的黃巾頭目流沙!”


    看著流沙魁梧的身材,步度根不由眼前一亮,卻不知這流沙就是因為長得這好賣相,所以才被大家推舉出來當個門麵貨……


    就這好賣相,卻讓步度根深為欣喜,武將對於君主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吸引力,誰也不嫌少,尤其這批黃巾在他們鮮卑遠無援助,近無親友,還不得死心塌地為他賣命?至於是漢人的臥底,他想也沒想過,這些黃巾前些年鬧得大漢境內天翻地覆,除了鮮卑,匈奴幾個勢力,沒人能容他們。


    “不錯,不錯,爾等可以在我東部鮮卑境內選擇一處縣境休養生息,待日後詔令,前來效力即可!”步度根穩著嗓音,平穩的說來,這次出征歸來傷勢實在太重,為了震懾這幫大小帥,隻有盡力隱瞞自己的傷勢。


    步度根拋出來的這條政策,實在太吸引人了,憑空得了一處縣境,讓在座的鮮卑將領心裏嫉妒不止,不過之前一直笑臉對待這些黃巾頭目,現在也隻能裝出一副笑臉來恭喜。


    得了好處,見機之下流沙急忙拜倒:“多謝大人賞賜,在下一定為大人偉業鞠躬盡瘁!”


    步度根這時並不說話,閉目養神,剛才髒腑一陣翻疼,隻有閉嘴方為上策,一旁有黃門替他開口,並不是什麽大事。


    侍候在一旁黃門見得主君閉目養神,便知主君身體惡化不宜說話,於是上前一步道:“爾等知道感恩,日後一定要勤於鮮卑王事,服從大人詔令。”


    流沙應諾,但並不急於起身退下,抬起頭看著台上臉色不好的黃門,說道:“告步度根大人,在下還有緊急軍情呈上!”


    黃門看著這不識趣的流沙,心頭不悅,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發作,轉頭望向步度根,見步度根微微點頭,才回轉說道:“有事便稟報上來!”


    “在下等人一路偷過邊關,卻發現個緊急事。”毫無征兆,流沙那破鑼大嗓門忽然就提高了聲調,“之前暗算大人的曾瑜,脅迫扶羅韓大人出了邊關,一路向西奔去。在下知這事情緊迫,不能拖延,還望大人做出決斷。”


    這頭苦苦等候時機的牧野,眼看步度根身子骨支撐不下去就要散會了,愁急之間,流沙道出這句,於是心頭一顫,這不是送上門來的良機嗎?


    台下的諸位將領也急了,扶羅韓可是步度根大人的中兄,竟然被人挾持了,看這樣子還是要往西部鮮卑去,莫非要挾持扶羅韓大人去西部鮮卑謀算地盤?這該怎麽是好?一會兒工夫,台下就嗡嗡起來。


    聽了流沙這話,端坐台上的步度根那股翻騰,再也歇止不住,身子傾斜,“哇”的一聲嘔了出來,吐出來的不是食物,是那鮮紅鮮紅的血塊,噴濺在前頭白玉柱上,顯得格外明顯。


    台下的鮮卑將領,見狀趕緊噤聲,他們雖然是軍中重將,統帥千軍,但步度根積威猶在,而且遠離封地的他們,稍有不如意,便是慘死當場的結局。


    扶羅韓是步度根特意扶持才能在西部鮮卑當上大人,用來遏止軻比能發展,沒料到居然落於敵手,現如今後方軻比能勢頭正猛,東部鮮卑很多部落都被軻比能吸引過去,前方涼州馬騰和韓遂也時不時騰出手來派兵掠奪,腹背受敵,西部鮮卑地盤看來也將不保,自問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多少兵馬,何時出發?現在到達何地?”步度根端坐起來,手爪握緊扶手,青筋暴露,可見精神已經緊繃到何等地步。


    “大概5萬騎兵,到達何地這就不知了,前後哨探眾多,我等也不敢接近偵查,若是朝西方向,想必已經過了鐵北鎮,鐵北鎮之後是直行,還是拐頭向下,這就不太清楚了。”


    5萬騎兵?受過慘痛教訓的步度根下意識的將這5萬騎兵換算成精銳的西涼鐵騎,汗毛直豎,吐血過後剛緩解一點的髒腑又開始揪著疼,顫音說著:“5萬西涼鐵騎?”


    流沙答道:“全是新卒,騎術不精,騎行間還有跌落馬匹者,看樣子準備順帶練兵?”


    聽完這話,步度根情緒稍微平複一些,5萬新卒就敢來鮮卑打草穀?雖然之前大戰損失不少鮮卑鐵騎,但鮮卑人都是馬背上的騎兵,和涼州放牧的牧民又有所不一樣了,他們鮮卑人除了婦孺長期都在和匈奴、烏丸、大漢、還有那無可抵擋的大自然拚搏,鍛煉出來的體質,力量都是騎兵中的上上人選,和那涼州西涼鐵騎也不分伯仲,上次要不是吃虧在埋伏上,還有那軻比能背信而逃,絕不至於敗得如此慘,這導致他們慘敗的始作俑者竟然敢大搖大擺帶著5萬新卒進鮮卑?


    想到此處,精神忽然振奮起來,敢進他的領地,這就是送菜給他吃,順便將扶羅韓解救出來,那該是多好?剛才還愁的腹背之敵,轉瞬就解開了,正想調兵遣將來堵截曾瑜這批人馬,心裏卻又浮現另外一件事情,剛才探子密報城門口將軍跋扈之事,這出征自己重傷肯定不能親征,若將重兵委托給這些將軍,說不定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步度根心情反複不定,這個傷勢不但牽扯著他的健康,同樣也牽扯著他的基業。


    台下的牧野看得步度根之前聽了消息還是晴朗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陰沉,想來之前鮮卑將領的跋扈,已經傳到步度根耳中,現在就等著步度根下一步決斷,機會很快就要降臨到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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